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好多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那就是,即使是在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在可敬可爱的无产阶级中,有这么一拨人,他们也属于无产者,只是前面还得再加上两个字——流氓。这世界上流氓无产者不是主流,可是,好多革命都是被他们给祸害失败的,或者是造成好人受损害的情况。
按照那些流氓无产者的角度来想,他们都是好吃懒做的一些人,他们的贫困可能真的只是他们自己造成的,那些作奸犯科的就不说了,单说说那些还算是老实百姓的,他们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会过得那么矬,看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就感激他,愿意听他的话,这也就是马拉为什么会崛起那么快的原因。还有,那些中产阶级的富人也可能是自己奋斗得来的家业,就因为得罪过流浪无产者而后来遭受他们的报复。又或者有的流氓无产者勤俭致富的手段没有,祸害人的方法那倒是有不少,他们的信条是:只要你丫过得比俺好,俺就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狄更斯在他的《双城记》中做了生动的描述。
不过,这个法令的大方向还是对的。搜查公民住所确实取得了良好的效果,那就是震动了保王分子。事实上,在此之前,革命者就已经开始进行过非正规的搜查了。著名剧作家博马歇的家就曾经被搜查过。博马歇说:“搜查者很小心,什么也没有碰,什么也没有拿。”不过,他那算是个好的特例而已。事实情况要复杂得多,甚至发生过很多起自卫军随意杀人的事件。
传说保王派将与敌军里应外合,时机一到就抢占唐普尔堡,救出十六一家,他们已经为普鲁士人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他们还准备打开所有监狱,释放犯人,杀人放火。据说这些流言都是保王分子发布的,目的在于蛊惑人心,造成紧张气氛,只是他们却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们没想到,革命人民居然这么血腥暴力,敢进行一场大屠杀。其实要是没有外国军队进攻的话,局势也不会这么紧张,只能说是形势使然。
29日搜查的准备工作做的不充分,有些搜查队把在反对6月20运动的请愿书签过名的人都抓起来了,这些人有2万之多。公社一看局势要失控,赶紧宣布对那些只签名的人要宽大,只收缴武器就可以了。这样,被捕的2万人旋即被释放。不过,这已经在巴黎居民中引起了不安。
搜查公民住所,对立法议会来说是一项明智的措施。此时马拉已进入巴黎起义公社,并在他的《人民之友报》上反复鼓吹屠杀。他早就说过并且反复在说,只有杀尽贵族才能拯救革命。人民从一开始就应该杀掉他们的敌人,因为不能指望这些狗日的在作威作福了几百上千年后还能心甘情愿与人民手拉手做朋友。在制宪议会时期,也许杀几个人就够了,可是人们不听劝告。越往后杀的就会越多,500人、5000人或6000人,最后10万人、20万人或许才够!这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革命的利益和国家的安全。
131、马赛曲(11)
同样的,科德利埃俱乐部的埃贝尔也鼓吹屠杀。他们两个人的报纸在宣传杀人上起了重要的作用。巴黎公社憎恨富人,而在无套裤汉眼里,富人几乎是和贵族等同的。吉伦特派倒是希望他们搜查富人居住区,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藏着什么反动的牛鬼蛇神,好为自己所代表的那部分人辩白。此时,群众们的目光已经被监狱里的犯人吸引住了,这倒是有利于减轻无套裤汉对工商资产阶级的猜忌。
立法议会鉴于军事形势继续恶化,国民公会的选举又即将开始,为了图个清静,省的闹出乱子来,便决定把反抗派教士、反动贵族和嫌疑分子全部流放出境。在他们等待流放时,一般都先被关在监狱里。而大搜查中扣押的那些人,证明于局面无害,便都放掉了。
8月30日,凡尔登被普军包围。9月2日,消息传到巴黎,立刻引起了恐慌。而保王分子和反革命的人的表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自己纯粹是在找死。人们在路过监狱时,可以听到高墙内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一些囚犯还唱起了歌。阿贝伊监狱中的囚犯还透过高墙和铁栏杆,大呼小叫鬼哭狼嚎,有的甚至向过路的人竖起了中指。监狱中甚至还有人纵火焚烧牢房,逼得国民自卫军去灭火和保卫。
当时监狱里的管理那叫一个混乱啊,狱卒的素质也很差劲。有的贵族虽然进了号子,却凭借以前长久以来形成的威风气势继续对下人颐指气使,整天靠自己以前的钱饮宴作乐,就差没有女人了。不过这一僵局很快被打破,他们见普奥联军指日可到巴黎,不禁为十六,更为他们自己即将解放而干杯,他们的女人和情妇也探望他们,陪吃陪住陪劳动。没素质的狱卒成了他们的仆人,给他们上菜倒酒,忙的不亦乐乎。
这些消息飞快地传到无套裤汉的耳朵里,他们难以置信的同时,神经也被深深刺痛了。
9月1日,在市政厅前的沙滩广场,一个喝醉了酒的小偷突然高声大呼:“国王万岁!”“普鲁士军队万岁!”“国民去死、吃屎、去死吧!”这个小偷估计是被无套裤汉抓住后又放了的,对无套裤汉心怀不满,再加上灌了点酒,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作死了。人们立刻将他围住,那眼神恨不得上去将他撕成碎片。倡导法制不赞成动用私刑的检察官马尼埃尔正好在附近,赶紧上前救了小偷,对人们说将指派一名法官审讯他。毫无疑问,法官判了小偷私刑,而公社也认可这个判决,这说错话的小偷第二天就被处死了。
不知是谁又还传出消息,说巴黎一个最强大的派别将把王冠献给不伦瑞克公爵。这时,正是吉伦特派掌权时期,所以估计这消息是巴黎公社散布出去的。人民没有将斗争矛头指向吉伦特派,只是对监狱里的那些人恨得牙痒痒。
很多对局势很敏感的人都很清楚很明白,一场屠杀迫在眉睫。9月1日夜间,马尼埃尔、罗伯斯庇尔、丹东、塔里安、法布尔.代格朗蒂纳等人纷纷赶赴监狱,救出了一些人。此时,作家博马歇就被关在阿贝伊监狱中,马尼埃尔前去救了他,以后,为了他自己的荣誉和未来,马尼埃尔没有少干这样的事。罗伯斯庇尔和塔里安救出了一些教士,这些教士是他们在学校学习时的老师。丹东也救出了一些他自己无辜被囚的朋友们。
9月2日早上,巴黎已经知道凡尔赛被围,普鲁士人正在迫使其投降。公社委员会召开会议,马尼埃尔报告了凡尔登战况,随即他建议凡已经登基入伍的各区公民,当晚在马尔斯校场集合,明天出发上前线。这些志愿军按照征兵规定,在打完一仗之后便可退役,由此带来以后兵员不足,吉伦特派才又征召30万新兵,结果酿成了旺代叛乱,那是后话了。
这些在马尔斯校场上集结的军队,人数达到了6万多人。公社还决定关闭城门48小时,防止可疑分子出城,加强检查,征调马匹。在做完这些安排后,它又派出两名代表去立法议会报告他们采取的抗敌措施。按照宋丹丹的话说,那就是太不拿人当腕儿了!
不过穆尼埃却对公社的做法交口称赞,他说:“你们曾歌唱自由,颂扬自由,但你们必须保卫自由,我们不再是推倒那些国王们的青铜像,而是要推倒由强大军队环绕着的那些君主们。我们要求巴黎公社让它采取的各项措施与行政权(也就是他们那些吉伦特派的部长)保持一致。俺也要求此时此刻的国民议会是一个大型的军事委员会,而且我们要每天派出12名专员到营地去,让他们自己去挖泥掘土,我们已经没有时间说空话了,如果不给那帮孙子挖墓穴,那么他们每前进一步都是在给咱们挖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