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赶紧出钱买了房子和家具,也给田行健办了俊文中学的入学手续。
另外,张守正找的母女两个佣人也到了。
母亲婆家姓张,娘家姓宋,女儿没大名,小名叫茶花。
母女二人穿得破,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脸呈菜色,都是干瘦干瘦的。
不过,衣服虽然破,但看上去却是十分干净。
茶花今年十二岁,留着短发,因为瘦而显得眼睛很大,在林创看来,单就眼睛而言,跟《希望工程》那张照片的女娃一模一样,充满了灵性,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就因为这双眼睛,林创就决定留下她母女俩。
当然,这事还得当家娘子做决定。
田碧瑜习惯了被人伺候,用惯了的郑妈这回没有机会跟来上海,而是留在了重庆看家。让她一个操持这么大一个家,她还真吃力。
她也有心找几个佣人,张妈和张茶花的到来,正合她心意。
只是,她跟林创一个是山东人,一个是浙江人,而张妈是福建人,不知道饭菜怎么样。
于是,她让张妈做了一顿饭。
庞一萍很机灵,凑到厨房跟张妈说了先生和太太的饮食习惯,等张妈把饭菜端上来,林创和田碧瑜都十分满意。
张妈做了四个菜,不咸不淡,兼顾了南北两种风味,还捣了一碗蒜泥,滴上几滴香油,让林创吃得非常痛快。
就这样,母女二人就住进了兰园。
家事处理完,林创把心思转移到工作上。
这天在办公室刚刚坐下,丁曼丽拿着一份《警情简报》进来。
“局座,这凶手太猖狂了,简直是挑衅!”
丁曼丽气哼哼地说道。
“怎么了?谁惹着我们丁大主任了?”看丁曼丽小脸焦黄,林创打趣道。
“您看,您看!”
丁曼丽把《警情简报》放到林创跟前。
林创拿起《警情简报》看完,不由地气往上撞,啪地一拍桌子:“玛德,挑衅到老子头上来了,那好,老子就亲自出马,一定要抓你归案!”
《警情简报》登载了这样一则案件信息,让林创和丁曼丽气愤不已。
“棋盘街派出所巡逻队员周兴、王利报告,十二月十八日晚十点三十二分,二人巡逻至春耕里弄堂口时,发现一具尸体,经查,被害人是本所所长杨玉堂,凶手未知,现督查处行动队已接手此案。”
林创之所以发怒,不是因为此案是他上任后的第一个命案,更重要的是,他的所长竟然被杀死在当街,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丁主任,王木呢?”林创问道。
“他昨天晚上接到棋盘街副所长柳春霄的电话后,立即带人去了现场。现在在哪里不清楚,我打电话问问。”
丁曼丽说完,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到行动队,问明情况放下电话。
“局座,王木在棋盘街派出所。”
“走。”
林创当即起身,丁曼丽赶紧到衣架上把风衣拿过来,帮他穿上。
认上袖之后,林创系扣子,丁曼丽在后面拽了拽,抚了抚,最后还帮把领子竖起来。
“局座,您这身衣服穿上,让我想起一个词来。”丁曼丽上下打量了几眼,眼里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玉树临风?”
“秀美多姿。”
“哈哈哈……,不贴切,女性化了。”
“少年英雄,秀美多姿!”丁曼丽道。
林创看了丁曼丽一眼,见她眼波闪动,嘴角带笑,似是动了情。
“呵呵,冰美人春心萌动了。”林创暗自得意。
忽又想起跟孙天新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话,色心大起,大着胆子,伸手在丁曼丽的屁股上轻轻摸了一把。
她的屁股圆滚滚的,林创早就想摸了。
丁曼丽脸刷地一下子红了,看了林创一眼,迅速转过头,目光四下游移,。
林创感受了一下,手感真好。
调戏调戏女下属,还是不错的嘛。
“走吧。”
林创收起坏心思,走了出去,丁曼丽赶紧跟上。
来到棋盘街派出所,王木和柳春霄把林创、丁曼丽、张金等人迎进一间大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中间有三张办公桌拼到一起,上面盖上黑色绒布,四周摆满了椅子。
正东墙上有一块黑板。
林创坐到西面,正对着黑板,张金、王木侍立在后。
柳春霄拿过两只瓷杯,要给林、丁二人沏茶。
丁曼丽把杯子要过来,亲自烫了一遍,再沏上茶,端到林创面前。
“局座,您是为杨所长被害一案来的?”柳春霄问道。
“是。”林创点点头,打量柳春霄。
柳春霄三十四五岁,长得很英俊,一身黑色警服穿在他身上,很有型。
不过,脸色有些憔悴,眼睛有血丝,显然一夜没睡。
“说说情况吧。”林创示意柳春霄。
“是。”
柳春霄道:“卑职先讲,后面侦查情况请王队长再讲。”
林创点点头。
柳春霄开讲:“昨天晚上十点三十二分,巡逻队员周兴、王利巡逻到春耕里弄堂口的时候,在弄堂口发现一具尸体,二人上前一看,竟然是所长杨玉堂。
二人不知道凶手是否还在附近,立即持枪在弄堂里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于是,周兴看守现场,王利回所报告。
卑职已经回家,接到报告后立即赶到所里,向局值班室报告,然后赶到现场。
卑职十点五十六分赶到现场,没有移动尸体,也没有做任何检查,而是命人把现场保护好,等王队长过来。
等了不到十分钟,王队长就带人过来了。
局座,卑职了解的情况就这些。”
“嗯,从发现杨玉堂被害,到赶到现场,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行动很算迅速。王木,你讲讲吧。”林创满意地点了点头。
“是。”王木答应一声,健步走到黑板跟前,拿出一支粉笔,边讲边画。
“校长,学生赶到现场时,发现现场保护得很好。春耕里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弄堂,尸体头东南、脚西北仰面朝上,地上铺着石板,没有发现任何脚印,也没有任何可疑物品。
检查尸体发现,死者喉咙下方有勒痕,眼睛稍稍外鼓,嘴半张开,面部肌肉平和,遇害时应该没有太多痛苦。
另外,死者裤子前开门处有四块小白斑,目测应该是精斑。
检查身上物品,发现所有口袋都是空的,没有钱,没有烟,什么都没有,只有腰里的手枪没丢,枪里的子丨弹丨也一粒不少。
柳副所长介绍说,杨所长平时抽烟,身上也从来不缺钱,而且他是戴表的。
尸体上没发现手表,但腕上有表带的压痕,说明手表也被抢了。
后来仇法医赶来,当即进行了检查,发现死者不是被勒死的,而是被人从后面捂住嘴,然后迅速拧断了脖子。同时,其丨内丨裤上也发现了数处精斑。
至于死亡时间,仇法医认为,是在十点至十点二十之间,也就是说,周兴和王利发现时,死者应该刚遇害不久。
根据现场勘察的情况,学生认为,死者遇害前有过性行为,而且人是站着的,因为没有脱裤子。从这一点上判断,那女的十有八九不是他老婆,很可能是他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