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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策是被一阵剧烈的呛咳声惊醒的,他一睁眼就看到王胖端着药正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向导。

那向导原本清秀的脸此刻拧成了一团,脸色铁青,额头青筋崩起,坐起来捂着嘴咳得死去活来。

“你又gān啥了?”谢策揉了揉通红的兔子眼,问王胖。

“没呀,我就给他喂药。这位也太娇气了点吧?”五大三粗的王胖显然不是个细致的主。

“你他妈不知道灌慢点啊?这是个人,又不是头牛!”谢策头疼不已,真是连睡个觉都不安生,连忙扶着那快咳死的向导,照着他背由下往上拍着,力道恰到好处。

那向导在谢策的帮助下,一口将呛进肺管子里的药液咳了出来,总算又从王胖的手底下捡了条命回来。谢策见他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这才松开了他背后的手。

那向导恢复得倒快,就半日的工夫,jīng神就好起来了。他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药液,温文有礼地对着谢策拱手:“多谢好汉救命!”

虽然这向导重伤初愈又几天没洗脸,大伏天里,身上的汗味、血腥味、脓液的味道也是让人一言难尽,但谢策并不怎么反感,因为他自己天天在灵堂守孝也好不到哪里去。

细看之下,这人身形修长,眉眼生得特别好看,自带一股从容淡定的温和气质。

谢策现在虽成了土匪头子,但也算是个文武兼备的翩翩公子,他随着师父聂如兰走南闯北十几年,见识和眼力都非凡俗之人可比。

他为这向导诊治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人身体qiáng健,正常情况下呼吸缓慢有力,双手都有粗茧,似乎是个gān惯了粗活的人。但他手指特殊部位也有茧子,那些可都是练剑或者刀才会磨出来的,说明此人应当是个武道高手,起码不会比谢家寨中那几个堂主身手差。

“先别忙着谢我,你不过是个囚犯,我还犯不着专门为你生了什么菩萨心肠。我留着你命只不过是因为我有问题要问你,否则我才懒得出手。”谢策qiáng行将自己的目光从那向导的脸上抠下来,双手背在身后,云淡风轻地道。

“你想问什么,问吧。反正被抓进了土匪寨,即便出去了也会被认为是叛节。”那向导倒是很识时务,也站起来,往后退了一点,站在离谢策六尺之外。

这个距离可以让谢策闻不到他身上难闻的味道,他自己也可以很好地观察眼前这个极高的男人。

谢策完全没在意那向导的动作,转头看着他问道:“你叫卫楠?”

“是。”

“你身手不错。”

卫楠听到这句话,低下头道:“皮毛功夫。这世道这么乱,不会点拳脚,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谢策不接他的茬:“据陈聋子手下的情报,这次攻打谢家寨是你一力促成,甚至为了说服县衙派兵,还自告奋勇当向导。说你对这朝天山地形熟悉。”

卫楠看着谢策,眼神没有一点畏缩:“是的,我幼年曾经迷失在这山中,走了几天几夜才走出去。这朝天山有几条道,有几处险,我都知道。”

“哦?”谢策语气里都是好奇,但实际上他对卫楠的过往一点兴趣也没有:“既然你熟悉朝天山,为什么还一头带着部队扎进了陈聋子的陷阱?我可听说了,军队里有朝天山附近的人,他力阻你这么做,但你还是坚持要往那西边山道走。”

谢策见卫楠一声不吭,脸上也毫无愧疚之色,似乎造成县衙剿匪军队二十人被俘虏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策缓缓bī近卫楠:“被俘虏后,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逃掉。但你连反抗都没做,直接就被带进山来了。”

谢策看着卫楠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你似乎是很想被掳进山寨,为什么?”

卫楠避开谢策锐利的眼神,又往后退了两步:“我三天没洗澡了,离我这么近,你不嫌熏得慌吗?”

谢策不给他避开的机会,上前捏住卫楠的右手腕:“你若是不说,我便把你丢到新兵库去,你说离开了我的这院子,会不会立刻有人来结果你的命?”

卫楠任由他捏住自己的手腕,低下头叹息一声服了个软:“唉……求你不要这么做。”

谢策见他放软姿态,便松了他的手腕:“那你就告诉我,山寨内和你接应的人是谁?你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谢策以为卫楠是要妥协了,没想卫楠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失去了本来就不多的耐心:“我是想要进山寨来,但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也没什么人是我的内应。”

谢策彻底被激怒了,他想一掌把这不知好歹的人拍死,bào怒地举起右掌,却又停在了空中。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qiáng行控制住体内的怒意,将右掌放下,转身出了柴房,似乎再跟卫楠多说一句都嫌费劲。

卫楠看着谢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又听见谢策在院中怒吼:“王胖!将柴房里的人给我扔到新兵库去!”

卫楠被王胖带到新兵库去了,一路上王胖还在想:谢老大脑袋又进水了吗?要这半瘟不死的卫楠去新兵库,就他这手无缚jī之力的模样,还能指望把他磨练出来当个悍匪?

不过他的谢老大正在气头上,他是不会去触他霉头,多这么句嘴的。

谢策回到自己房中,草草冲了个澡,总算把一身疲惫和汗臭给冲没了。他还在为卫楠的事发愁,现在人是送到新兵库去了,鱼饵已经备好,就等着大鱼上钩。

反正谢策也没打算从卫楠嘴里套出那个内鬼来,即便卫楠说出他的名字,那人还可以说卫楠是空口无凭栽赃陷害他;若是被自己抓住他杀卫楠灭口,那就证据确凿了。

没办法,现在自己势单力孤,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不会服人心。

可惜因为谢策在山寨没有根基,他这鱼竿不结实,只怕鱼饵折了,大鱼也跑了。

缺乏心腹人手,是谢策最头疼的事情。他在房内驴拉磨似地转了半天,豁然开朗:谁说他的鱼竿不结实了,他的鱼饵可是个隐藏高手,那想吃他的大鱼只怕一时半会儿咽不下去,还会被扎了嘴。

谢策想到这里,心情也轻松了,躺在chuáng上懒懒地喊道:“三丫头,给你哥弄点吃的来,饿死老子了!”

就这样过了四五天,谢策在自己小院内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要么就翻翻医书。新寨主接任仪式自有钱串子去操办,他就乐得清闲。

他倒是过得不错,卫楠就不那么好过了。连续几天日头都很毒,但新兵库的训练并没有因此落下。他很快就从一个小白脸晒成一块黑炭,而且身上的伤口也疼痒得厉害,不过好在都要愈合了,除了疼痒,也没有什么危险了。

让人意外的是,大家眼中这个文弱的书生,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弱。任何训练他都不落下,竟也不比那些军队里的jīng锐们差。

他已经连续两日拜托前来给他送药的王胖,向谢策表达歉意,希望谢策能放他出新兵库,他愿意跟谢策府内的丫鬟仆妇们打下手。

谢策听到王胖的转述,嘴里磕着瓜子,眼睛一刻都没离开手里的医书:“我还当他是块硬骨头,没想到这么娘们唧唧的,大男人还想着做丫鬟仆妇们的活。不用管他!”

王胖尖着爪子,小心翼翼地从谢策面前的瓜子篮里抓了一小把瓜子,顺着谢老大的话说道:“就是!好歹是个男人,拿刀不比洗衣服做饭有面子吗?但他可不一样啊,毕竟是个读书人,这回可吃大苦头了……”

谢策转头一看王胖磕着瓜子一脸笑意的模样,伸腿就踹了他屁股一脚:“你他妈还有脸吃瓜子,医术倒退成什么样了?让你洗个伤口都洗不gān净。你要是聂如兰的徒弟,早晚得被他打死!”

王胖揉揉屁股讨好地笑道:“你师父他看不上我,我想做他徒弟人家还不要呢。还是谢老大你天赋高,把聂如兰的医术和武功都学到手了,老寨主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学到手,还早呢!我现在也就是在配给他老人家提鞋的境界。”谢策说完,心中有些感慨,扔了手中的瓜子,专心致志地看起医书来。

谢策年幼时,遇到了号称“魔医”的聂如兰,他之所以得到这个称号,倒不是因为他是什么魔教中人,而是他有三魔:醉心医术成疯魔,痴心武学致心魔,还有最后一个最为世人津津乐道:他对已故的心爱之人念念不忘,不舍得下葬,竟然将她的骨灰随身带着,走到哪带到哪,每晚还抱着睡觉,被人称为情魔。

聂如兰性格孤僻本无意收徒,是老寨主拿着棍棒bī着八岁的谢策在他房门前死皮赖脸跪了三天三夜,聂如兰不为所动。老寨主最后没办法了,拿着一把杀猪的大砍刀架在谢策脖子上,对聂如兰道:“反正这儿子是白来的,你若是不收他为徒,我就一刀砍了他得了!”

聂如兰这才打开门,看着瑟瑟发抖的谢策,伸手将他从地上抱起,飘然离开了。从谢策八岁拜他为师,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四年。

这十四年中,聂如兰带着他走遍了天下,将自己浑身的本事毫无保留地教给谢策。好在谢策天资聪颖,年纪轻轻竟将聂如兰一身的本事学去了七八成。

本事是学到了,但这十四年来,谢策回谢家寨的日子加起来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老寨主临死前传信给谢策,让他回谢家寨继任寨主。

原本谢策是对毫不熟悉的土匪寨主没兴趣的,但聂如兰在他收到信后便告诉他:“你我师徒到此分手吧,从今往后你不必跟着我了。若是有缘再见,我发现你医术退步了,我便打断你的腿。”

聂如兰对谢策的教养和老寨主如出一辙,简单粗bào,毫无温情可言,导致原本该长成文气少爷的谢策,硬生生变成了个土匪。

“师父啊,如今这谢家寨乱得跟一锅粥一样,理都理不清!我还不如跟着你四处逍遥呢!”谢策叹了口气,眼下心烦得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gān脆丢下医书自己给自己捏起太阳xu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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