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妮子,真把俺当死人了?……”这也就是对敬若仙女的梅笑然,要是换了一个人,战智湛就算不是破口大骂,也会想出不一定什么样的阴损办法来捉弄人。但是他的“噶劲儿”上来了,立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装腔作势的说道:“娘子……你和俺天道不测,造化弄人!……看来咱俩有缘无分,在阳间不能成为夫妻,只好在阴间相会!苦哇……阎王老子对俺说,你乃伴随观世音菩萨左右咸海娑竭罗龙王的女儿善财龙女是也!……阎王老子说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非分之想。死后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梅笑然此时脑子已经清醒了,听到战智湛胡说八道,“咯”的一声娇笑后说道:“死‘骆驼’!……你就不能不吓唬我?……”说到这里,梅笑然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骆驼’哥,我要真的是‘善财龙女’,回到了观世音菩萨身边,就一脚把红孩儿踢到海里去,然后求观世音菩萨让你做‘善财童子’。观世音菩萨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哪怕真的去了‘阿鼻地狱’,我也……我也绝不后悔!……”
梅笑然的话让战智湛大为感动,他把梅笑然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梅子,你对俺太好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梅笑然向战智湛的怀中偎了偎,柔声说道:“‘骆驼’,我不需要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只需和你一生一世的默默相守。我不需要多么奢华的烛光晚餐,只需要和你两个人,一桌粗茶淡饭。我不需要有什么别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只需要有一套小房子,有一米阳光。我不需要鲜艳,美丽的玫瑰花,只需要你给我一个宽厚的肩膀。……我就想和你平淡却幸福着,简单并快乐着。哦……‘骆驼’,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梅笑然的话一下子把战智湛拉回到现实中。他无暇再去想《诗经》里的《击鼓》篇,本能的四处望了望,说道:“梅子,俺虽然消灭了三个越南‘猴子’,但是咱们周围指定还有其他的越南‘猴子’。……不管是你自己个儿还是俺和你‘一块儿堆儿’回基地报信儿,半道儿上指定有越南‘猴子’等着杀咱们。……”
梅笑然很聪明,她点了点头,对战智湛说道:“我懂了!……你是说越南‘猴子’肯定有大行动,行动的目标就是基地。……我们回基地,不管是不是报信,越南‘猴子’害怕暴露意图,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杀了咱们!……‘骆驼’,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战智湛抬头望了望险峻的睡牛岭,他想起了“上屋抽梯”战斗,越南“猴子”就是在睡牛岭集结的,不屑的自言自语道:“哼……‘用兵不复’虽然是公认的作战原则,但是反其道而行之,那可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嘿嘿……越南‘猴子’唬‘老毛子’呢!……”
梅笑然没听清楚战智湛说什么,问道:“‘骆驼’,你说什么?……”
战智湛笑了笑说道:“俺‘幺么’着,越南‘猴子’贼尖溜滑的,指挥部‘备不住’就设在这个睡牛岭的山头上。……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俺想上山去侦察,可是又不放心把你自己个儿留在这旮沓。……你和俺‘一块儿堆儿’去侦察中不?……”
梅笑然挣脱战智湛的手臂,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嗯……你就是真的去‘阿鼻地狱’,我也跟着你!……”
梅笑然的坚定,倒是颇令战智湛大感意外。他也站了起来,一手揽住梅笑然的纤腰,一手轻轻地爱抚着梅笑然的秀发,深情的说道:“呵呵……梅子,你咋净说傻话呢?啥‘阿鼻地狱’呀。……咱俩都要好好地活着,俺还指着你给俺生三七二十一个儿子呢……”
梅笑然听了战智湛前半句话的时候,显得很乖。可是,一听战智湛说的后半句话,不由得羞不可抑。她霞飞双颊,一双粉拳擂鼓般在战智湛宽厚的胸膛上敲了半晌。边敲边娇嗔道:“真该死!真该死!……你当人家是猪呀?不对!……谁给你生三七二十一个儿子!……”
“呵呵……”战智湛“傻了吧唧”的笑了笑,伸手拔出自己的“□□”□□,举到梅笑然面前,憨笑着问道:“梅子,你会使不?……”
梅笑然一把抢过来战智湛手中的“□□”□□,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看,十分自信的说道:“当然会用了!……我虽然当的是文艺兵,但也是战士呀!……在文工团的时候,我们就经常打靶,打的大多是这种‘□□’□□。……”
梅笑然说着,“哗啦”一声一拉枪栓,推弹上膛,笑道:“我打几枪给基地报警!……”
“别!别!别开枪!……你这一开枪,不只给基地报警,也给越南‘猴子’报警了!……快关上保险,别走火!……”战智湛吓得急忙阻止梅笑然。见梅笑然收起了“□□”□□,又笑着把越南“猴子”的那两支备用弹匣装到梅笑然的兜里面。
梅笑然边关上“□□”□□的保险,边打量着典型喀斯特地貌的睡牛岭。梅笑然有点傻了,这睡牛岭密林丛生,山势险峻,是很难攀登的。梅笑然显然想打退堂鼓了,她犹犹豫豫的说道:“我说‘骆驼’,我……我还从来没爬过这么陡……这么陡的山呢!……”
战智湛虽然生在山区,长在山区,但是若论险峻,他家乡的山和南疆的山是不能相比的。为了鼓励心上人,战智湛十分轻松的笑道:“俺的梅子是江南水乡长大的,见了山‘胆儿突’的,那是很正常的。这山,从下边往上瞅那是贼啦吓人,但是只要壮着胆子爬起来就无所谓了。要论吓人,这山差远了。你上学‘那前儿’没学过李白《蜀道难》的诗吗?……里边啦就有描写蜀道奇险的诗句‘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战智湛虽然满嘴胡说八道的安慰心上人,但是他的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在这里就算他能攀上睡牛岭,梅笑然就是累死也爬不上去。他和梅笑然就算是从这里攀上了睡牛岭,也会直接暴露在越南“猴子”的枪口之下。战智湛要赌一把,他要赌越南“猴子”没有毁掉自己的“北京212”吉普车。他要开车去“利剑”侦察分队原来的基地,从那里来个“凌云飞渡”,从睡牛岭的背后奇袭越南“猴子”的指挥部。当然,越南“猴子”的指挥部如果在睡牛岭上。
战智湛的求知欲极强。自从越南“猴子”第一次偷袭望郎山监听站基地,“利剑”侦察分队奉命解救,就是从基地和睡牛岭的山涧上“凌云飞渡”,以最快的速度解救了望郎山基地。战后,战智湛十分仰慕“大灵猫”侯振山这手能在山涧上悬空搭起一座“天桥”的本事,多次磨着“大灵猫”把这手绝活儿教给他。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灵猫”肯教,战智湛学的也刻苦。经过几十次不懈的练习,战智湛已经能够很轻松的战胜这条山涧了。今天,只是多了一个梅笑然,那也没关系,战智湛已经想好了办法。到时候,他只要把梅笑然牢牢的绑在自己的后背上,“凌云飞渡”并非不可能,这一点战智湛是有把握的。因为在平时的武装越野训练中,侦察兵们的负重比普通的战士重得多,有时甚至达到四五十公斤,梅笑然的体重也不过如此而已。就算多,又能多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