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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少nv的眼中全是崇拜和憧憬,皎白圆润的面孔仿佛天然发光:“这是陆槿告诉我的,所以一定是真的。”

过了好一阵子,程勉才意识到她说起的名字属于自己的亡Q,陌生_gan让他一时接不上话,犹豫了许久,慢慢说:“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以前了。”

生怕她不信,程勉将受冻后变形的十指伸到萧宝音的眼前:“前一阵子有人重新教我,我没学好,反而害了她。所以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都不弹了。”

萧宝音难过地说:“那个时候我太小,不记得你弹琵琶是什么样子了。”

“也没关系。当我不会就好了。”

“可是你会A!”萧宝音忽然提高了声音,认真反驳,“你会的。你就是想不起来了。等你想起来,你就什么都会了。”

这时,瞿元嘉意识到萧宝音可能过了量,走上前扶住她一边肩膀,柔声道:“总要想起来的。他都不急,你更不要急了。”

说完这句,他几乎是不由分说地搀扶着双tui发软的萧宝音走到萧妙音身边,安置她坐下:“是你说要游船、看灯,桩桩都依你了,你倒好,净偷偷喝酒去了。”

“没有偷偷。”萧宝音直着眼睛反驳,“我也在看灯的。只有你们不看。五郎在看我们,你在看五郎。”

“我也在看你们。”瞿元嘉的神色柔和得不像话,对萧宝音也是十足耐心,“你们是我的妹妹,我当然要顾全你们。”

萧宝音听到这句话,也趴在栏杆上,有点得意又有点狡黠地说:“你拿我们没办法。”

瞿元嘉继续笑:“是是是。谁拿你们有办法。”

他捡起被萧宝音扔在一旁的琵琶,T了T弦,又放回她手边,可这时萧宝音的闹腾劲头已经过去了,半睡半醒地倚在窗边,搂着妹妹的肩膀看远处岸上那汇成光海的各色花灯。

察觉到瞿元嘉坐在了自己身旁,程勉下意识地让了让,想腾出一点位置给他坐。刚一动,手反而被拉住了,瞿元嘉冲他摇头:“没事。”

不同于程勉始终暖和不起来的手,瞿元嘉的手很暖,仗着_yi袖做遮掩,手按在一处后也没分开。程勉有点诧异地看着瞿元嘉,又惊恐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可人人都在看灯,再没人看他们了。

程勉一阵耳热,心里却说不出的又是紧张又是欢喜,简直是提心吊胆地看着微笑的瞿元嘉,只等他开口。

瞿元嘉轻声说:“你只看她们么?”

“什么**?”

“你看不看我?”声音低得几乎像是个幻觉了。

程勉后颈一麻,差点跳起来,这时瞿元嘉拉

住了他,站起来和他一起出了船舱,往后舷去。船夫在船头摇橹,那两名侍nv要照顾宝音和妙音,于是大半个晚上过去后,两个人才第一次“单独待着”。程勉一开始有些迟迟的,走出来后冷风一吹,浮云弥散,他终于醒了。

后舷的甲板不过方寸之地,但他们站在船舱外的避风处,倒不十分冷。程勉以为瞿元嘉有话说,可等了好一阵子,瞿元嘉什么也没说,只是和他手拉手站在黑暗里,默然地望着他。

这样的沉默教程勉心慌气短,可nei心shen处,又有一线微弱的、难以与人道的期待。他低下头,踢了一下瞿元嘉:“现在算只我们两个人了么?”

瞿元嘉似乎思考了一下,点头:“算的。”

程勉觉得自己的心高到了嗓子眼,不得不重重咽下一口气,才能发出声音:“那**”

“五郎,程勉**阿眠,你真是天底下最糊涂的人。我的心意是不是同你一样,还要说吗?”

在饱han_zhao全然的欢喜的语T中,程勉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瞬,就陷入了一个极有力而温暖的怀抱里。他一颤,似乎真是傻了,片刻后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你倒是说A!”

瞿元嘉还是笑,用力抓住程勉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隔着厚厚的冬_yi,手掌下的那颗心跳得快得不像话,程勉的一侧太阳*似乎跳得更厉害些,他哆哆嗦嗦想抽回手,可瞿元嘉还是牢牢攥着他:“你对我什么心意,我就对你什么心意。等你想起来了,哪怕心里想着别人,哪怕只有眼下这一刻,我也绝不后悔。”

这句话说得极轻极轻,可程勉听完,只觉得浑身发抖,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委屈,明明应该是最如释重负的一刻,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强迫自己看着瞿元嘉的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近于无声地说出一个发自nei心、毫不犹豫的答案:“可我心里没有别人。”

在黑暗的庇护下,两个人拥作一处。瞿元嘉的body硬而烫,像烙铁一般煎熬着程勉。程勉分不出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失落之物尚未找回,但他已经知道,他得到了崭新的、更好的那一部分。

冰冷的触_gan落在颊边,程勉片刻才意识到那是瞿元嘉的zhui唇。程勉想不到瞿元嘉的zhui唇居然这么冷,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恐惧和紧张正在一点点地瓦解。

程勉笑了,心想自己未尝不是一样,他闭上眼,没头没脑地亲了一下瞿元嘉,然后笑起来,摸摸zhui唇说:“你这个骗子,甜个鬼。我还真信了你,糖好吃多了。”

瞿元嘉终于回过神来,扣住他的手臂,将程勉锁在怀里,笨手笨脚地重重再回敬了一个,又额外赠送一个,然后正色相询:“不是吧?你再试试?”

两个人很是“礼尚往来”了一番,等意识到似乎出来得太久了点的时候,早就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所幸一直没有人出来寻找,也就乐得继续留在后舱,享受这新鲜又难得的私昵。

他们再_gan觉不到寒冷,倚在舷板上,借着船舱投下的*影遮蔽身形。程勉靠在瞿元嘉身旁,忽然觉得body一侧别扭得很,伸手一探,摸出个被压得不像样子的袋子来。

凑近看清楚后,两个人都不禁哑然失笑,程勉拣出糖吃了两口,连袋子一起抛给瞿元嘉:“A呀,这下真是压碎了。”

瞿元嘉满不在乎,将剩下那些七零八碎的酥糖吃了个干净,吃完拍拍手掌:“奇怪,我居然饿了。”

“我也饿了。”程勉反正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听他这么说,赶快附和。

“那你等等。”

瞿元嘉回了趟舱nei,他一离开,暖意仿佛也随之消失了。他去了好一会儿才回转,回来时手里拎着安王府带出来的食盒,胳膊上还多搭了一件狐裘。坐回原来的位置后,瞿元嘉轻声解释:“宝音睡了,我叮嘱了侍nv两句才出来。菜都冷了,盒子里是些家里常吃的点心,咸甜都有,你挑He胃口的吃吧。”

安王府_yi食住行都很考究,程勉在做客这几天早已领教过了。他借着时隐时现的月光分辨了一番食盒里的点心,好些都是自己喜欢的,立刻吃了好几块,差点还呛到了。

见瞿元嘉只是笑着看自己吃东西,程勉怪不好意思的,一推食盒:“不是你喊饿么?就我一个人吃了**”

瞿元嘉却扶过程勉的脸,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zhui角。程勉面红耳*之余,气得偏过头轻轻咬了一下瞿元嘉的手指,皱着眉头“控诉”道:“你这个人**你到底还吃不吃了?”

眼看他要发作,瞿元嘉这才随便吃了一块,吃完继续和程勉并肩坐在甲板上,两个人都是再自然不过地依偎在一起。程勉时不时就看一眼瞿元嘉,始终觉得恍惚得很。

看得次数多了,瞿元嘉终于问:“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程勉摇头,想了半天,低头道:“我以前是不是做了很多好事,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你这么好,却不仅记得我,还**”

他就是找不到He适的词,心里头和自己较了好大劲,捂住脸,认命地说:“**我说不出口。”

瞿元嘉拉开他的一只手,挠了挠他的手心:“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话有什么不能说。你才是我这辈子遇见最好的人,我不喜欢你,还能去喜欢别人不成?这话应该我说——你不仅没有死、回来了,还不嫌弃我的心思,五郎,多少年了,我连做梦都不敢想**”

他揽住程勉的肩膀,畏惧寒冷似的搂着他,又情不自禁地亲吻程勉的眼睛。程勉反手摸了摸瞿元嘉的脸颊和鬓发,也低声说:“以前我竟一点也不知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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