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董其祥先生《巴史新考》支持这一看法,并认为賨、诞、僚、獽等族,曾与巴共处于江汉平原或川东,有些就是巴族的组成部分。
⑤。蒙默先生认为,古代没有一个单独的巴族,先秦至少有四个巴国,廪君之巴、宗姬之巴、巴夷賨国和枳巴,分别活动在夷水、汉水、渝水及涪陵水会,分属蜒族、华夏族、賨族和獽蜒族。
⑥。李绍明先生则提出了广义的巴人和狭义的巴人这个概念,认为广义的巴人包括“濮、賨、苴、共、奴、獽、夷、诞之蛮”,其族属未必一致。狭义的巴人则指巴国王室,即“廪君种”,其主源可追溯到濮越人,其次源可追溯到氐羌人,但一经成为一个统一的民族共同体,就与昨天那些母体民族告别了。
⑦。不难看出,在巴人的来源问题上,可谓歧说纷繁,难以缕析。
古文献对于巴人先世来源的记载,也是歧说纷纭,莫衷一是。一般说来,无论学术界认为巴国源于黄帝、太皞,还是认为源于丹山之巴、廪君之巴,或源于周之宗姬,事实上都是针对巴国统治者的先世而言的,即指巴国王室的来源及地域所在,而不是指巴国民众即被统治者族群先世的来源和地域。只有基于这一公认的原则进行分析,才有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获得某种共识。这个看法,楼主很赞同。
巴是一个内涵复杂的概念。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说,作为地域名称,巴的内涵相当丰富,包容面相当广阔。由于古代以重庆为中心,范围至川南、川东北、鄂西,北达陕南,南及黔中和湘西地区的一大片连续性地域通称为巴,所以古代居息繁衍在这个地域内的各个古族也被通称为巴,并由此派生出巴人、巴国、巴文化等概念。从这个意义上看,巴这个名称包有地、人、国、文化等多层次的复杂内涵,是一个复合性概念。由于巴的内涵的复杂性,导致学者们从不同的视角出发,往往各执一端,发生很大分歧,至今在若干基本问题上还远远没有取得一致意见。
《山海经·海内南经》记载:
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为蛇青黄赤黑。
《山海经·海内经》记载:
西南有巴国。太皞生咸鸟,咸鸟生乘釐,乘釐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国。
这是华夏古籍经典中关于巴及巴国的最早记录。必须指出的是,整个《山海经》里面都没有记载蜀国。
有的学者认为先秦有若干个巴国并存,其实巴国只有一个,即姬姓巴国。除姬姓巴国外,其余所谓的巴国,都是居息在巴地上称为巴的族群。《华阳国志·巴志》说,巴国“其属有濮、賨、苴、共、奴、獽、夷、蜒之蛮”,显然这八个族群是巴国境内的属民,而不是与巴国并驾齐驱的另外八个巴国。
宗姬之巴
——巴国王族的来源
巴国王族,即学术界所盛称的宗姬之巴,即是《左传》、《史记》以及《华阳国志·巴志》等史籍所叙录的巴国。
《华阳国志·巴志》记载:
周武王伐纣,实得巴国、蜀国之师,著乎《尚书》。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前徒倒戈,故世称之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也。武王既克殷,以其宗姬封于巴,爵之以子。
巴国远世,则黄、炎之支;封在周,则宗姬之戚亲。
这里,两度指明巴国为姬姓。
巴为姬姓,这在先秦史籍中可得而征引。《左传》昭公十三年记载:
初,(楚)共王无冢嫡,有宠子五人,无嫡立焉。乃大有事于群望而祈曰:“使神择于五人者,使主社稷。”乃遍以璧见于群望曰:“当璧而拜者,神所立也,谁敢违之?”既,乃与巴姬密埋璧于太室之庭,使五人齐而长入。
巴姬埋璧之事亦见于《史记·楚世家》。
《左传》所记“巴姬”,根据《周礼》所载“妇人称国及姓”之制,巴为国名,姬为国姓,巴姬即是姬姓巴国嫁于楚的宗室女。《华阳国志·巴志》记载直到战国年间,巴、楚的通婚关系尚存,足证巴为姬姓之说不误。
以上说明,巴的含义是多重的、复合的,我们对此不宜作出唯一的、形而上的、一成不变的理解。这里的关键在于,所谓巴人,其实是由多支不同族属、不同文化、不同语言、不同来源的族群所组成的亚民族集团,而它们在巴地往来迁徙的年代也并不一致,因此会产生形成属于自身族群关于巴义的解说,这是丝毫也不足为怪的。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说,巴是一个地域名称。
巴最初是地域名称而不是族称。尽管巴地各族对巴的含义有不同的解说和传说,但巴作为一个地区名称却是众所公认的,是分歧中的一致。如果我们承认这一点,那么我们就不会固定地以某一或某些族群同巴人相联系,认为只有这一或这些族群是巴人,而把巴地其他族群排斥在巴人以外。楼主非常赞同这个观点。
据史书记载,巴人认为老虎是本民族的祖先或图腾,因此巴人自认为是虎之族,以虎为崇敬对象,古代的巴人是世代崇拜“白虎”的民族,这似乎已被学术界所公认。因此,可以认为,武丁时期所伐的虎方应是古代南方的巴族。
夏民族的起源地就是四川,而且在夏朝時代就開始統治巴蜀地區。根據《今本竹書紀年疏證》記載:八年(西元前2030秊),帝使孟塗如巴蒞訟。(《海內南經》:「夏後啟之臣曰孟塗(),是司神于巴,巴人請訟于孟塗之所。」)
商王武丁时期,南土虎方(即巴方)已成为了当时商王朝征伐的主要对象,不过当时南土虎方的势力也是比较强大的,他们拥有两湖地区这块富饶的土地,物产丰富,经济雄厚,因此他们经常与商王朝作对,故商王武丁不得不多次派出军事将领望乘、妇好率师南下征伐,且每次出征前都要向先王祈祷占卜,然后出征。这不仅在甲骨文卜辞中屡见有记载,而且在江汉、鄂西等地区地下考古发掘出土的实物资料中也提供了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