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2.10右侯的大战略提案
再看石勒方面。
公元312年2月,石勒突然开始在葛陂修建壁垒,并让民工制造大量船舰,有向建业进攻的架势。
石勒怎么了?这厮难道是疯了不成?之前张宾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与其在南方发展势力不如往北,因为石勒善陆战而不善水战,石勒的士兵也都是北兵,在南方难免水土不服又思念家乡,所以只有往北发展才是石勒唯一正确的道路。可如今,石勒竟然要向南攻打建业,进而占据江东,这他X不是疯了吗?
果然,当司马睿听说石勒要攻击他的消息以后,立即调集大规模江南部队往寿春集合,准备和石勒决战。
可就在双方积极备战之时,江东一带却突降大雨。这场暴雨来的突然,来的猛烈,并且经久不衰。整整三个月,这场大雨整整下了三个月还没有要停止的趋势。石勒之兵都是北兵,不适应南方的气候,所以军队开始出现疫病。
这个疫病非常厉害,厉害到几天的功夫便弄死了石勒一大半的士兵,让石勒损失极为惨重。所以军队士气低迷,谁都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同时,一众士兵又听说了寿春正在大规模集结士兵的消息,所以非常害怕,士气更是降到了冰点。就此种士气,如果司马睿现在来攻的话,估计石勒都撑不了一天就会被打崩。
基于此,石勒将所有的将军和谋士都召到了中军大帐之中,并询问道:“现在局势已经非常恶劣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计策可以献给我。”
右长史刁膺想了想站出来道:“就现在的局势而言,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和司马睿一决胜负了,不如假意投降,请以扫平河北赎罪,将司马睿的部队骗回江南以后再慢慢谋取他。”
话毕,石勒的嘴角一抽,像看傻13一样看着刁膺,然后长叹一声道:“谁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中坚将军�3�7安站出来道:“我军之所以疫病频发,最主要原因还是地理气候以及这场大雨的关系,不如先将驻地转移到高的地方,然后再做计较。”
石勒默默地看了�3�7安一眼,然后冷笑一声,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将军你在怕什么呢?”然后便不再搭理�3�7安,只是看着其他的谋士和将军,以待下文。
见此,孔苌(孔苌是从石勒起事开始便跟随在左右的老人,虽然资质一般,但跟随石勒南征北战,经验极厚,勉强可算B级优秀将领)等三十多个军中骁将站出来痛声吼道:“将军!南军不过声势浩大,实际上都是猪狗之辈罢了,不值一提,我等愿率数千精锐夜袭寿春,保证取下司马睿的狗头!如不成功,请取我等之头!”
这话一说,石勒哈哈大笑,然后欣慰地道:“尔等之计我虽然不能实行,但勇气可嘉!来人!”
侍从:“在!”
石勒:“赏众位将军每人宝甲一副,宝马一匹。”
“诺!”
就这样,石勒赏赐了一众将领,可却依然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然后,他就这么看着,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场中众人再也没有一个发表言论,很明显是黔驴技穷了。
见此,石勒长叹一声,然后看向了一直都一言不发,始终闭着眼睛假寐的张宾。见张宾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石勒只能讪笑道:“额~~~,先生,对于现在的情况,依您看应该怎么办呢?”
话毕,张宾慢慢睁开了双眼,他轻蔑地看了一眼石勒,然后阴冷地道:“将军您攻陷了京城,囚禁了晋朝的天子,杀害了王公大臣,凌辱了晋室的嫔妃以及公主(这些在之前的史料中都没表,只说这些事都是王弥和呼延晏干的,但从张宾和石勒的对话来看,石勒也应该是第一批杀进洛阳的)。就这些罪,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怎么还能以臣下的身份去侍奉晋朝呢?”
说到这,张宾不屑地看了一眼刁膺,然后继续和石勒道:“我之前已经劝过您了,着重发展的应该是北方而不是南方,可您偏偏不听。如今,几百里内不断降雨,这就是上天在警告将军了,让您不要再在此地逗留,所以现在必须离开。”
石勒:“我知错了,那么先生,我们往北应该到哪呢?”
张宾:“邺城,四通八达,易守难攻,还是河北的经济、农业重镇,只要占据了邺城,便等于占据了半个河北,而一旦占据河北,全国就没有人再是您的对手了。所以我的意思是,先占邺城,再吞河北,进而统一中原、西北,最后吞并南方,一统天下。”
“好!”
张宾话音刚落,石勒便兴奋地站了起来,可想了一想,面色又变忧愁,进而道:“可我军现在士气低落,如果在这时候撤兵的话,司马睿八成会对我们展开追击,一旦如此,我们不还是会被司马睿消灭吗?那么我应该如何摆脱这种窘境呢?”
张宾一脸不屑地道:“司马睿不过是一胆小如鼠的废物,王导之流也不过三流谋士罢了,他们现在在寿春集结,不过是向我们秀秀肌肉而已。要真的让他们主动进攻我们,呵,不是我瞧不起他们,他们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如果将军您实在放心不下的话,那么也好办,我有一计可保万无一失。”
石勒:“哦?说来听听!”
张宾:“将军可让后勤部队先行往北,自己则率主力大军直奔寿春。司马睿胆小如鼠,必不敢和我军在野外决战,将军便可在拖延一段时日以后傲慢撤退,他司马睿就更不敢来追了,话说那时候他就是敢追,还能追得上我们北军的快马吗?!”
“哈哈哈!善!”
话毕,石勒接连称赞张宾,并对刁膺横眉冷对地道:“你既然是我的心腹,那就应该辅助我成就大事,怎么能忽悠我投降晋朝呢?我知道你平素就胆小怕事,所以这次不和你计较,但如果再有下次,我必斩尔头!”
刁膺:“是,是,下官再也不敢了。”
石勒:“众人听令!”
众人:“在!”
石勒:“明日就按先生之计行事,不可有半点儿不同的意见!另,先生从此便是我的右长史,先生的话就是我的话,以后你们不管是谁,都不可称呼先生全名,连我在内,只能称先生为右侯,听清楚了吗!”
众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