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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军统(400)

乔家才说:“我们谈得很高兴,彼此很诚恳,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一点虚伪,没有一点顾忌。从吃完晚饭谈起,一直谈到东方翻出鱼肚白色,窗户上已经发亮,才结束了谈话,上床休息。”

当时曾澈问道:“你对天津的工作有什么批评?”

乔说:“你的工作太伟大了,我只有赞美与钦佩。”

曾说:“你太客气了,总不能说没有一点儿缺点吧?”

乔说:“的确如此,绝不是恭维你。”

说到这里,乔话锋一转:“不过树大招风,我对你的安全,非常担心,你觉的怎样?”

曾说:“我知道,我们干的太凶了,敌人有点伤脑筋,他们知道我是蓝农社的头子,对我非常注意。”

乔说:“岂只注意而已,敌人既已知道,你就是天津蓝衣社的头子,就必须得到你,除去你,才会甘心。也许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曾澈是一个白面书生,把你当做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或者是一个红胡子蓝眼睛的凶神,可是他们终久会侦查出你的本来面目的。现在敌人已经在调查你,你能说他们永远找不到你吗?”

曾澈说:“当然没有这样保险,我们的工作不是在水上赛跑吗?迟早有一天会摔倒的。”

据乔家才回忆:“他说完这一句话,大家都兴起一种空虚的感觉,好一阵沉默,彼此没有说话。”

此时,乔觉得火候到了,于是说:“抗团工作积极,成绩惊人,你对抗战作了很大的供献。这两年来,也着实辛苦了,我觉得你应当到后方去,好奸休息一个时候,暂时避一避天津的险恶环境,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曾听了,说:“我不愿意扔下抗团的同志,一个人跑到后方去。”

乔家才劝道:“有许多抗团的同志,不是已经入了西南联大,有的入了西北联大吗?你到后方,照旧可以领导他们。抗战是长期的,抗战以后的建设工作,比抗战还艰难。百年树人的工作要比扔丨炸丨弹更重要。我所希望的抗团同志,不仅是抗日英雄,而且是未来的建国工程师。你到后方去领导抗团的同志,要比在这里重要的多。如果你同意我的意见,我们可以分别向中央提出这个意见,否则,我不能向重庆建议,要你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曾澈不便峻拒乔的好意,于是说:“你对我个人的爱护,我非常感激。你的意见我需要考虑一下,改天再答复你。

乔离开天津之前,曾澈找到他,说:“只有像你这样的朋友,才会对我个人的安全这样顾虑。不过我不打算离开天津。”

乔问:“为什么?”

曾说:“我觉得生在这一个时代,与其忍辱而生,不如慷慨而死。我已经给了敌人和汉奸们很大的打击,即使他们捉住我,杀死我,也已经够本了。人总有一死,只要死得有价值,死得其所,就行了。所以我不想离开天津,要继续同敌人斗争,我相信会给敌人更多的损害。”

曾澈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乔家才就不好再劝了,他回忆说:“我无法说服曾澈兄钢铁一般的意志,他既然不愿意离开天津,而他的成绩又是辉煌灿烂,所以我不能向重庆作什么建议,就是建议,也是枉然。”于是乔说:

“你的毅力和勇气我很感佩,希望你格外小心,千万不要大意。你的一切情形,我会详细报告戴先生的。”

曾澈说:“我一定不辜负戴先生对我的爱护与希望。”

这次谈话过后,乔家才就准备回北平了。然而,如何通过日本人的封锁,离开英租界,又成了问题。乔家才说:

“我经过蜀道,进了租界,现在又要出租界,深深地感到蜀道并不难,而是入租界难,出租界同样难。出租界的手续,已由曾澈兄想法子,无须我自己张罗。我同东北倪中立兄在武昌一块儿工作了一个多月,我们的办公桌子紧靠在一起,后来我上河南,他却来了天津,他负有特殊任务,住在旧意租界,不在封锁区域以内,所以我们没有见面。中立兄同大中银行有关系,大中银行为了运送职员的家眷出租界,已经向日本军队领到三部卡车的通行证,曾澈兄托他给我弄了一个坐位。乘坐银行的汽车出租界,可以不排队,汽车不受检查,很快可以开出去。”

按:倪中立是东北人,北京大学毕业后加入特务处,曾入东北训练班,与天津站的张奉馨是同学。训练班结束后,适逢华北形势吃紧,即派赴北方工作。

抗战开始以后,中苏合建中苏技术研究所,以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军统局挂名局长贺耀祖为所长,郑介民为副所长。并向全国各地派出了调查组,派驻天津的,就是倪中立,负责东北及平津的军事情报搜集。

因此,倪中立同乔家才是两条线上的工作,所以乔不清楚倪究竟在干些什么,只知道“他负有特殊任务”。

乔家才回忆说:“大中银行位于万国桥边,万国桥地势头高,附近没有被水浸占。我同送我的工友下了船,步行了半段街,走到银行门口,等了半个钟头,银行才宣布,车子不开了,改在明天早晨开车。我为避免乘船,往返麻烦,所以没有再回英租界,在附近的饭店开了一个房间,打发送我的人回去,给曾澈兄带了一个口信。”

第二天早上,乔家才再到大中银行门口等候,结果又没走成,他回忆说:“好不容易等到卡车开来,大家才挤上汽车。又好不容易等到车轮转动,慢吞吞地开到桥上。汽军开到桥中间,日本兵迎头拦住,车子停下来,押车的去同日本兵叽哩咕噜了好一阵,卡车从桥上退回到银行门口。银行方面宣布,日本兵不准通过,要大家回去,办好交涉,改天再通知。我向银行的人打听,原来今天桥上的日本兵是新换的部队,没有得到银行的贿赂,所以借故不准通过。”

这下乔家才可傻眼了,他说:“我绝不能再折回英租界,一个特种工作的人应富有克服一切困难的能力,我必须自己想办法,绝不能依靠他人。”

这时,一个船家来兜售生意:“四块钱保险渡过河去?”

乔问他:“什么时候开船呢?”

对方说:“现在还早,等到夜里再说。”

乔家才心想:“我知道一定是偷渡,偷渡危险性太大,万一对岸的敌人开枪射击,如何应付呢?我又不会游泳,不被敌人打死,也会被水淹死。非到万不得已,我不走这条路子。”

这时,又过来一个外国人:“要出租界吗?我有汽车,只要十块钱。”

乔家才说,这人说“一口流利的天津话。如果不看面孔,只听说话,一定以为是个天津人”。乔心想:“十元法币是个很高的价钱,对我来说,却不算太高,问题是日本人并不喜欢西洋人,他怎么能够随便开汽车出租界呢?我真有点不敢相信。”

这人似乎看出了乔的心思:“我是意大利人,并不是英国人。”接着,他带着乔转过一个街角,“一辆破旧的轿车停在马路旁边”。

乔问他:“马上就开车吗?”

“不行,要凑够四个人,才能开车,一个人包坐,得出四十块钱。”

乔家才回忆说:“他大概看我出不起四十块钱,所以不等我说什么话,立刻把车门关好,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我只好坐在车厢里等着,好一个贪婪狡诈的外国人,比天津卫的市侩还胜一筹。”

乔家才说:“不到半个钟头,意大利人又领来三个穿短衣服的人,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大概是山西平遥介休一带的人,都是做生意的。他把这三个人塞进汽车,给我们每人一个白布臂章,上面印着红字某某洋行。命令我们套在各个人的臂上,他才上了汽车,坐在驾驶位子上。”

外国人看乔穿了一件“夏布长衫”,就说:“你是我们洋行的先生。”接着又对那三个穿短衣的人说:“记住,要是日本人问话,你们就说是洋行里的苦力。”

乔家才说:“车子开过万国桥,桥上的日本兵不加阻拦,我才相信这个洋人果真神通广大,本领不小。过了桥,快到出口盘诘的地方,他让我们下了车子,领我们越过长龙,挤到顶前面,他才从侧门把车子开出去,来到出口处,迎接我们。他同日本人打了一个招呼,日本兵问都不问一声,就把我们四个人放过去。”

没想到出租界是这么简单,乔家才回忆说:“我离开租界,像一只脱笼的鸟儿,赶紧搭上火车,返回北平。我把出租界的经过,打电报告诉曾澈兄,也许对他很有用处。”

然而,“曾澈兄”再也不需要这些进出租界的秘密渠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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