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一途中,最主要的经历是斩妖除魔,其次是发扬佛教。十万八千里路走下来,草根妖怪和思凡下界的妖怪基本上被剪除干净,而那些原本崇道灭佛的国家,诸如说祭赛国、灭法国、车迟国等又纷纷尊崇佛教,当然道教依然很昌盛。
取经之后,唐僧师徒功德圆满,成佛的成佛,作菩萨的作菩萨,而事先说好的正事——普度众生、超度亡魂则不了了之。
《西游记》最后一回中这样写道:
长老捧几卷登台,方欲讽诵,忽闻得香风缭绕,半空中有八大金刚现身高叫道:“诵经的,放下经卷,跟我回西去也。”
这底下行者三人,连白马平地而起,长老亦将经卷丢下,也从台上起于九霄,相随腾空而去,慌得那太宗与多官望空下拜。这正是:圣僧努力取经编,西宇周流十四年。苦历程途遭患难,多经山水受迍邅。功完八九还加九,行满三千及大千。大觉妙文回上国,至今东土永留传。
太宗与多官拜毕,即选高僧,就于雁塔寺里,修建水陆大会,看诵《大藏真经》,超脱幽冥孽鬼,普施善庆,将誊录过经文,传布天下不题。
作为最初唐帝选择的德高望重的高僧——唐三藏,在取回真经之后,根本就没来得及念诵,而如来也没打算让他念诵,李世民对此也无话可说,西天取经的初衷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说,西天取经的实际真相只有两个——升官发财,巩固统治。
升官发财的是唐僧师徒,巩固统治则是孙悟空一路披荆斩棘、斩妖除魔、广传教化的结果。
因此,西天取经的好处显而易见,唐僧师徒一路走来,佛教扩大了影响力;地方上草根妖怪起义被歼灭,天庭巩固了统治;各路神仙的坐骑、家眷、宠物被收回,腐败现象得以整治;唐僧等人被封赏,皆大欢喜。
(二)取经的更深层次寓意
吴老爷子虽然是在写神魔之事,但是暗寓的却是人间之事。
西天取经一途中,佛教扩大了影响力,这对佛教所在的灵山势力有绝对的好处,但是对于执政党——道教,有什么好处呢?太上老君等人为何不反对,反而在取经途中大加帮助呢?
吴老爷子所要暗寓的就是其所处的明朝嘉靖皇帝时期,朝廷崇道过于严重,以至于朝政荒废,北方蒙古兴起,民间人怨沸腾,所以吴老爷子在此寄托了一种理想,就是国家执政者要儒释道并重,这样才会国泰民安。
以儒为主,以佛道为辅,三角结构,最为稳固。
儒家约束了封建士大夫,佛道并立,既约束民众,又不至于形成统治者过于宠信其中一个而荒废政事的局面,这就叫做力量均衡。
所以,在吴老爷子的书里,凡是一国君主只宠道教的,必然是民心不稳、朝政荒废,而经过孙悟空等人的整治之后,必然是欣欣向荣、国泰民安,比如说灭法国、车迟国。
具体到《西游记》书中,作为最大的两派统治力量,佛道两家必然也会意识到谁都不可能完全压倒另一方,因此他们很清醒地认识到当今世界的主题是——和平和发展——只有和平和发展才是王道。
如何才能和平与发展呢?坚决不能一派独大,道家的实力太强,又占据天庭这个政治中心,灵山势力偏居一隅,不公平,我们不能一直在野,必须参政议政!
因此,佛道两家达成了共识,通过西天取经来改变现有的不平等格局,以达到力量均衡的局面,而且顺便整治个别神仙的腐败问题,消灭地方上崭露头角的草根妖怪,从内外两方面巩固统治。
《西游记》第五回中写道:(孙悟空)即整衣撞进去,那里不见老君,四无人迹。原来那老君与燃灯古佛在三层高阁朱陵丹台上讲道,众仙童、仙将、仙官、仙吏,都侍立左右听讲。
笔者以为什么讲道了、听讲了实际上都是幌子,真正在进行的是佛道两家的政治对话、或者说是谈判。
孙悟空与天宫力量的一番对比,让太上老君看到了天宫的不堪一击,即神仙队伍的腐败,也让他看到了天仙与地仙的不团结,关键时刻竟无一人出手,最终还是让他这个仙的祖宗出手摆平。
这很能说明,统治已经腐败到骨子里了,因此三界需要一场整风运动,西天取经就是一场反腐倡廉的整风运动。
总之,西天取经的最终目的只有两个字——和谐。
这才是大势所趋。
因此,我们可以猜测,太上老君故意对孙悟空放水,以有正当借口引来如来佛祖,如来在燃灯的先期谈判之下,降服孙悟空之后,正式进入天庭和玉帝以及太上老君面谈,三人达成关于取经的统一意向,然后开始选派人手,安排人员。
于是,取经之后,佛道和谐、外部和谐、内部和谐。
第七章 金蝉子与孙悟空——暗箱操作的取经核心人选
(一)金蝉子的幸运
西天取经大计确定之后,取经人员的安排被提上日程,派谁去取经呢?三大巨头经过一翻紧锣密鼓的暗箱操作,终于敲定人员。
既然是取经,为首的一定得是佛家的人物,如来立即推荐他的二弟子金蝉子。
为什么要选金蝉子而不是他人呢?笔者分析如下。
由上文的阐述可以想见取经任务的重要性,而且取经之后取经人的好处巨大,直接可以成佛,因此,如来必须要找一位心腹弟子去参与,这样既放心,封官的时候也不会心疼。
观音固然可以,但观音整天来回跑腿,不可缺少,而且又是佛家的形象代言人,还是个漂亮的女同志,去投胎转世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况且她作为菩萨的形象在公众心目中根深蒂固,到时候怎么再封赏?
阿难迦叶当然也可以,但是两个人的人品不行(最后一回向同是师兄弟的唐僧索贿,可见一斑),派出去难以服众,更不可能到最后被封为佛。
所以如来想来想去就选择了自己钟爱的徒弟——金蝉子。
除了上述的原因以外,金蝉子被选的理由还有以下两个:
第一,佛法对他具有完全的约束力,他本人能经得住形形色色的诱惑,这样不至于半途而废;
其次,他非常胆小怕事,在转世为唐僧的时候,取经途中,基本上是一听说有妖精出来,不管实际上到底有没有妖精,他都会由内到外不住地打颤,然后从马上摔下来,一被抓就哭,这样胆小的人绝对最不出出格的事情,便于控制。
于是金蝉子就被幸运地内定了。
如来回灵山之后,借故将金蝉子贬落凡间,十世修行,然后派观音找他,完成取经大业,最终功德圆满,得成正果。
《西游记》最后一回写,如来道:“圣僧,汝前世原是我之二徒,名唤金蝉子。因为汝不听说法,轻慢我之大教,故贬汝之真灵,转生东土。今喜皈依,秉我迦持,又乘吾教,取去真经,甚有功果,加升大职正果,汝为旃檀功德佛。
这完全是赤裸裸的内部交易,金蝉子既然身为如来的二弟子,怎么会轻慢佛法?即使是轻慢佛法也不该贬为凡人,受轮回之苦达十世之久。
相比而言,孙悟空犯下弥天大罪也没有受轮回之苦;猪八戒调戏嫦娥,罪犯天条,贬落凡间也没有丧失法力。金蝉子完全是大题小做。
对此,大家心知肚明,金蝉子那厮去基层镀金而已。
(二)孙悟空被选
对于徒弟们的遴选,大徒弟作为核心人物,是争论的焦点,最终,太上老君推荐的是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