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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三十六年到穆王四十八年,这期间除了岷江汛期让古阿略显愁容外,其他时间还是比较好过的,扩城筑地、耕田渔猎,商贸货殖,婚丧嫁娶,成都平原日新月异,古蜀先民的活动范围也逐渐扩大,慢慢朝着平原东部和南部移动。原来一直活动在三江汇聚之地以南的僰人僚人也因为古蜀人的货殖东出南下货殖之路逐渐的朝着成都平原靠拢。因为彼此言语不通和习俗差异,为了生存空间和土地资源,古蜀先民和异族的冲突越越多,原来的小滋扰慢慢的随着矛盾加剧而升级。濮人是众多异族合称的百濮,即原来和古蜀一起北出秦岭助周伐殷的“百濮”,这其中好些便是僰人和僚人。
百濮不是以蜀为首的么?怎么濮人北上到成都平原抢地盘?这跟笃慕家支在朱提衰落失势有关,此时南中地区已经是其他几大家支联盟的天下,滇东北的矿山完全在其控制之下,实力逐渐的强大,腰杆子也就硬了。在鱼凫王时代,古蜀地铸青铜辉煌从南中地区可是买了不少的铜矿,让他们多了不少进项,但现在却很少买了。其中有坐地起价的原因,也有古蜀地理念转变的因素,不管怎样,结果就是他们少了很多流水,占着铜山都不知道拿来做什么。经济的困顿夹杂对蜀地富庶的觊觎,各家支联盟决定北上成都平原,本着能抢就抢抢不了就跑的原则,在一番小规模试探后,见古蜀地的反应并不激烈,于是纠集其他部落游群准备对古蜀地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其本质是为了抢掠。
随着两地矛盾的不断升级和你来我往的摩擦试探,曾经的小打小闹终究发展成了大规模的刀兵相见,南中联军也不乏能征善战之人,主帅阿莫兹见联军兵分两路进攻,力量分散且指挥混乱,不利速战速决,于是改变策略集中力量攻打一点。古蜀地的西线驻地自鱼凫神王时代起就开始经营,不论驻地规模还是南邑(宝墩)和高山邑的工事,都比较坚固,想要攻打相当不易的,但南线驻地新建不久,根基不牢,难守易攻,经过一番权衡下来,阿莫兹决定集中力量从南线进攻古蜀地,讫人沿着青衣江自西向东到达夹江县,僰人僚人沿岷江而上,联军和异族共计约五千余人汇合于夹江和青神县之间。
此时古蜀地北西南三地驻军皆为战时为兵闲时为农的轮岗制,每地常驻军仅千人。异族联军来势汹汹,千夫之军如何拒敌?前方急报很快便送到了古阿面前,见敌军势大,古阿也是颇为紧张,立即召来司马悌商议军情。军情十万火急,平原上各大族族长也是顾不上慢条斯理了,收到消息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议事堂,堂上没有慢吞吞的商议和喋喋不休。待司马将军情汇报完毕,很快便是有了结论:立整三师,留一师严防西线,留千人留守北地,三百车兵守西邑望南邑,另加征千人组成整二师赶赴南线迎敌。召集令发出后三日,整二师的军队便整顿完毕,这么快的集结速度得益于蜀地渐渐兴起的“角斗文化”和固有的“能动手就不废话”之彪悍作风。欲集中力量速战速决的南中联军显然没打算等古蜀地整顿好军队,再来公平竞技,毫不犹豫的打败了南线驻军,而后一路北上抵近武阳(彭山),临近南邑。见南中联军来势凶猛,司马悌甚至没有时间做动员,当即领着整二师星夜奔赴武阳。不及两日,古蜀整二师便赶到了武阳。
穆王四十九年,夏末秋收,古蜀南中二地即将爆发有史以来最大的南北之战-“蜀濮大战”。休整?没时间的,此时气势汹汹的南中联军正准备北上成都平原,二者在武阳附近发生的是一场遭遇战,这里没有什么阳谋,也没什么兵法战阵,一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除了南中联军除了是以逸待劳外,此时不论人数调度,还是气势,古蜀军都占据着优势。既是遭遇战,那就没有什么阵前交涉,也没有什么战前动员,更无需等对方摆好阵势再论刀枪,古蜀军在各自千夫长、百夫长的带领下就冲了上去。
经过大半日激战,南中联军大败作鸟兽散。想逃?门儿都没有,司马悌随即将二师化整为零,着六千夫长各自领军,盯着目标追着打。接下来便是几日丛林追逃战,古蜀弓射手在鱼凫神王时代和助周伐殷的牧野之战中可是大放了异彩的,此时的丛林追逃战更是得心应手。南中联军被打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大部人马为古蜀所擒,俘虏或为奴,或为苦役,略过不表。
古蜀的蛮横作风让盆地周边的异族心惊胆战不敢越雷霆半步,此后大规模的侵扰少了,小规模的滋扰还是不少,主要针对的是古蜀商旅。为了维护东出南下商道安全(后来的僰道、严道和邛道等),古蜀军将南部驻地前沿推进到南安(乐山犍为一带),西部前沿推进到青衣一带;以西部前沿为据,自雅安起,荥经、汉源、石棉、邛都皆驻驿点,每一段百夫不间断护路。此后驿点成驿站,成驿落,成驿镇…
也是这一战让古蜀地明白了在南边有潜伏的敌人,那个夺了笃慕家支矿山的南中家支联盟,此后南中便成了古蜀地重点关照的对象,见后文详述。
又五年,古阿传位于其次子古蜀阿吉。
公元前915年,初冬,古阿崩于郫城,魂归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