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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头心害怕,志远刚才那一眼,其的不满还在其次,其的满不在乎才叫人惊心。

如果志远想不开,来个破罐破摔,那要命了,只求苍保佑,千万别在今晚闹事儿,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只要再捱过两个时辰,志远会被老爷子带去哈尔滨,只要明早交了人,算闹个人仰马翻,也和他没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志远开始咳嗽,越咳越历害,到后来,咳得像扫机关枪一样,蚕头估计这是寒咳,应该是之前光着身子做投名状受了寒,加之之前退烧又用了紫雪散,紫雪散药性太寒,这烧一退开始咳了,但他不敢去禀报,万一是志远踢了被子受了寒呢。

蚕头让蚕房值夜的手下,悄悄给志远煮了碗姜汤,可姜汤煮好了,志远却不肯喝,见志远咳得甚是痛苦,又是一副万念俱灰的神情,真把蚕头吓得不轻,苦苦哀告央浼,志远被他烦不过,才把姜汤喝了,到天快亮时,志远总算睡着了。

志远根本睡不实,睡不多久,迷糊感觉手里是空的,一下子惊醒了,他爹爹海山的腰带子哪去了?

志远睁开眼,见蚕头在灯下,一手拿针线,一手拿着那腰带子,正在把两块布拼缝在一起。

见志远醒了,蚕头忙解释:“一会小六爷要跟老爷子出远门了,这腰带被剪成三块,容易丢,我帮小六爷缝起来。”

过了好一会,志远才小声道:“谢谢叔!”

志远虽然讨厌蚕头以讨好古蝎子为能事,但也感激和可怜蚕头,这人对自己,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真心。

“天快亮了,”蚕头边缝边小心的看着志远的脸色,“小六爷的咳嗽,待会,我跟四爷和五姑娘交待一声儿,怕是昨天被二爷扒了衣服受了寒,让他们给你——”

“别说了!”志远话里带点怒气,毫不客气的打断蚕头的话,被二棒槌污辱是他最羞愤的事,这个该死的蚕头,为了撇清自己的干系,偏偏还提!

“叔!放心吧,我要不顾念你,之前你走开时,我已经一头在墙撞死了!”志远冷冷的说,在古蝎子手里,实在太可怕太痛苦,他既然已生了求死的心,自觉再也不用浪费心机对蚕头假以辞色了,甚至恶作的要吓吓他。

话才出口,志远后悔了,刚才自己这话,逞一时之快,后患却是无穷,如果蚕头把这话学给古蝎子,古蝎子再叫二棒槌来糟贱自己,那要吓尿的不是蚕头,而是自己。

之前蚕头去找红绳时,他确实有想过在墙一头碰死算了!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一来这样连累蚕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要死,也等明天跟古蝎子了路再死;二来他想起身时才发现一起身眼前发黑,去捡回在炕的他爹的腰带子,都气喘如牛,更别说下炕去一头撞死了。

想死,都没那个力气!

那个金锁片,在他眼里哪里是什么长命金锁,简直是古蝎子加在他身的枷锁,死古蝎子,还用这个换走他怀里他爹爹的腰带子,看着那金锁片来气,他喘了半天,然后蓄力狠狠一甩,想着把那金锁片狠狠甩在墙,砸烂了更好,结果别说砸墙了,那金锁片连炕都没扔出去……

古蝎子太可怕,没办法和他硬拼,在古蝎子手里,能病死,或者已经是最好的一种死法。

所以他掀了被子,如果受了寒,风寒入肺,那可是他爹海山都怕的毛病。算一时死不了,至少也是借口,拖着不帮古蝎子做坏事。

蚕头说古蝎子把自己当儿子看的那话,志远是听到了,利用这一点,病死才是策,放狠话,激得古蝎子对付自己,那是下下策!

蚕头脸色都变了,还一针扎在了自己的手,志远说他刚才想一头在墙撞死,只是怕连累了他才没实施,他完全信以为真,吓得嘴唇都哆嗦:“小……六……爷……,谢小六爷看顾……你可千万别起这个心,要让老爷子知道了,那可了不得!”

志远瞅他一眼,既然蚕头信以为真领了情,干脆装着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然后闭眼不理他。

没多久,蚕头忽然“咝”的一声,是针又扎手了。

“叔,你别缝了,让我自己来。”志远还是心软了。蚕头这人,虽然一心想着拍古蝎子的马屁,但心里也有他杜志远,不然不会找来针线,帮他把爹爹的腰带缝起来。

“你好好躺着,你的手指伤了哪能拈针!”蚕头按着志远不让他起身,然后一边缝,一边唠叨:“我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的管,可我也在乎小六爷,我知道,这是小六爷最看重的东西。”

志远没作声。

蚕头继续唠叨:“本来,老爷子看重你,我的这颗心啊,算是放下了,可小六爷你起了这种要不得的心思,我这心啊,又悬着了。”

志远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蚕头对自己,不是全真,但也不是全假,自己对蚕头,不也是心存算计,极尽利用为能事吗?

志远看着笨拙的为自己缝着腰带的蚕头,感觉这老家伙,在可憎之外,还是有那么几分可亲的,自己从小为博爹爹的好感,装作懂事,从来没撒过娇,倒是这个蚕头,为了种种目的,在他身,在他怀里,让自己撒过了几回娇,知道了撒娇是什么滋味。

一会腰带缝好了,蚕头咬断线头,把腰带叠好,却不给志远,而是揣自己怀里,压低声音道:“这个不好给老爷子看到,我给四爷帮你收在行李箱里,放心吧。”

志远看看门的栏栅,外面已经开始天亮了,勉力自己坐了起来。

“叔,我要走了,有些话想和叔说。”

蚕头立即满眼惊恐:“别!我不要听,你别和我说!”

志远哼了一声:“不听也得听,不然,我和老爷子说……”

“说啥?”

“哼!反正没好!哎,叔,你怕个啥啊,我又不会害你!过来坐!”

蚕头没法,只好拿过两床被子,让志远靠着,然后在边坐了下来。

志远心里掂量了几个来回,还是放弃了让蚕头帮忙给爹爹捎信的念头,古蝎子这人太可怕,蚕头纵使对他有情,也不敢为他而背叛古蝎子,这太危险。

志远从枕头下摸出那个锦袋,把金锁片拿了出来。

“叔,这东西,值多少钱?”志远边问,边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这是足金的,一两重,当金子卖呢,值40多个大洋,可这是杨庆和的东西,工费贵,当初买的时候,60个大洋呢。你看看,这活多鲜亮,那只鹤,像活的一样!”

60个大洋!

志远以前当小倒爷,成天在钱眼里翻跟斗,一分钱一分钱的抠,能赚个一块几毛的是天大的喜事,他活这么大,见过最大的钱是把自己卖给古蝎子得的那50个大洋,而今,他手里的这个金锁片,竟然值60个大洋!

志远脸却不见波澜!仿佛他手里的,不是一块足一两重的金锁片,而只是一块不值分的烂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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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之梦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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