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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牛掰。第一个名叫刘文静。第二个名叫裴寂。第三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李世民。

刘文静,表字肇仁。确切地讲,刘文静是个“官三代”。他的爷爷刘懿用官至石州刺史。老爹刘韶早年战死,被政府追授为仪同三司。靠着老爹的福荫,刘文静继承了仪同三司的荣誉称号。

刘文静是一个风度翩翩且聪明睿智的人,史书载“(刘文静)伟姿仪,有器干,倜傥多权略”。

大业晚期,刘文静担任晋阳令。在晋阳,他结识了一个让他前半生爱、后半生恨的朋友——裴寂。

裴寂,表字玄真。和刘文静一样,他也是个“官三代”。他的祖父裴融官至司本大夫。父亲裴瑜官至绛州刺史。

不过,起点时的裴寂可比刘文静差多了。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娘,成了一个破落户,是几个哥哥将他拉扯大的。十四岁的时候,他靠着先人的那点功劳,才补了一个州主簿的位置。

因为囊中羞涩的缘故,他曾经徒步前往大兴,途经华岳庙时,既无助又无望的裴寂祭拜上天并祈祷道:“我现在穷困潦倒,敢问上天,我这辈子还有富贵的希望吗?如果有的话,就赐给我一个吉祥的梦吧。”(穷困至此,敢修诚谒,神之有灵,鉴其运命。若富贵可期,当降吉梦。)

说来也巧,就在当天夜里,他就做了一个吉祥的梦。在梦中,一个白发老人对他说了:“你小子不要着急,你是大器晚成,三十岁以后才会得志,而且你最后将位极人臣。”(卿年三十已后方可得志,终当位极人臣耳。)

大业年间,裴寂终于做到了晋阳宫副监的位置。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和刘文静结为朋友的。两人好到什么程度呢?夜晚在一起睡觉。裴寂遥望城头的烽火,联想到自己的遭际,不由的仰天长叹:“唉,你看看我这一辈子,家道中衰,穷困潦倒,又四处颠沛流离,还有什么前途啊!”(卑贱之极,家道屡空,又属乱离,当何取济?)

刘文静比较乐观,他听了,笑着说:“只要你我二人意气相投,还用担心将来会卑贱吗?”(吾二人相得,何患于卑贱?)

不久之后,李渊调任太原留守兼晋阳宫兼,成为晋阳这个地方的最高长官。

刘文静非常善于相人,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李渊这个人其实是胸怀大志,便主动地投到了李渊的门下。(及高祖镇太原,文静察高祖有四方之志,深自结托。)

刘文静还发现,李渊的二小子李世民也不是一般人儿。他曾经悄悄地对裴寂说:“李二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啊,你看看他,从容大度好像汉高祖刘邦,英明神武则像魏太祖曹操,年纪虽小,但将来必非池中之物。”(非常人也。大度类于汉高,神武同于魏祖,其年虽少,乃天纵矣。)

裴寂很明显并没有这样的眼光,对刘文静的看法不以为然。(寂初未然之。)

还真让刘文静给说中了,李二确实不是盏省油的灯。别看年纪小,这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李二早就看出隋朝必亡。或许是年轻气盛,或许真是少年老成,反正李世民是非常的果断,他觉得应该尽快竖起反隋的旗帜,再晚了,胜利果实就被别人抢走了。

问题是,他这么想没用,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他老爹那里。李世民可不知道他老爹已经动了造反的念头,还以为老李仍要做隋炀帝的忠臣呢。李世民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他着急上火的这段日子里,刘文静出事儿了。追根溯源,刘文静惹祸上身,其实是被杨玄感给牵连了。大家可能要问了,刘文静在晋阳,他和杨玄感的叛乱能有什么关系啊?没错,刘文静和杨玄感是没关系,可问题是他亲家有啊。大家可能又要问了,他亲家是谁啊?告诉大家,他亲家就是李密,李密正是杨玄感的谋士,想当初杨玄感起兵之时,正是李密给他出了上、中、下三计。严格说来,李密确实是造反骨干分子。受李密的牵连,刘文静被隋炀帝下诏,就地关入了晋阳的大牢。

李世民坐不住了,便跑到大牢里面找刘文静商量。

刘文静见李世民来了,非常高兴:“天下已经大乱,除非有商汤、周武王、汉高祖、光武帝的才华,否则是无法平定的。”(天下大乱,非有汤、武、高、光之才,不能定也。)

李世民反问他:“你怎么知道现在没有这样的人呢?恐怕是常人看不出来吧?我入监探视,可不是因为儿女之情,其实是为了来与你商量大事的,请你为我出出点子。”(卿安知无?但恐常人不能别耳。今入禁所相看,非兒女之情相忧而已。时事如此,故来与君图举大计,请善筹其事。)

刘文静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今李密长围洛邑,主上流播淮南,大贼连州郡、小盗阻泽山者,万数矣,但须真主驱驾取之。诚能应天顺人,举旗大呼,则四海不足定也。今太原百姓避盗贼者,皆入此城。文静为令数年,知其豪杰,一朝啸集,可得十万人,尊公所领之兵,复且数万,君言出口,谁敢不从?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盈半岁,帝业可成。”

瞅瞅这阵势,整个一唐朝版的隆中对,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牢中对。

李世民听了,茅塞顿开,为之一振,欣然表示同意:“君言正合人意。”

大政方针虽然明确了,可是,矛盾的主要方面——李渊——的态度仍然不明。这该如何是好呢?

刘文静想到了好友裴寂。

刘文静为什么会想到裴寂呢?因为,裴寂和李渊的关系非常好,好得不得了。

李渊除了晋阳留守的职务外,还有一个兼职——晋阳宫宫监。他的副手,也就是副宫监,正是这位裴寂裴大人。两人的关系处得十分之和谐融洽。官方的表述是这样的:“延之宴语,间以博奕,至于通宵连日,情忘厌倦”。

乍听乍看之下,似乎好像仿佛很高雅似的,其实,如果翻译成白话文的话,你就会发现这两家伙儿呆在一起根本就没干什么正事儿:在酒席上侃大山、摆龙门阵,侃累了就开始赌钱,赌累了之后接着再侃大山、再摆龙门阵,一玩起来就没个正形,通宵达旦,连着好几天。

名副其实的酒肉朋友。但是呢,话也说回来了,酒肉朋友未必就不是真朋友。道理很简单,不管是什么样的朋友,都会在一起吃吃喝喝。老李和裴寂虽然没干什么正事儿,但是他们的确结下了深厚而真挚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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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的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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