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创见了,不由纳罕,心道:“这个小妞看来酒量不小。她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平时应该不大喝酒,她这喝酒的规矩和动作,可是一点都不见生疏。难道曼德女中也教这个?”
庞一萍非常兴奋,酒兴正浓,跃跃欲试地问曲茹冰:“姐,没喝尽兴,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比曲茹冰大几岁,但仍是尊称为“姐”。
“一萍,看你这酒量,应该是交际场上的常客吧?”曲茹冰笑着问道。
庞一萍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出来其中的讽刺意味,还是装傻,脸色有些惆怅:“姐,我不是交际花,但在南京的时候,也是经常喝酒、打麻将。唉,往日不可追啊,这一年多过的日子提心吊胆,别说喝酒了,就连命都差点保不住。要不是先生,我是喝不上这么好的红酒,姐你不也是吗?”
“嘿,找事不是?”曲茹冰心中不悦,看了一眼艾婉怡:“小怡,要不,咱再喝点?”
艾婉怡微微一笑,觑着林创的脸色说道:“冰姐,累了一天了,林先生会不会太累?”
林创最喜欢看别人斗酒,更何况是三位美女?
“没事,你们喝尽兴就好,不要管我。来,把宝宝给我。”林创向庞一萍张着手说道。
庞一萍把张思林送到林创怀里,回到位置上坐下,微笑着看向曲茹冰。
“好,那就尽兴。莲花,倒酒。”曲茹冰感受到了庞一萍的挑衅,撸起袖子,爽快地说道。
三人又各倒了一大杯,开始喝起来。
张思林在林创怀里很不老实,一边咿咿呀呀地不停地说着什么,一边用小手去摸林创的胡子。
林创边逗她,边兴致勃勃地观战。
很快,第二瓶酒干了,曲茹冰和庞一萍双双醉了,曲茹冰趴在桌子上,庞一萍没睡着,却是一直呵呵傻笑。
年纪最轻的艾婉怡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艾婉怡把曲茹冰扶上楼,张守正则把庞一萍扶回家。
等张守正回来抱孩子的时候,林创对他说:“守正,我这里人少,就不再找下人了。以后你们就别开火了,让张妈来这边做饭,咱们一块吃,热闹,也省了我一笔开支。”
“行,听先生的。我这阵子没事,也可以帮着收拾收拾花园和兰圃。”张守正道。
“不,你不行,我还想安排你事做呢。分厂和交流中心也快建好了,你去分厂当厂长吧。一萍如果有兴趣,可以让她去中心找个事做。”林创说道。
“行,我听先生安排。不过,一萍就不要去交流中心了,她识不了几个字,做不了什么事。再说了,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本分。”张守正道。
林创一下子就明白了张守正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老婆生性风流,所以才不想让庞一萍出头露面。
“女人在家相夫教子的观念太落后了,在我这里,没有这个观念。女人怎么了?女人照样可以做好多事,甚至有些职业女人比男人更适合。”林创说道。
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的艾婉怡,正好听到了林创这番言论。
艾婉怡一直陪着曲茹冰,天晚了,桥头检查站已经关闭,所以只好住在“兰园”。
这个住是临时住,跟她要求的长期住有着本质区别。
“艾小姐,忙了一天了,休息去吧,你是客人,让你做这些事不合适。”林创见她端水果进来,做的是下人的事,略感有些歉意地说道。
“我没拿自己当客人,林先生千万不要客气。”艾婉怡把果盘放到林创面前,道:“饭后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谢谢。”林创客气地说道。
“林先生,我对您刚才说的话非常赞同,女人是可以做事的。您看,能不能在交流中心或者您的厂子里,给我安排个工作?”艾婉怡坐到林创身边,问道。
喝了同样多的酒,两个逞强的娘儿们都醉了,这个女儿之身还这么清醒自如,真让林创佩服。
这两天的接触,林创对艾婉怡产生了一定的好感,细心、寡言、勤快,而且看得出,这个女人很好强,不是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
这样的女人,如果交给她一件事,她一定会做得非常妥帖。
“艾小姐肯帮我做事,我当然非常高兴。不过,不影响你的学业吗?另外,你家里那边的事,会不会影响到你?”林创问道。
“林先生,您也知道,我叔父送我去曼德女中的目的是什么,那学不上也罢。另外,家里给我安排的路,我是誓死不从的。我想,如果我进了您的公司或者中日文化交流中心,我父亲和我叔父也不敢去闹事。”艾婉怡答道。
“行吧,我原则上同意。不过,还得看你爱干什么,能干什么,这样我才好安排。”林创同意了。
艾婉怡听林创答应了,脸上露出笑容,道:“谢谢林先生。我个人比较喜欢画画和书法,如果有可能,我想去交流中心工作。”
“行,那就去交流中心工作吧。至于职位,等中心建成之后再说,可以吗?”林创说道。
“谢谢林先生。”艾婉怡大喜,站起来给林创鞠了一躬,道:“林先生,张先生,你们聊,我上去了。林先生,今天晚上我跟冰姐睡,她喝多了,我好照顾她。”
林创点点头,艾婉怡小跑着上楼去了。
“守正,从明天开始,你去总厂那边先见习,熟悉整个管理和生产过程,等这边一开业,你就能上手了。”林创继续跟张守正谈事。
“是。”
“另外,你是不是给你大舅哥写封信,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
“先生,我早有此意。我可不可以把你的情况简单说一说?”
“当然可以。另外,你可以加上这么一句话,就说我已经说了,上海的产业我给先生预留了股份。就说这一句,也不要带出姓氏来,别的不要说。”
“是。”
“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珠珠睡着了,小心别吵醒她。”
林创说罢,把珠珠递给张守正。
小丫头早就在林创怀里睡着了。
林创在易莲花的服侍下,上楼洗了澡,又在次卧里办了事,完事后把林创服侍睡着后,易莲花才下楼安歇。
太累了,林创睡得很死。
反正有“小偷三人组”,楼里楼外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们的耳目,林创放心得很。
“喂,大懒虫,还不起床!”
次日一早,林创在半睡半醒之间,就听房门一响,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林创光着身子呢,听到女声吓了一跳,睁开眼一看,竟是佘爱珍站在门口。
赶紧扯过薄被盖住丑处,林创脸上现出愠色:“干吗呢姐?你这样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嘁,还害羞呢?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佘爱珍尽管说得很大方,脸上还是有些羞红。
她回身把门关上,坐到床沿上,笑嘻嘻地看着林创裆下。
“干吗?有你这样的吗,进门不敲门?”
“谁知道你睡觉不关门啊,还怨上我了?来来来,起床,一会儿客人都快到了。”佘爱珍伸手去扯林创身上的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