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残酷的宫廷斗争
杨坚与独孤伽罗新婚的那一年,显赫的独孤家族就遇到了灾祸。那时候,北周帝国刚刚建立,年仅16岁的北周开国皇帝宇文觉有名无实,军政大权掌握在他的堂兄-北周军队总司令宇文护手中。宇文护的专权引起其他开国元老的不满,太傅赵贵准备除掉飞扬跋扈的宇文总司令,作为皇帝老师的赵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就找德高望重的开国大将、太保独孤信商议,正直忠厚的老帅哥独孤信哪方面都不想得罪,既没有同意赵贵的政变计划,也没有出卖老朋友向宇文护告发赵贵。但两面不得罪并不能避免灾祸,当两方面水火不容的时候,想保持中立反而可能是最危险的。站在中间的人不是被水淹死就是被火烧死。宇文护杀害赵贵后,并没有放过独孤信,文武全才的未来三朝国丈、一代帅哥独孤信被迫自尽。
爸爸独孤信的死给14岁的独孤伽罗是沉重打击,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这个优秀的男人给了她生命、智慧、美貌。爸爸永远地离开了,她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生命中另外一个重要的男人丈夫杨坚身上,也许这个非凡的男人将来能为爸爸向执政的宇文家族复仇。人们说出嫁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决定女人后半生的命运。从此,独孤伽罗的命运与杨坚的命运休戚相关。而杨坚的命运也即将受到一系列狂风暴雨的考验。
独孤伽罗的娘家受到顶梁柱坍塌的巨大打击,但婆家的势力还在。17岁的杨坚刚刚经历洞房花烛夜、抱得美人归的人生幸运,又得到人生另外一大幸运,这到不是金榜题名时,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科举制度,科举制度是后来杨坚建立隋朝以后创立的。官二代的杨坚依靠爸爸杨忠的关系,被提拔为车骑将军,进入了北周军队的高层。
与此同时,独孤伽罗娘家的命运似乎也有了转机。北周帝国高层的权力斗争愈演愈烈,16岁的北周开国皇帝宇文觉的命运远不如其他爸爸是奸雄的开国皇帝,如曹丕、司马炎等人。宇文觉的爸爸宇文泰也是雄才大略的一代奸雄,宇文泰临终前因为自己的儿子们年幼,就把军政大权交给与自己性格能力相似的侄儿宇文护,没想到给儿子们带来了致命的威胁。宇文护在消灭位列三公的开国元老独孤信、赵贵等人以后,权力进一步膨胀。宇文护不满足军队总司令的地位,又晋升为北周政府的总理。宇文护独揽大权、飞扬跋扈,引起年轻的皇帝宇文觉的强烈不满,宇文觉认为自己好歹也是北周的开国皇帝,从古到今也没有像自己这样窝囊的开国皇帝,别的开国皇帝哪个不是威风八面、美女如云,一定要夺回本来属于自己的权力。
年轻的开国皇帝宇文觉为了除掉总理宇文护,与亲信大臣李植、孙恒、乙弗凤等人商议对策,宇文觉最终决定采用类似康熙对付鳌拜的办法对付宇文护。宇文觉召集一批武士在皇家花园练武,演练擒拿格斗的功夫。政变的准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天有不测风云,宇文觉手下的头号亲信、财政部长李植干了一件画蛇添足的蠢事,李植认为参与政变的人要多多益善,就去拉拢平时关系不错的宫廷侍卫官张光洛入伙,不料张光洛是潜伏在宫廷的宇文总理的爪牙。宇文护得知政变阴谋后镇定自若,他根本不把年轻的皇帝宇文觉的一帮人放在眼里,并没有立即对政变集团痛下杀手。只是把李植贬为梁州市长、孙恒贬为潼州市长。
宇文觉集团并不甘心束手就擒,另一个宫廷侍卫官乙弗凤大概看过司马迁的【史记】,想出了摆下鸿门宴的妙计,决定由皇帝宇文觉召开宴会招待群臣,在宴会上除掉总理宇文护集团。但宇文觉集团的保密工作实在太差,又被张光洛得知,张光洛立即报告宇文护。宇文护觉得小皇帝一伙真是不识抬举,拿客气当福气。宇文护决定这次毫不留情,斩草除根。
宇文护决定以其人之道对付其人,派禁卫军司令尉迟纲通知乙弗凤等宇文觉集团成员召开北周中央紧急会议。宇文觉集团如同四人帮集团,开会的人来一个被抓一个。最后只剩下光杆司令宇文觉,宇文觉困兽犹斗,命令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拿起武器自卫。这些宫女太监哪是兵强马壮的禁卫军的对手,很快死光光。宇文觉集团的李植、孙恒、乙弗凤等全部被杀。公元557年九月,宇文护宣布废掉宇文觉,立宇文觉的哥哥宇文毓为新皇帝。一个月后,宇文觉被杀,可怜16岁的北周开国皇帝宇文觉只做了九个月皇帝就一命归西。
新皇帝宇文毓的妻子正是独孤伽罗的大姐,因为爸爸独孤信被宇文护害死,宇文护极力阻挠独孤大姐成为皇后。但独孤家的女儿个个美如天仙,独孤大姐尤其温柔贤惠,与皇帝宇文毓非常恩爱,在宇文毓坚持下,总理宇文护不得不给新皇帝一点面子,宇文毓即位四个月终于立独孤大姐为皇后,独孤家族的命运似乎有了转机。
五、应对严峻的考验
周明帝宇文毓的即位与独孤大姐加冕皇后的喜事,使独孤家族重新获得短暂的荣耀。作为新皇帝连襟的杨坚也被宇文毓提拔为骠骑大将军、大兴郡公,杨坚在北周帝国高层的地位进一步提高,成为冉冉升起的一颗政坛新星。但祸福相依,权力与地位的提高也给杨坚带来了潜在的危险。
杨坚作为皇帝连襟、有一定兵权的皇亲国戚的地位,以及杨坚那非凡的像龙一样的相貌。引起了皇帝宇文毓及独揽大权的总理宇文护的警惕。与北周开国皇帝、老三宇文觉不同,老大宇文毓是个有能力、有主见的皇帝。宇文毓在登上皇帝宝座以前,就听说小连襟杨坚的相貌贵不可言,如今皇权不振,不能不警觉。为此,宇文毓暗中派相面的专家赵昭去仔细察看,如果杨坚真有帝王之相,就决定除掉他。
赵昭见到杨坚,果然发现杨坚气宇非凡,又仔细观察,见杨坚的上身特别长,眼神如电,照人有威;说起话来,声音洪亮,铿锵有力。而且杨坚额头中央微微突起,愈往头顶愈突起,像一根肉柱,头顶两角也各突起一块。赵昭不禁啧啧称赞,心里暗暗盘算,这真是个真龙天子之相。为图将来富贵,赵昭对杨坚直言相告:“将军之相,真是五百年也难得一见。前额宽广,中央突起,直贯入顶,相术上称之为‘五柱灌顶’,此相当为一统天下之君。他日富贵时,愿将军不要忘了我今天的论断。”
杨坚生性沉稳,他怕赵昭是来试探自己的,就不动声色地回答:‘我不过是一介武夫,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效仿家父,为国效力。此外别无他求。’
而赵昭却是真心实意,杨坚那非同一般的相貌深深地感动了他,他像一个爱惜千里马的伯乐一样爱惜杨坚,赵昭推心置腹地对杨坚说:‘目前时机未到,将军要韬光养晦,万万不可太露锋芒,宰相宇文护嫉贤妒能,将军要特别小心才是。’
赵昭回到皇宫,向皇帝宇文毓汇报,说杨坚虽然相貌奇特,但依人成事,顶多只不过做到元帅之类的军职,从而消除了宇文毓心里对杨坚的怀疑与警惕。
而这一边的杨坚,在听了赵昭的话以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杨坚回到内室,对年轻貌美、善解人意的娇妻独孤伽罗谈起了这番经过。
“赵昭态度诚恳,不像是在骗我。”
“这种事哪能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