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精彩片段:
前言
这本书原来为作家出版社(北京)在1987年反对“资本阶级自由化”高潮中内部出版并连连再版重印,使我们意外地欢喜。此次时报文化出版企业有限公司(台北)将其在台湾地区印行,我们借机对译文作了几处修订,并将作家出版社编辑曾删去约二百余字重新补入,使之更为完整。
米兰·昆德拉在中国大陆很“热”,据我们所知,至少已有他的三部长篇和六个短篇正陆续出版,有两家出版社正推出“东欧当代文学丛书”,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经》是这个热潮中最先译介的一部长篇。现在由于时报文化出版企业有限公司的热心和努力,我相信昆德拉也将成为台湾读者亲近的朋友。时值“布拉格之春”和苏联军队侵捷二十周年,这当然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1988年9月于海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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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界这些年曾有海明威热、川端康成熟、拉美文学热,法国新小说派热,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开始,又有了隐隐的东欧文学热。一次,一位大作家非常严肃地问我和几位朋友,你们为什么不关心一下东欧?东欧人的诺贝尔奖比拉美拿得多,这反映了什么问题?这位作家当然不是把诺贝尔文学奖作为判别文学高下的标尺,他担心青年作者视野偏狭的好心却是显而易见的。我们怯生生地打听东欧有哪些值得注意的作家和作品,出乎意料之,这位大作家与我们一样也未读过任何一部东欧当代的小说,甚至连东欧当代作家的姓名也举不出一二。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谈论“反映”“问题”一类?还居然“为什么”起来?
有些谈话总是使人为难。一见面,比试着亮学问,甚至是新闻化了的学问,好象打扑克,一把把牌甩出来都威猛骇人,非把对方压下一头不可。这种无谓的挑战和征服在部分作者那里并不少见。
有服装热、家具热,当然也会有某种文学热。“热”未见得都是坏事。但我希望东欧文学热早日不再成为那种不见作品的沙龙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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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欧文学对中国作者和读者来说也不算太陌生。鲁迅和周作人两先生译述的《域外小说集》早就介绍过一些东欧作家,给了他们不低的地位。裴多菲、显克微支、密茨凯维文、萨多维亚努、安德利奇、普鲁斯、莫尔瓦多等等东欧作家,也早已进入了中国读者的书架。1984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捷克诗人塞浮特,其诗作也已经译为中文。
卡夫卡大概不算东欧作家。但人们没有忘记他的出生地在捷克布拉格的犹太区。
东欧位于西欧与苏俄之间,是连接两大文化的结合部。那里的作家东望10月革命的故乡彼得堡,西望现代艺术的大本营巴黎,经受着激烈而复杂的双向文化冲击。同中国人民一样,他们也经历了社会发展的曲折道路,面临着对今后历史走向的严峻选择。那么,同样正处在文化震荡和改革热潮中的中国作者和读者,有理由忽视东欧文学吗?
我们对东欧文学毕竟介绍得不太多。个中缘由,东欧语言大都是些小语种,有关专家缺乏,译介起来并非易事。再加上有些人文学上“大国崇拜”和“富国崇拜”的短见,总以为时装与文学比翼,金钞并小说齐飞。
北美读者盛赞南美文学:而自伯尔死后,国际文界普遍认为东德的戏剧小说都强过西德。可见财富与文学并不是绝对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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