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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堂主,钱堂主,你们二人在这里打架不合适吧?我爹尸骨未寒,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各自为王?到底是没把我这个新寨主放在眼里啊!”谢策一手捏住李癞子右手的脉门,左手拿了一把大砍刀,刀尖正指着钱串子。

毕竟是新任的寨主,再怎么样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李癞子轻轻一笑,对着谢策低下头表示顺从。钱串子也低头不再吭声。

谢策松开了李癞子的手,同时砍刀也不再指着钱串子。将大砍刀丢给一旁目瞪口呆的“金刚”们。

每位堂主门下,设两名“金刚”,这些人都是堂主们的铁杆心腹。

钱串子口吃嘴笨,李癞子可是牙尖嘴利。他对着谢策一抱拳:“寨主这么说,可是折煞小的们。您可是老寨主钦点的继承人,虽然您十几年不怎么在寨中,但我等又怎敢违抗老寨主的命令?我等就是死,也不敢抗命啊!”

谢策听了,只觉得刺耳,他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抱着胳膊笑道:“李堂主这话我听着就两个意思:第一,你谢策也不过就是指着老寨主的遗命当上的寨主罢了;第二,我等都是屈从。”

说完突然凌厉地欺身而至,胸膛几乎抵着李癞子的肩旁,居高临下道:“李堂主,我说得可对?”

李癞子的堂下可是谢家寨的主力军,一向没把其他三个堂主放在眼里,虽然眼下这个挂着虚名的“谢堂主”已经变成了谢寨主。

他抬起头迎着谢策冷厉的目光,毫不示弱:“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说完还对着口齿不利的钱串子寻求认同:“你说是吧,钱堂主?”

“你放~放~放屁!那~那~那是你!老~老~子可从没这么想!”钱串子对着李癞子啐了一口表示对他的不屑。

谢策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癞子:“老寨主离世时,你、钱堂主、陈聋子你们三位堂主都在,你们是听得一清二楚,我爹,传寨主之位给我,你们有什么不服吗?说出来,我让你服气服气!”

“不敢,我等有什么不服的,只不过……”

“谁他妈又骂我呢?真当老子聋啊?”陈聋子老大的嗓门在院内响起。

谢策叹了口气:这孙子每次跟他说个什么都要扯着嗓门大喊他才听得见,但只要是骂他的话,再小声他都听得见。

“是谢策你这小兔崽子又骂我呢吧?”陈聋子身材魁梧满身匪气,一进灵堂就把在场的土匪们镇住了。

陈聋子可是土匪中的土匪,恶名贯绿林的真正悍匪,且智计无双,但偏偏耳聋得厉害。

“没呢,我夸你呢!”谢策大声喊道。

“什么?”陈聋子又聋了。

谢策觉得再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làng费生命,当即不管他,走到李癞子面前,一巴掌扇到他另一边脸上了,这下两边脸都被打肿了,倒也对称了。

李癞子的脸再英俊,挨了钱串子和谢策的两巴掌,也跟猪头差不多了。

“李癞子,我说的就是你!别以为仗着对谢家寨的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爹灵前大闹,你们这群白眼láng还念着老寨主的一点好吗?”

谢策指着在场众人,怒道:“是,我不是我爹的亲儿子,我没在山寨待过几年,但不代表我就没有能力管好你们这群土匪!从今往后,你们谁要不服的,尽管来试试!比试武力、比计谋,只要是正大光明的比试,我要是输给你,我他妈寨主之位让给你!”

“什么?你要让什么给我?”陈聋子右手放到耳朵背后尽量为他那不中用的耳朵聚音。

“我的陈、陈堂主唉,你、你就别跟着裹乱了!”结结巴巴的钱堂主立刻拉了一下陈聋子,对他低声道。

众人被谢策的气势给吓到了,皆不敢吭声。钱串子是个惯会和稀泥及不要脸的主,立刻上前打圆场:“哦~对!我可是坚决拥~拥~拥护寨主的一切决定!”说完又上前拉了一下谢策,低声道:“老寨主尸~尸骨未寒~差~差不多得了!”

谢策推开钱串子的胳膊,环视了一下众土匪,道:“我今日说的话都作数,今日当着我爹的面发誓,若是谁能当面挑战,并且胜了我,我这寨主之位就给谁当!但在这之前,你们谁他妈的都得听我的!”

“是!寨主!”众匪终于对着谢策跪拜。

钱串子跪得最快,李癞子则不情不愿地缓缓跪下去,眼睛里还充满着不甘。

“好了,起来吧,先把老寨主的丧事办完,今日大获全胜,打退了官府的突袭,也算为老寨主复仇了。只要大家伙齐心协力,咱们谢家寨就是一块铁桶,谁也别想动咱们分毫!”不说别的,在这帮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土匪面前,谢策这招还是很唬人的,起码大多数人都被他煽动,并且很快忘了之前这么对这个新寨主的不屑了。

说起来谢家寨老寨主一生也是位枭雄,带着几个兄弟一手创办谢家寨,硬是在乱世中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下,可惜年老了枭雄也变狗熊。老寨主在伏天里贪凉吃多了甜瓜,蹿稀蹿到四肢无力面色蜡huáng也不愿把自己jīng通医术的义子给召回来,随后在县衙的这次围剿中,老寨主在拿起他八十斤重的大砍刀时,腿一软就倒下去了。这一倒,便再也没能站起来。

临死前,谢老寨主把寨内的三大堂主叫到面前来jiāo代遗言:“我儿谢策,天生神勇,聪颖无双,定能带着大家走向光明,走向辉煌!传我命,谢家寨寨主之位传给我儿谢策,众兄弟可要好好辅佐他啊……”

谢策规规矩矩地在老寨主灵堂守孝三天,因伏天不好长时间停尸,本应停七七四十九天的灵柩在chuīchuī打打中被送入了huáng土,宣告谢老寨主时代的终结,谢策这个“天生神勇、聪颖无双”新寨主时代的到来。

可惜,谢寨主小院里并没有太多的人力及财力来迎接新寨主的入住。

甚至当年谢策在当上堂主这个虚衔的时候,手底下也并没有像其他堂主那样设什么“金刚”,因为他的府邸除了丫鬟仆妇,就只剩他和王胖这两个男丁。

哦,对了,最近又多了个被他救下来的官府文书。

谢策送老寨主入土,回到府内已是半夜,丫鬟仆妇们早已入睡,王胖更是呼声震天响。谢策守在灵堂三天没有合眼,眼下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

他一边打着长长的哈欠,一边脱下那倒霉的孝子服,鞋也不脱就滚到chuáng上躺着去了。

半夜,他被一个噩梦惊醒,在心突突跳中,想起来噩梦的内容:一个瘦弱的背,背着幼小的他,在黑暗的树林中东躲西藏。谢策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但四周的死寂及背着他的少年不断奔跑造成的喘息就在他耳边。在那个瘦弱的肩背上,他似乎也并不怎么惧怕那些未知的危险。

就在他躲藏在瘦弱肩背为他建造起来的安全感及窒息的危险中,他被后院一阵极其轻微又急促的呼吸声唤回了魂。

后院东厢房睡着几个丫鬟仆妇,西厢房除了一间空屋,就只剩下厨房和柴房。丫鬟仆妇的绵长稳定的呼吸自然是惊不到谢策的,但西厢房内那急促又不正常的呼吸声却将他从噩梦中解救了。

多亏了谢策那超常的耳力,以及他那对医术变态执着的师父,让谢策从小就练就对病人超常的敏感:只要听一下人的呼吸及心跳,他就能判断出这人是否健康。

眼下柴房内的人呼吸就特别不正常,那人似乎已经到了生命极限的边缘。

虽然谢策很疲惫,但架不住他那变态师父十年如一日的折磨,他几乎没有思考便从chuáng上弹起,一点没犹豫便冲进了后院柴房。

三日前被王胖扛进柴房的官府文书加剿匪向导,此刻正命悬一线。他发着高热,身上的鞭伤虽然被处理过了,而且都缠上了纱布,但明显有几处纱布渗出液体。

“王胖!”谢策摸着病人几乎能烤熟jī蛋的额头,大声吼道。

“啊~啊!来了!”擦着口水的王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闪电般冲到柴房。

“老子叫你把他关到柴房内,你他妈不懂什么意思吗?”谢策对着王胖就是一顿吼,“人都烧成这样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给他清洗伤口?”

“我~我清洗了啊!”王胖一瞬间被他的谢老大一嗓子吼成了钱串子那样的结巴,“我~我好好清洗了,又给他上了药……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烧起来了呢?”

谢策打掉王胖想来伸过来摸那滚烫额头的手,顾不得继续责备他,急道:“快去给我准备银针、退烧药,他若是死了,老子要你好看!”

“是!是!”王胖连滚带爬去准备东西去了。

谢策将怀中人身上那几处几乎已经被脓液渗透纱布给撕掉,一边嘴里还嘟囔:“你他妈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内鬼就找不出来了。你要是敢死,老子……老子……挖你祖坟!”

怀中滚烫的向导似乎听到了他的话醒了过来,红着眼睛,有点朦胧却锐利地看着谢策:“我不会死,我一定不会死……我还未确定……是不是你?是不是……”

可惜了谢策的狗脑子,此刻尽在被他师父变态支配的恐惧中,根本没留意怀中之人低声的呢喃。

王胖那赤脚大夫一向粗心,那向导身上的鞭痕几处深的都没得到好的清理,伏天里受伤,伤口本就容易发炎,三天下来便彻底感染了。

人命关天,谢策qiáng打jīng神和王胖忙活到了天亮,终于从阎王爷手里把人给抢回来了。

“记得两个时辰喂一次药,大热天的,不深的伤口就不必包扎了,深度化脓的伤口两个时辰换一次药。”谢策打了个哈欠吩咐王胖。忙了半夜,谢策眼里都是血丝。几乎是连续四天没怎么睡,起身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王胖挺愧疚的,一张胖脸挤成一团,都快哭了:“好,知道了。你快点去睡觉吧,猝死了就没人护着我了。”

“不急,我就在这眯一会儿,等他醒来有几句话要问他。”谢策说罢毫不讲究地躺在gān草上,双手枕在后脑勺就闭了眼。

“老大,你回房睡吧,他醒了我……”王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策的呼噜声打断了。

他太困太累了,亟需睡眠。

王胖将向导身上的最后一个化脓的伤口包扎好,蹑手蹑脚地走出柴房,吩咐刚起chuáng的丫鬟仆妇们打扫做饭的动作轻点。

在袅袅炊烟与jī鸣狗叫的日常吵闹中,谢家寨的新任寨主就这么和一个被囚的伤患并排在柴房内睡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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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地北双飞客+番外第2章___fu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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