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去了岩口的一卫生室,医生挑开烟丝和草药,血已经止住,伤口也没多大,清洗之后,贴上几个创可贴,就没事了。不一会,老廖又挑了一担黄豆,上来用磨浆机磨了喂母猪,竟然没事一样了。要知道,当时血止不住的时候。我们可都是骇惨了的。
几个严霜过后,老余种植的牧草已经枯死,他正在抓紧收割。而且,自从昨天牛失而复得之后,昨晚老余也开始睡在牛棚里。我问他冷不冷,他说滚在草堆中比睡床上暖和多了。
中午清理房中那堆木板的时候,又发现大堆蚂蚁,鸡们饱打了一顿牙祭。
买了好几个大爆竹,准备跟偷鸡的鸟儿们干一仗!
那只白乌鸡又下了一个蛋。
12月26日,
下雪了!
早上起来,一片银装素裹。所幸不算太厚,只薄薄一层。
首先查看鸡棚,发现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随后放鸡,这些鸡们从未见过雪,一出来便大口大口啄食,继而发现不是粮食,又摆了两下头,往别处去了。
一下雪,附近的农户便开始杀猪,猪的叫声此起彼伏,乡村洋溢着将要过节的气氛。
老余家也在今天杀年猪,下午三点开始,由乡邻广师傅操刀,不到一个小时便屠宰完毕。广师傅今天已经屠宰了5头猪,带老余这头算6头,完事后还急着赶回去杀自家的年猪。
老余几天前就要我帮忙“捉腿”就是捉住猪腿,帮忙的意思,其实就是叫去吃一顿。同时还叫了小龚。
小龚是当地的养猪户,今年29岁,但办事却沉稳,思路清晰清楚,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我来老余这里见到他,然后对我说的养鸡也很感兴趣,养猪现在其实就是在拼成本,觉得养鸡可能是一条新路。在此后的找寻场地的几个月,他几乎都是一直参与其中。
我们在老余家喝酒到晚上六点多钟,父亲打电话要我回鸡场去。说是因为下雪,有很多鸡不适应,呆在外面不肯回棚,一个人捉不了,要我帮忙去捉。
我急忙赶回,一直在下雪,鸡棚不远处的几株柚子树上,歇了二十多只鸡,花了个把小时才把它们请回,又在各处地上找到几只鸡。不知道其它地方还有没有藏匿的鸡们,今晚风雪交加,如果还有,它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今天又有一只黄母鸡开始下蛋,比那只白乌鸡下的蛋更小,只有30克重,上面还粘裹了大片血迹,真是辛苦了!
下雪了:
老余家杀年猪:
12月27日,
积雪。
上午有一老太太背着背篓慕名来买鸡,说是媳妇儿坐月子,外面买的不放心,现在就算是农户自家养的鸡,也有很多是添加了饲料的。可见食品安全的概念不仅在城市深入人心,就算是乡下也在慢慢觉醒。老太太买了两只,都是乌皮乌肉乌骨的大红公鸡。连声说好。我也很开心,毕竟是人家上门来买鸡,看来我养的鸡也已经开始被附近乡民认可了。
买鸡的老太太走了不一会,外面又有人叫门,原来是老余的母亲,背个背篓送了一块猪肉过来。足足六斤。道路雨雪泥泞,老太太穿双棉鞋,真是难为她老人家了。我本来昨天已经吃了一顿,老太太客气又送一块。说就算昨天给我,我也不会拿,干脆送过来,难道还会退回去?
上午被啄死一只公鸡。随着公鸡长成,越来越讨厌,往往一只公鸡追逐另一只公鸡,好多只便会加入阵营群起攻击,今天这只公鸡就是这样被啄死的。
还有一只公鸡,一直被别的鸡欺负,它因此也变得缩头缩脑、萎靡不振,整天都躲着别的公鸡,我房门一开,便会跑进来避难,赶都赶不出去,直到天黑了才回棚睡觉。如此可怜。
今天天都黑了还不愿回棚,我只好收留它在屋子里。哪知它却胆小,不愿留在厕所厨房,偏要呆在我睡觉的房里,还好几次跳上床来和我睡,真是拿它没办法。
12月28日,
积雪,还下雨,冷得要命。没做什么事。房东老廖和他老婆莲姑过来做了一阵,说了一些他这老屋场的故事。烤了一会火,出去更觉得冷。
白乌鸡又下了一个蛋,从22号开始,它下了4个蛋了,真是不错!
下午观察鸡的时候,听见鸡群传出低低的“喔”声,然后有些鸡开始往树林里跑,往天上一看,一只鹞子正掠过屋顶。看来鸡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而且还有报警的独特声音。
我朝着鹞子飞过的方向丢了一爆竹。这几天放了些爆竹后,树林中没发现遇害鸡了。不知这样是否有用。
12月29日,
昨夜雨雪交加,雪粒从屋瓦缝中滚进屋里,打到脸上,怪不舒服。今早起来又是一片银装素裹。
上午磨完贮存的最后一点玉米,再不天晴,咱的鸡就要断顿了。因为这里不通公路,东西都需要挑上来。
刚磨完玉米,甄大爷送来一袋热腾腾的蒸红薯,不一会附近的老王两口子抱着孙女也过来聊天,再一会,老余带着黄大仙过来了。
说起这黄大仙,和他还有些渊源。还是上个月我坐中巴进城,半路上来一个人,带着三根竹竿,一块黑板,一上车就给别人测姓名。说这个人的姓名是吉,那个人的姓名是凶,哪个人的姓名笔划加起来归零。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这里,他指着我对旁边人说,你看他,就不是个做功夫的人,人有面相,他不是当官就是经商的。
那几天正在下雨,我伸出满是泥巴的鞋子和裤脚说,你看我这样子,还不是做功夫的?
他说,不是,从你的面相上看你都不是做功夫的,你只是从泥巴地里走出来。
当然我不信算命,但是对这乡村算命先生却留下了深刻印象。回来对老余说没想到你们这里还隐有高人。听我一说,老余道,这个人还曾和我有些渊源。我道此话怎讲?老余说当年初中毕业时没收到高中的通知书,本来没准备读书了,没想到这黄大仙听说后主动找到老余家里,鼓励老余自己去学校看看,这一看才知道已经被录取了,要不然连高中都上不了。
见他给别人测姓名,我上次回长沙的时候,记得家中有一本台版西北出版社的《最新姓名学》,本想等自己年纪大了以后看看的,但书赠有缘人,既然如此,我便带到了张家界,准备送给黄大仙。
如今黄大仙主动寻访,正好将书送给了他。又请教了一些神神怪怪的事情,聊了甚久。
今天小鸡死一只,死在靠门边,但是身体被踩扁了。不知道何种原因死亡的。
大鸡现在已习惯熄灯。原来一熄灯就打堆,现在栖息在竹架板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压死的现象。
一只鸡今天竟然飞到了水井里。幸亏及时发现,捞上来已经是浑身湿透,冷得直抖,站立不稳,抱到火炉边烤了一两个小时,总算恢复过来了。
12月30日,
天晴,太阳不错。
检查围网的时候,发现围网外的山坡上几十只鸡玩得正欢,开始还以为是飞过去的,为这围网拦不住鸡郁闷不已,后来发现原来围网下部有一处破洞,修补好了以后,鸡们就没有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