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力发展农奴制经济的基础上,她鼓励发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农奴制经济的发展在俄国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时期,相对于封建割据式的经济形态,农奴制具有进步意义,对于促进多民族统一国家的建立和中央集权制的建立起到了进步作用。因此,到女皇统治的18世纪下半期,尽管农奴制经济的一些弊端已经显现,但是它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依然是主要的,而且农奴制经济的发展也正是在叶卡捷琳娜二世时期达到了顶峰。可贵的是,在农奴制经济处于顶峰时期,女皇就明智地采取一些措施鼓励发展资本主义经济。她颁布法令,宣布工商业自由,取消对贸易的限制,鼓励向国外出口俄国的农副产品。在她执政时期,俄国的工商业获得较为迅速的发展。俄国的手工工场的开工数目从1762年的984家增加到1796年的3161家。俄国的生铁产量从1760年的6万吨增加到1800年的16万吨。工商业的迅速发展,不仅增强了俄国的国力,而且提高了俄国的国际地位及影响。苏联著名历史学家波克罗夫斯基评价叶卡捷琳娜二世“开创了一个光辉的朝代”。
女皇还十分注重大力发展文化教育事业,借此提高俄国的国民素质。18世纪初彼得大帝进行了以西化为特点的全面改革,女皇继承了这一做法,并且采取了许多具体的措施。女皇亲自与法国的启蒙学者通信,介绍西方先进的社会思想,甚至一度曾介绍民主和自由思想,在此基础上,她大搞“开明君主专制”。她拨巨款建立俄国科学院,兴办各类学校,鼓励贵族子女入学。提倡文学创作,并亲自动手创作剧本,甚至亲自登台演出。1783年,她取消国家对出版事务的垄断,准许私人开办印刷所和出版社。在这种特殊的政治环境影响下,沉闷老死的俄罗斯社会出现了活跃的气氛。俄国涌现了大量的本民族的科学家、教育家和发明家,他们的活动对俄国的社会发展做出重要的贡献。
女皇也积极推行对外扩张政策,捭阖于欧洲列强之间,极大地提升了俄国的国际地位。17-18世纪,俄国是欧洲的弱国,尽管彼得一世时期大力扩充了军备,并且在北方战争大败欧洲强国——瑞典,但总的来讲,俄国无论是在军事实力、国际地位方面都是居于普鲁士、奥地利、法国等国之后的。女皇执政后,采取灵活的外交政策。她充分利用欧洲各国宫廷之间的矛盾和纷争,及时调整对策,拓展俄国的国际空间。她制定了一个庞大的扩张计划——瓜分波兰、占领黑海北岸、兼并巴尔干,梦想建立一个包括圣彼得堡、莫斯科、柏林、维也纳、君士坦丁堡、阿斯特拉罕六个都城的欧亚大帝国。为了实现这一计划,从1767年到1796年,俄国共征兵32次,人数超过125万。为争取黑海出海口,不遗余力发展俄国的黑海舰队。在女皇统治时期,共进行了6次较大的对外侵略战争。1772-1793-1795年,俄国与普鲁士、奥地利共同瓜分了波兰,从中夺取了立陶宛、库尔兰、西白俄罗斯一线,把边界推进到涅曼河——布格河一线,共12万平方公里。
通过两次与土耳其战争(1768-1787年),将克里米亚划入俄国版图,最终夺取了自彼得一世以来,俄国统治者梦寐以求的南部出海口——黑海出海口。此外,还兼并了北高加索和格鲁吉亚的大片土地,将摩尔达维亚并入俄罗斯。因此,女皇在晚年曾经非常自得地说:“当初,我只身一人远嫁俄国的时候,两三套连衣裙,一打衬衣,一打袜子和手绢就是我的全部嫁妆,而现在波兰、克里米亚汗国和黑海就是我送给俄国最好的嫁妆。”她还曾不无遗憾地说:“假如我能活到200岁,全部欧洲都将匍伏在俄国脚下。”
由于显赫的“文治武功”,叶卡捷琳娜二世获得了“英明伟大的皇帝和国母”的称号,女皇执政的34年也是以“君主专制的黄金时代”之名载入俄国史册。
不过,叶卡捷琳娜二世在世人中的形象是多元的,褒贬不一。
有人说她是风流女皇。这位女皇一生面首无数,她一生都对爱情充满了渴望,致使她的爱情对象更换的频率比较高。不过她很少被爱情冲昏头脑,她不会把国家大事仅仅因为感情就托付给一个无能之辈。对于情夫中的无能之辈,她会赐给他们地位和财富,但不会给他们权利。其实,跟她保持亲密关系较久的往往也是那些有才华的大臣。因为在她的生命中,占第一位的是权欲,第二位才是情欲。
有人说她性格坚定,比如一次军事演习中,她抱病参加,一连5小时没有下马,她虽然病得都吃不下东西,却仍然要让人们觉得她健康、快乐。不过,在沙皇的皇冠下,仍然是一个女人,她喜欢人们奉承,在这一点她甚至比一般女性更为显著。
有人说她冷酷无情,比如刚一上台就杀死她的丈夫,还把那位自小被投入监狱,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可怜沙皇伊凡六世处死。但有时她又显得非常仁慈,急人所急,当她听到一位海军上将的妻子难产时,她飞奔到上将家中,挽起袖子,系上围裙,对助产妇说:“来,现在咱们一起把事情尽量干好。”
有人说她非常刻薄,很难接近,比如她对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的冷嘲热讽。但对她的侍从来说,却不是如此。一次她按铃呼唤侍从,很久不见人,她发现侍从们聚精会神地打牌,她温和地让其中一个人去替她办事,而她则坐下来替她打牌,免得搅了牌局。
有人认为她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专职君王,威严而毫无情趣。但这位女皇不仅能写出缠绵的文章,而且居然保持着一颗童心,在她60多岁的时候,还进行捉迷藏等各种儿童游戏,本人还对此得意洋洋:“我仍热情不减,就像5岁小孩一样,喜欢看孩子们捉迷藏和任何其他儿童游戏。青年人和我的孙子们都说,我不在场时就没有真正的快乐,我在场时他们就感到自己比我不在场时更加勇敢,更加自由自在。这就是说,我是个真正的快活小丑。”
三百多年来,在历史学家、文学家和诗人的笔下,叶卡捷琳娜二世都是一个引人关注的重要历史人物。而且,她的为政之道、治国方略,她的聪慧睿智、刚毅果敢都为历代俄国政治家们所称道。
看看女皇给自己写一个墓志铭吧,这应该是她对自己人生恰当的评价:
这里安葬着叶卡捷琳娜二世。她于1729年4月21日生于什切青。为了同彼得三世结婚,她于1744年来到俄国,14岁时,她拟定了取悦于自己丈夫、伊丽莎白和人民三方面的计划。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没有放过任何东西。18年忧郁、孤独的生活,使她有可能阅读很多书籍。登上俄国皇位之后,她为国家谋求福利,并且力图给自己的臣民以幸福、自由和财富。她轻易地宽恕别人,对任何人都不怀恨在心。她天性宽厚,不苛求于人,性格快活,有着共和政体拥护者的胸怀和一颗善良的心,她有许多朋友。她在工作中得心应手,她喜欢社交和艺术……
不管这些话语事实有多少出入,但我们不妨把这段墓志铭看作她对自己的盖棺定论,这也许是她希望拥有的在人们心中的形象。
女皇标准照
琥珀宫
叶卡捷琳娜二世宫
清晨大厅
女皇治下的俄罗斯帝国扩张到面积1700万平方公里,人口39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