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说叫生孩子。说弄一根管子,插进女人那里边,然后打气,把肚子打到胀,然后再把气放掉,再打,再放,这个过程听说比生孩子还难受。
刘德山,要不咱一样一样的试试?当着你的面试试?
可惜呀,如果我们这样试了,你们还没有成亲,章英就被破身了。对于你们讲究贞洁的中国男人来讲,刘德山,我能想像出你有多痛苦。”
“别说了!”
刘德山愤怒地大吼着。
别说试,光想像就能想像到那种场面有多残忍。
石贡仙子描绘的那种场景,真是太残忍了,她的话像针一样扎着刘德山的心,又像刀一刀一刀把他的心给割碎。
他相信,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做得出来。
日本鬼子豺狼种,什么歹毒的事做不出来?
“其实,你再坚持不招也没有多大意义。你们的特别行动小组一共四个人,孙寿和章强已经死了,尸体现在停在市中心医院的太平间里,华以昌也招供了,你们小组的秘密我们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你开不开口有多大的干系呢?想想吧,如果你还坚持不开口,那没办法,我马上让人准备刑具。
这样,咱们倒着来,先从生孩子开始,让你看看我们日本士兵有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
“还特么情怀?你们是豺狼!”刘德山心中暗骂。
不过,石贡仙子的威胁和劝诱还是深深地击溃了刘德山的心理防线。
一方面他不想看到心爱的女人受刑,另一方面,石贡仙子说得也有道理。
死的死,降的降,自己再坚持半点意义也没有。
“别,别对英子动刑了,我招。”
石贡仙子兴冲冲地赶到重光堂,向中野云子报功。
“课长阁下,招了,全招了。”
在中野云子办公室,石贡仙子敬完礼之后,把审讯记录放到中野云子办公桌上,兴奋地说道。
“啊?这么快?”
中野云子看了看表,发现才晚上六点,惊喜地说道:“从抓获到招供,只不过八个小时时间,李春风训练的特工不行啊。”
这话给石贡仙子火一样的心小小地泼了一杯凉水:“不是李春风的训练有问题,是我的功劳好不好?”
有心不想显摆,但见中野云子眼睛盯在审讯记录上,再不问自己是如何审的,心下痒得难受。
顾不得别的了,怎么也得吹一波。
不吹心里难受啊。
“课长阁下,不是他们不坚强,是卑职用的法子对头。您说卑职用的什么方法?卑职是先从华以昌的情妇下手,了解到了华以昌的弱点所在,他怕老鼠,于是卑职就用老鼠让华以昌开了口。
当我得知刘德山和章英是恋人之后,又把章英的审讯录音调来,放给刘德山听,再把李春风的三种恐怖的刑罚一说,刘德山吓坏了,马上就招了。
课长,卑职的办法是不是很巧妙?
其实,卑职这是在学林桑,他用智不用蛮的做法给了卑职启示……。”
石贡仙子滔滔不绝地吹起来。
“有完没完?”中野云子见石贡仙子兴奋地都快找不到北了,冷冷地说道:“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没人埋没!”
“……嗨依。”
石贡仙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高兴过头了。
石贡仙子不说话了,中野云子这才安静地看审讯记录。
看完之后,石贡仙子发现上司不但没有兴奋,反而双眉紧蹙。
“课长,有什么不对吗?”石贡仙子问道。
中野云子疑惑地说道:“闫东升是被人冤枉的,刘泽占是被栽赃的,谁这么有本事能掌控全局?不但熟知我们所有的情况,而且还能让李士群上当?还有法租界,极有权势,我们的岗哨见车放行,最俊大哥,这些用词,我怎么觉得这是在说林明?”
“啊?不会吧?林桑怎么可能?……不过,林桑确实符合这些条件,难道真的是他?”石贡仙子先是吃惊,再一琢磨,又觉得中野云子的假设很有道理。
“太可怕了!”
石贡仙子想到林明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对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中野云子和石贡仙子对视一眼,二人心里都是心乱如麻。
沉默了一会儿,中野云子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沉思着道:“怀疑林明,感觉十分合理,但又虚无缥缈。伸手一抓,好像抓到了什么,可打开手一看,什么都没有。”
“课长阁下,合理吗?卑职怎么觉得不合理呢?你看他破了那么多大桉要桉,立了多少功啊,如果要有异心,怎么会帮我们做事?远的不说,就说这次王院长遇袭桉,他如果是救孙寿的人,那为什么现场要抓他呢?如果是我,我会协助孙寿而不是抓他现形。对吗?”石贡仙子问道。
中野云子点了点头:“是啊,又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孙寿刺杀朱悦文一桉,如果林明跟他一伙的,用得着那么费劲,还把张劲庐差点给搭上?再有,他跟朱道山关系那么好,跟辛家广、兰向平、丁默村和李士群都有交集,随便杀哪一个,不比朱悦文的份量重?凭他的脑子,还不是想杀哪个杀哪个?我们还一定找不到半点破绽?”
“对,课长阁下说得有道理。还有一点,他跟你我和机关长以及左藤冰木元关系都好,杀我们造成的轰动不更大吗?还有西尾大将,他可是武汉会战的主将啊,林桑如果有异心,何必揭穿三浦三郎的阴谋呢?不是卑职崇拜他就替他说话,不能仅凭刘德山的话就怀疑林桑,法租界、有权势、最俊大哥这些词套到林桑身上自然是合适,但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可不光林桑啊。”
石贡仙子根本没有意识到,林创在她心里,那是神一样的存在,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林创是军统特工,所以就下意识地为自己这个结论找证据——为了说服中野云子,同时也是为了说服自己。
“先别忙下结论,我们反谍工作,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只要林明身上有疑点,就不能轻易放过他。”中野云子非常老到地说道。
“怎么求证?”
“别急,我想想。”
中野云子说完这句话,二人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中野云子忽地想到一计,她兴奋地说道:“有了,我有一计,既可以排除林明身上的疑点,还可以扩大我们的战果。”
“请课长明示。”石贡仙子把身子往前一探,急切地问道。
“王院长被刺,现在处于保密阶段,从重庆方面的反应来看,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知道了,那重庆的大报小报还不吹个没完?所以,我断定王院长这事,军统那边还不知道。”
“课长阁下,那这岂不是更加证明,林桑不是军统?如果他是,重庆那边早就知道了。”
“石贡少左,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怎么时时都不忘替林明辩解?从现象上看是这样,可如果林明把情报报到重庆,而重庆方面为了保护他,而没有做出大肆宣传的举动呢?”
“不可能吧,现在各路亲日势力都在往上海赶呢,晚一天王院长就会多聚集一份力量,重庆方向没有理由不立即宣扬出去,以打击这些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