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经济发展局工作已经半个月了，曹志刚也逐步了解了机关里的一些人和物。乔处长提到的刘局长是经济发展局的局长兼党组书记，在这个沿海副省级城市中，是个副厅级干部，这个清华大学毕业的瘦老头长的一张过长的脸，有点象朱元璋，个子很高，足足有1.80米，1.71米高的曹志刚每每遇到刘局长都要仰视必恭必敬地问候。听同事说，已经54岁的刘局长有过很辉煌的经历，25岁清华大学研究生毕业的刘局长在本市宏光电子器材厂工作，由于技术能力突出，2年后就破格提拔为宏光电子器材厂的技术副厂长，3年后担任厂长，82年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大力提拔年轻干部时，刘局长被破格提拔为本市电子工业局局长，时年38岁，在当时全市正局级干部中是最年轻的，后来担任过本市青阳区委书记和国家级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兼工委书记，3年前，来到经济发展局任局长。听同事说，刘局长已经担任过两届副市长差额候选人，可是都没有最终选上...
和曹志刚一同被招考进来的年轻人叫秦军，是本市工业大学高分子材料专业硕士毕业，和省城有着1小时车程邻市人，在技术改造处工作，圆圆的脸庞上架着一幅无边框近视眼镜，透着精明和坚毅的眼光。
进入工作状态的曹志刚确实心情不错，虽然才半个月之余，处里的工作和职能已经基本清楚了，原来这个综合管理处是全局业务最杂的处室，除了传统业务的企业技术进步外，凡是局里其他处室职能没有的，都统统归于这个处。
曹志刚工作上手确实很快，处里有些材料开始由他执笔了，乔处长也对这个新来的下属比较满意，工作勤勤恳恳，业务素质高，文字能力强，经常在分管领导赵局长面前夸奖他。陈处长和处里的其他同事也对曹志刚比较友善，这让曹志刚不免有些飘然了，机关并没有想像中的复杂嘛，只要我努力工作，诚实待人，未来会有美好前程的，至少这个时候的曹志刚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小曹，我要你看的技术先导型企业资料看的如何了？”，乔处长突然有一天和蔼和问曹志刚，“乔处，基本内容我看了，你让我对企业和项目作的预排序，也做好了”，曹志刚回答到。“不错嘛，拿来我看看”，乔处长认真浏览了曹志刚所做的企业项目排序表，指着其中排名12名的一家名为高达新材料公司的企业说：“明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去这家企业做个考察，现场了解一下企业和项目情况”，“好的”，曹志刚说到。
因为是第一次和处长去企业考察和了解情况，曹志刚再次研究了一下高达公司企业申报的基本资料，局里今年要立项10个技术先导型企业技术创新项目，安排一笔资金支持企业技术创新项目的产业化，按照评定的标准，核心是两条：一是技术先进性，二是产业规模，按照这个评价，高达公司初步排名在第12名，当然按照项目评价的程序，这只是预排名，真正具有实际效果的评价是组织专家评审。
第二天下午3点，一辆奥迪车准时的停在市政府大门外的停车场，曹志刚跟随着乔处长刚到停车场，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大肚子男人走了过来和乔处长双手紧握，“乔处，感谢你百忙之中来公司现场考察，请上车”，乔处长握着中年男子的手同时，回头对曹志刚说：“小曹，这是高达公司的牛总，这个是我们处新来的高才生小曹”，乔处长扭转过头对牛总说到。
车行了大约40分钟来到了这个省城的新郊区—五牛区，说他是新郊区，那是因为在几年前，这里还是这个城市所属的郊县，那时叫五牛县，这几年市区企业的“退二进三”和国有企业的大范围改制，这座离省城市区最近的郊县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加上优惠的政策吸引，大批市区企业进驻县经济技术开发区，使得全县经济有了长足发展，县改区水到渠成，当然县里的官员级别自然都提高的半级。这个县的名称还是有些典故的，传说县域里有五座山状似五头形态各异的公牛，从而得此名。高达公司就位于省级开发区：五牛区经济技术开发区内，远看一个横幅悬挂在公司门前—欢迎市经济发展局领导来公司莅临指导工作！曹志刚下车看后，不免有些荣誉感来。
在牛总的陪同下，曹志刚和乔处长信步来到位于公司二楼的会议室，会议室正面墙面的投影屏幕上依然上写：“欢迎市经济发展局领导来公司莅临指导工作！”，“会议室很现代化嘛！”一阵寒暄后乔处长表明了来意：“为推进我市工业企业产业结构调整，支持技术先导型企业的产业技术创新，局里从今年开始，每年安排一批资金，给于技术先导型企业重点产品项目支撑，今年的项目申报工作已经结束，我们这次来主要对重点企业和重点项目进行实地考察”，“欢迎乔处长和曹工对我们高达公司的厚爱，来公司指导工作，我们公司92年成立，现有员工200余人，去年销售收入近2亿元，现在公司正处于成长期，去年公司新引进的复合玻纤技术，技术含量高，市场前景好，具体请公司技术总监朱总做汇报”，满脸油光、皮肤黝黑的牛总连忙回答到。“曹工？这也许就是外界对没有职务的机关底层公务员的习惯称呼吧。”曹志刚心里想到。
朱总的汇报冗长而拖沓，曹志刚认真地听了朱总的汇报，并不时做着纪录，汇报期间，乔处长的手机响个不停，不时离开会议室去接电话。在听完公司技术总监的汇报后，“小曹，你有什么看法？”乔处长问曹志刚，“项目技术不错，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有授权国家发明专利一件，产业化前景较好，高达公司也拥有这个行业的一定的客户储备，不过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这个项目高达公司属于技术引进，专利权属并不属于高达公司，如果没有进一步的知识产权约束，后续的技术更新和升级有障碍，二是这个项目产业化规模偏小，产品毛利率按照行业龙头企业的毛利率做的测算，高达公司预计产能达产后，规模才处于产业平均水平左右，产品毛利率应该用产业平均数据，这个产品投产后的经济效益预期过高。”曹志刚条理清晰的回答到。一边的牛总的脸色由晴转阴，面部肌肉有点僵持的频繁点头。“小曹说的有道理，你们把这两个问题解决一下，我们去看看现场”，乔处长面带微笑地对牛总说到。“好的，我们一定把曹工的意见认真研究解决”牛总连忙点头哈腰地回答。
下了2楼会议室，转了几个弯，来到公司的生产车间，一进车间，曹志刚有点失望，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五颜六色服装的操作工人忙碌着，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安全高于一切，质量是企业生命”的标语张贴在车间墙壁上，牛总介绍到：“这是公司目前主要产品橡胶的生产车间，隔壁崭新的车间就是未来复合玻纤的生产车间。”曹志刚一边听着，一边去找乔处长，突然发现乔处长并没有来到公司车间，而是一个人远远的在车间大门外在接电话。
看完生产车间出来，乔处长的电话已经接完。“时间已经不早了，请乔处和曹工赏脸，用个便餐”，牛总满脸微笑的对大家说到。“牛总客气了，哦，不知不觉已经五点半了，也到用餐时间了，那就简单点吧”，乔处长看了看他那块镶嵌了钻石的浪琴表后回复牛总。说到这块浪琴表还真有点来历，那是3年前乔处长去法国出国考察时在机场的免税商店买的，一共买了一对。“简单简单，已经定好了，在蓝岛之夜307包间，小胡，你也一起来陪市局领导”，牛总对身边的总经理助理胡盈盈说。说起这个胡盈盈，其实曹志刚刚来到公司，在会议室就注意到了，据牛总介绍，她是公司总经理助理，主要负责公司行政后勤方面工作，初次见面就给人惊艳一瞥的感觉，约25岁左右，1.63米高，瓜子脸，上身穿一件低胸开领粉红小裳，下身穿一紫色短裙，脚穿一米色高跟鞋，一对相对身材明显偏大的丨乳丨房露出了大半，走起路来一对丨乳丨房扑腾扑腾地晃动着，向上微翘的臀部左右晃动，很是诱人。当时看的曹志刚都咽了一下口水。
说到蓝岛之夜，曹志刚是知道的，记得3年前刚上研究生的时候，坐落在市区东南面东风中路边上的蓝岛之夜的开业在省城引起哄动，号称引领这座城市餐饮休闲新风尚的旗舰店，六层楼高的蓝岛之夜占地足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外立面装潢的金碧辉煌。虽然里面没有进去过，曹志刚每次从老家回省城，都要乘公共汽车从长途汽车东站途径东风中路回学校，每到夜晚，华灯初放，蓝岛之夜就象一座镶嵌了黄金的宫殿一样溜光异彩，停车场内停放了各类高级轿车，车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