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胸中的计划,他和汉考克一道,首先成立了“波士顿茶党”。这个党的任务,就是宣传饮茶的害处,阻止东印度公司的茶叶入境。
可怜的东印度公司公司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出。11月底,达特茅斯号、海狸号和埃莉诺号三艘运茶船,先后来到波士顿。
一到波士顿,他们激动地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超时空海港------这个海港让你想卸货卸不得、不卸货也不行。
卸货,这里有很多“波士顿茶党”党徒和群众等着你,只要你敢动,你的小命不保;
不卸货,也不行。因为总督不答应。总督哈钦森大人发话了,按照法律规定,船抵目的地,必须20天内卸货,不卸货不能走,如果走了,可按叛国罪论处。哪个船主敢违法。
其实真实原因是,哈钦森的两个儿子是东印度公司在波士顿的总代理,他们正等着卸下茶叶来销售。茶叶不卸下,这生意没得做。
船主走也不行,留也不行,气绝(估计当场晕倒)。
哈钦森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惜往动乱火上浇油。英国任命这样的人当总督,唉……,真是让人无语中。
三艘运茶船一直在碧波中荡漾。荡漾来荡漾去,终于荡来了1773年12月16日。塞缪尔决定在这天动手。
上午10点,塞缪尔召集5000多名群众开会,最后一次派出几个“通信委员会”委员,命令茶船下午驶离海港。船主慌忙与海关和总督交涉,均遭拒绝。下午,船主通报了海关和总督的决定,大家群情激愤,高声抗议。
塞缪尔瞅准机会,对群众发表演说:《茶叶法》侵害了我们的自由和权利,我们要行动起来,抵制它。只在这里开会,对拯救这个国家没有用。行动吧,是行动的时候了。
这是第一次公开宣称北美为一个国家,引起了听众的共鸣,大家十分激动,欢呼之声震耳欲聋。
所有这些,不过是群众情绪上的铺垫。接下来大伙奔向码头。只见一群人,打扮成“莫霍克”印第安人的样子,手拿斧头或铁锤,模仿土著打仗的声音,大摇大摆登上茶船。船上人惊慌失措。只见那些“莫霍克”人用绞车和滑车,把一箱箱茶叶拖出来,砸碎倒入海里。码头上排列的群众山呼海啸,大声叫好。大约2000只箱子装的64万磅茶叶(价值90000英镑),全都倾倒在海里,海港内漂满了茶叶。
一直干到晚上9:00,波士顿信使高呼“一切顺利”后,大家才停手,唱着歌儿散工回家。
塞缪尔到家后,和贤惠老婆一起煮牛奶喝,品咋得有滋有味,不时笑出声来。
这是他最畅快的一天。精心策划的行动大获成功。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坐等英国政府送来风暴。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暴风雨,请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在等!
塞缪尔等了一段时间,既没有风,也没有雨,连天气预报也没有。
他有点惶惑了,会不会……
吼吼,他还是有点太天真了。次年1月,消息传到英国,朝野震惊。在一个政治清明的社会里,竟然有这么一个城市,几乎半城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来,完全无法无天,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这是对帝国尊严的挑战 !
是对国家法律的挑战!
是对社会秩序的挑战!
是对人民权益的挑战!
大家罕见地一致认为,必须教训闹事者。连一向同情北美的老皮特等人,也感到气愤。英国老百姓听到消息后,倍感愤怒:北美住的到底是不是人,只要交这么点税,还不乐意,三天两头闹事,简直不可理喻,干脆调几座重型火炮,把那波士顿炸了,看你还闹不闹。
身在英国的富兰克林,发现一夜之间,议会已没有一个朋友。
乔治三世说的话更铁:要么让我们成为他们的主人,要么让他们自行其是。
他的话浓缩成一个词,就是:镇压!
这次,全英国上下是真的愤怒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退缩了,惩罚性法案一个接一个颁布,以雷霆之势压向殖民地:
3月31日,颁布《波士顿港口法令》。规定波士顿人在赔偿茶叶之前,关闭港口。让波士顿成为死港。
5月20日,颁布《马萨诸塞政府条例》。改组马萨诸塞殖民地政府,停止自治。防止塞缪尔们借议会生事。
5月20日,颁布《司法管理条例》,规定英国官吏不受殖民地司法管辖。以此保护英国执法官员。
6月2日,颁布新的《驻军条例》,规定经总督同意,军队可以在空房、谷仓和其他房屋中驻扎。言下之意,总督可派军队进入任何闹事者家里。
不久,颁布《魁北克条例》,将北美13州以西的殖民地划归魁北克管理,阻止北美殖民地向西扩展。
上述法令,英国统称“强制法令”,招招都卡住马萨诸塞,特别是波士顿的咽喉,逼殖民地人就范。
除此之外,任命英国驻北美军队司令托马斯.盖奇为马萨诸塞新总督,取代自私无能的哈钦森。4月18日,盖奇率4个团进驻波士顿。
黑云压城城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