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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军统(567)

初到兰州,第二期学员很苦,有时连饭都吃不饱。宗化民说:

“兰训班对招待期间的新生有足够的伙食军粮菜金,但招待所管理员以误了规定时间不得进餐为名,从中克扣贪污,所以开饭时馒头经常不够吃,十多个人只有半盆菜,开饭时秩序紊乱。有钱的学生多到附近的小饭馆用餐,只有穷困的学生和沦陷区的学生,一天就紧守着吃饭时间,惟恐误过一餐,叫嚷馒头不够、菜少的也是这伙人。他们是管理员贪污的死对头,开饭时管理员到饭场监督,只许一人一次拿一个馒头,看到一窝蜂抢馒头就开口喊骂:‘我拿杠子打死你!你们这群土匪,混饭吃的家伙。’”

这天,与宗化民一同从北平来的学员张永康因抢馒头被挤掉眼镜,正好被他的区队长马图龙看见,遂大骂:“你们这一群土匪,来这里混饭吃。他妈的!丢掉眼镜,怎么没把脑袋丢掉?下次开饭这样乱,拿杠子打不死你们。”

张永康当时才19岁,被队长骂了之后十分委屈,事后就哭了,宗化民回忆说:

“张永康听到区队长这样子野蛮的训斥,心中更加难过,那天气得没吃饭。他因为在招待所遭遇到种种不愉快的事,晚上常睡在泥佛脚下痛哭,情绪很不好。”

这时,有人出来打抱不平了。宗化民说:“以后北平的学生陆乃成等一同求见班的副主任,报告饭不够吃,管理员还辱骂人。”

陆乃成,实为陆乃诚,北平人,也是与宗化民等同来兰州的16人之一,此人大有来头——他是沈兼士的得意门生。

1937年5月,陆乃诚毕业于辅仁大学文学院中国文学系,到平绥铁路管理局工作。陆回忆说:

“不久卢沟桥战争爆发,平津相继失陷。青年人身临其境、目睹其惨,而心如焚矣。同事邢广谟介绍何其祥,谓系中央派的人,几次见面,认识不深。二十七年八月何先生出事,逃亡南京,余被日本宪兵队逮捕,拘禁百多日,因无证据释放。值辅仁大学中国历史研究所招生,被录取,续求深造。”

陆乃诚说:“一日,文学院长沈兼士介绍周世光转介乔家才先生,毅然决定到大后方受训。”

这件事,乔家才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正在“视察”华北,时间是“民国二十八年(一九三九年)九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即北平站全体“失事”前不到半个月。乔回忆说:

“在北平西单黔阳馆,周世光(北平区副区长,马汉三任区长)给我介绍一位爱国青年——陆乃诚。他系北平辅仁大学中国文学系的毕业生,继续在辅仁大学研究所深造。是沈兼士先生的得意门生,沈兼士和山西的李亮功先生都是章太炎先生的高足,对于小学极有研究的学者。所以,陆乃诚可说是章太炎先生的再传弟子。因为他参加抗日活动,被敌伪所注意,不能再留在北平,决心参加抗日的情报工作,赴后方接受训练。周世光特别介绍我们认识,是希望他到后方以后,也好有个照顺。”

陆乃诚回忆说:“回忆离平前夕沈院长假雨花台饯别,有英千里秘书长、张怀院长、周世光先生、魏南昌先生在座。

在“雨花台”吃的这顿饭,乔家才也曾提及,他说:“陆乃诚赴后方参加抗战工作,沈兼士非常高兴,在他动身前夕,假东城锡拉胡同雨花台为他饯行,并邀周世光和辅大的英干里、张怀等先生作陪。老师对于学生到后方参加抗战,如此慎重其事,可知敌后的爱国学者对于抗战是怎样拥护和重视了。”

按:在《英雄无名》中,陈恭澍在引述陆乃诚的回忆时,特别注解说:“雨花台在八面槽锡拉胡同内,是北平著名的馆子。其拿手菜有干烧鲫鱼、核桃酪及汤包等。”

前面说过,所谓“东城锡拉胡同雨花台”,其实是“玉华台饭庄”,系北平著名的老字号。

不知为何,陆、陈、乔三人在回忆中均将“玉华台”误做“雨花台”,而且还不止一次,实在费解。因陆乃诚是北平当地人;陈恭澍在北平出生,自称“在我的心目中,只要是属于北平的,什么都好,无一不好,好得甚至于近乎溺爱”;乔则曾在北平上大学,亦曾两度在北平工作,三人应该对北平都很熟悉。看来在他们的心目中,对南京的印象比对北平深刻得多。

陆乃诚在回忆中说的“魏南昌先生”,也是准备赴兰州的学员之一,看架势应该也是辅仁的学生。

此后,陆、魏即与宗化民等一同离平,陆乃诚回忆说:“行程中,经绥远包头,入大草原、陕霸、宁夏,十一月到兰州。”

陆乃诚不像张永康那么好欺负,见状当即找王孔安抗议,宗化民说:

“不久,撤换了管理员,菜增加了,馒头也够吃了。但是,训练班的特务官员或前期学生却说‘北平来的学生骄傲’,造成不好的印象。”

这时,兰训班出事了——在日寇的轰炸中,5名学员被炸死。

宗化民回忆说:“1939年的秋、冬两季,日军用飞机疯狂轰炸西北的大城市西安、兰州等地,兰州市内缺乏防空设备,警报一响。军政头子们就乘坐小汽车沿公路钻入山沟里躲避,老百姓年轻力壮者都奔跑到山里藏躲,老弱妇幼跑不出去的,只有坐守在古老的破房中听天由命。因此日军飞机每次轰炸兰州,房屋倒塌,烟火迷漫,炸死、压死老百姓均不下一二百人。兰训班学生(包括太清宫招待所新生),也是徒步钻山沟防空,学校当局为了警卫学校,每次警报必留一分队学生全副武装在校戒备。因为没有防空设备,缺乏防空常识,学校旁边又有一个很显著的目标——黄河铁桥,敌机每次袭击这个学校,必然死亡几个学生。”

一个星期以后,兰训班为5名牺牲的学员举行追悼会。宗化民回忆说:

“第一次大轰炸死五个学生,在追悼会会场司仪的一个副官先喊:‘第一次死难同学追悼会开始!’”

这时有学员讥讽说:“还有几次?”散会后,第二期学员都起哄说:“啊,追悼会还排列第一次、第二次?为什么追悼会还喊‘第一次’?”

宗化民回忆说:“不久,果然敌机又轰炸,又炸死四个学生,举行追悼会时,还是那个副官作司仪,又喊:‘第二次死难同学追悼会开始,肃立默哀。’不知这个副官是精神病还是自作聪明,排列第一次、第二次,叫得分明。”

主祭的王孔安听了大怒,说:“谁教你追悼会喊一次、二次的?”并当场撤换了司仪。默哀以后,王孔安讲话,说:“日寇炸死我们的好同学、好同志,我们实在悲伤,希望大家发奋图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为死者报仇。刚才总务组的副官喊第几次追悼会是错误的,我们死去这些年轻有为的同学是件沉痛悲哀的事……”

宗化民回忆说:“台下的学生追问:‘下次追悼谁?’王孔安装作没听见就散了会。但是以后敌机轰炸,仍然没有有效的防空办法。”

原军统局督察室主任兼训练科长刘培初,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被戴笠派来“安抚”第一期学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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