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任指挥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华盛顿这次顺道看看爱将到底怎么样。可他左等右等,阿诺德就是不见人影。最后人没等到,等来了一封信。
华盛顿拆开信一看完,脸色刷白,五雷轰顶-----他的爱将阿诺德同志,竟然叛变逃跑了。华盛顿急令汉密尔顿等人去追,可还是晚了。
原来,当大陆会议把宾夕法尼亚的控告交由军事法庭时,阿诺德同志的爱国之心崩溃了。他问苍天,命运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
当年他远征加拿大,大腿受伤,出生入死,挡住了大英帝国一半的军队南下,功勋赫赫,大陆会议却连一个适当的军衔都不授予他;
在萨拉托加前期战役中,他吓退了一路军,打退了一路军,盖茨非但没有为他请功,反而免了他的职。
在萨拉托加决定性的战役中,他指挥美军,冲锋陷阵,立下盖世奇功,盖茨同志就是敢抹杀他的大功。
在费城,他拿出大量钱财支援革命,却因小事遭受控告和驱逐。
如果讲盖茨、宾夕法尼亚议会不懂事,那大陆会议就应当主持公道。可这个大陆会议,反而把控告交由军事法庭审判。
就是以公道著称的华盛顿,在人们的压力下,也不得不同意这么做。
阿诺德觉得,放眼普天之下,那些闹独立的家伙,竟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人间公道,到底哪里去了?
自己为独立事业,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倾尽家财,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老天不公啊。
一连串的不公平待遇,让阿诺德对周围的人产生极大的愤怒,对独立事业产生动摇,对值不值得为之献出一切产生怀疑。
恰好,他那性感迷人的小小老婆,是个保皇派,时常在他耳边莺歌燕语,灌输国家统一的好处,批评独立是一群疯子的事业,对北美没有好处:
亲爱的,你看看,自从独立战争打响后,北美变成了什么?经济倒退,社会混乱,人民生活水平大大降低,大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打仗的地方,老百姓流离失所,真是一团糟。
事实确实如此!
老婆的话真对啊。自己过去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拼了命去搞什么独立呢?
得走另外一条路。
同时,阿诺德还有个很现实的问题,他负债很多,急需偿还。自从被人控告以后,生意断尽,入不敷出,得想办法。
美丽老婆及时为他出主意:退出叛乱,及时反正,国家和克林顿将军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阿诺德由此决定:反水。
虽然与自己奋斗半生的事业分道扬镳,心里特别难受,但除了这条路,自己似乎无路可走。
反水也是一件技术活,因为他首先必须取得克林顿的信任,同时还得谈个好价钱,在此之前,还不能露出马脚,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那时的克林顿同志,龟缩在纽约无所事事,忽然不断收到同一个人写来的信件。写信人说自己是美军的重要人物,因对大陆会议的愚蠢非常不感冒,特别是对与法国佬结盟非常恼火,决定加入大不列颠的事业,条件是他的人身安全能够得到保障,他可能蒙受的财产损失能够得到补偿。
信件署名:古斯塔夫。
字迹很明显也是伪造的。
克林顿来了兴趣,但又半信半凝。他要自己的副官约翰.安德鲁少校与之通信,进一步观察真假。
而这个约翰.安德鲁,就是阿诺德的心肝宝贝老婆佩吉的前男友。真是无巧不成书。呵呵。
安德鲁从对方的来信中发现一些情报,经核实居然是真的,由此断定,此人是真心反正。
持续通信几个月后,克林顿才发现,那个古斯塔夫竟然是阿诺德。他既十分惊喜,又略微失望。惊喜的是敌人最强悍的战将竟然想归顺,失望的是,这家伙现在负罪在身,无官无职,更没有指挥权,花大价钱去收买他,不知道值不值得。
犹豫不决。
这可急坏了阿诺德。一方面英军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另一方面债主越来越多,逼债逼得紧。如果英方犹豫不决或不同意接收,那后果不堪设想。
危险之中的阿诺德病急乱投医,竟然又向盟国法国军方求援,说如果法国肯贷款给他还债,他愿意为法国效劳。
法方哭笑不得:我们既是盟友,当然互相效劳,干嘛还要我贷款给你?
哈哈。
此路一断,阿诺德只有一条路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