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际,忽听院门外传来李洪林三声重重的咳嗽声。
“有人来了,快收拾收拾。”林创听到暗号,赶紧放开曲茹冰。
“不不不,老公……。”曲茹冰正在情浓,眼看就要入港,哪里舍得林创离开?翻身抱起林创颤声哀求道。
“冷静!不要意气用事,快起来。”林创板起脸严肃地说道。
“哼!呜呜呜……。”曲茹冰不满地假哭起来。
林创不理她,迅速穿好衣裤,洗了把脸。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曲茹冰,见她脸上桃红依然,一动不动,心道:“这会儿她不宜见人,先让她退退潮吧。”
林创拉开卧室门出去,随手把门关好。
来人竟是俏生生的飞机场场主艾婉怡。
“艾小姐,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吗?”林创连忙打招呼。
“林先生在家啊?今天没上课,我来找冰姐玩。冰姐呢?在家吗?”艾婉怡问道。
林创见她眉头紧锁,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显然有什么心事。
“哦,她在家,不过吃东西呛着了,在屋里歇着呢。”林创答道。
曲茹冰在屋里听到了,心中不愤,怨气十足地想到:“啥呛着了?人家吃到了吗?小怡也是,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亏我把你当好姐妹。”
“哦,那我去瞧瞧她。”艾婉怡说着,就要推门进卧室。
“艾小姐,”林创用手拦了一下:“不用瞧,一会儿就好了,请坐,咱们闲聊几句。”
“好。”艾婉怡很聪明,见林创阻拦,似乎想到了什么,眨眨眼,依言坐到侧面沙发上。
林创问:“喝茶还是白水?”
“喝茶。”艾婉怡答道。
林创取出两只瓷杯,起身去找茶叶。
他在家,一直是大爷般的存在,茶叶在哪,家里都有什么茶,他还真不知道。
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
“嘿,茶叶哪去了?难道家里没茶了吗?”林创边找边嘟囔。
“林先生,您请坐,还是我来吧。”
艾婉怡见状,脸上似乎有了点笑意,站起来说道。
“你知道茶叶在哪?”林创问道。
艾婉怡没有说话,拉开茶几上一个抽屉。
林创一看,抽屉里全是茶。
“嘿,我家还没你熟,可见我这主人多不合格。”林创自嘲道。
艾婉怡道:“林先生是做大事的人,哪能干这些杂务?”
说着,艾婉怡取出一罐白茶道:“这个季节还是喝白茶好,再加上块陈皮,不但味道不减,更是去燥润肺。”
“行,听你的,就喝白茶吧。”林创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点头称是,伸手去接茶叶罐。
“您坐吧,我来,这茶必须用刚煮开的水泡才好。”艾婉怡说着站起来,走出屋子,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烧水壶,刘二猛跟在后面,手里搬了一个小火炉。
“刘大哥,放在门口吧。”艾婉怡说道。
刘二猛把炉子放到门口,退了出去。
艾婉怡坐好壶,拿了把扇子,蹲在炉子旁边扇风。
炉子是煤炉,燃烧散出的烟有些刺鼻。
艾婉怡的扇子是往门外的方向扇,正好把烟扇出去。
林创感受到了她的细心。
艾婉怡不说话,一边扇风,一边听水响。
好一副美人煮茗图啊。
林创也不说话,静静地观赏着。
大约有十分钟,二人都没有说话。
林创很享受这种安静,渐渐地,他的注意力离开眼前的美人,出现了中野云子的相貌。
“中野云子接下来会怎么做呢?不用说,她肯定会调查我,暗中窥视我。这种被蛇盯着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会影响我的行动和判断,会让我变得缩手缩脚。不行,总得想办法把这个威胁除掉才行。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怎么除掉?杀了她?不行,先别说难度大不大的问题,若是杀了她,日本人肯定会发疯,自己的作案手法再高明,恐怕也会引来他们的报复。
杀人不行,那还有什么办法?……”
“行了。”
听到第一声水响,艾婉怡就立即站起来,伸手去提水壶。
听到说话声,林创的思绪中断,注意力被拉回眼前。
“烫!”
林创见艾婉怡没有拿个布垫着,直接用手去提壶把,连忙提醒了一句。
“哎呀。”
还是晚了,只听艾婉怡尖叫一声,手被烫了。
虽然被烫了,但她没有扔掉铁壶。
林创赶紧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铁壶,同时在她手上捏了一下。
嗯,手感不错,很滑,很腻。
“哎呀。”
艾婉怡被捏,再次惊叫一声,迅速缩回了手,满脸通红地嗔了林创一眼。
“意外,意外。”林创笑了笑说道。
说罢,提起壶就要往杯里冲。
“还是我来吧。”艾婉怡说着,从桌上拿起抹布,垫在手上,从林创手里接过铁壶。
林创借机又在她拂了一下。
艾婉怡这回没什么反应,但林创分明看到,她的耳根都红了。
艾婉怡拿出一只瓷杯,又拿出两只玻璃杯,用开水烫了一遍瓷杯、杯盖和两只玻璃杯,然后用茶匙取出一匙茶叶,放进瓷杯里,又取了一块陈皮放进去,然后冲进热水,洗了一遍茶,再次冲上热水。
等了约有一分钟,艾婉怡才从杯里斟出两杯茶来。
“茶具不全,不一定能泡出好味道,您只能将就喝了。”
艾婉怡把其中一杯推到林创面前,小声说道。
林创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小口,细细地一品,感觉艾婉怡沏出来的茶,在白茶原有香味的基础上,又增添了甘甜的味道,喝下去顿感满口生香,咽喉滋润。
“妙,妙啊。”
林创赞道。
艾婉怡听到林创的称赞,嫣然一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艾小姐,哪里学的这么一手好茶艺?就凭这一手,你可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啊。”林创问道。
“林先生,你以为一个清倌人是那么容易培养出来的?”
艾婉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颇具自我讽刺意味地反问了一句。
林创一听此言默然无语,没有愚蠢地问出“曼德女中也教茶艺”之类的废话。
很明显,艾修德为了取悦上司,在艾婉怡身上下了很多功夫。
林创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卧室门没开,不知道曲茹冰的春潮为什么这么难退?怎么还不出来待客?这一男一女的寡聊,很没有意思好吗?
再看了看艾婉怡眉间的愁色,不由起了怜爱之心。
“艾小姐,看你神情落寞,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林创问道。
“唉。”艾婉怡轻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房门,道:“本来我是有事来求冰姐的,她不舒服,就跟先生说一说吧,反正她做不了主,最后还得您点头。”
“如果能帮上忙,请尽管开口。”
林创听她话中有求助之意,爽快地说道。
“真的吗?您真的肯帮我?”艾婉怡抬起头,紧紧盯着林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