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强大的压力面前,富兰克林十分镇定。他以其广博的知识,和对问题的深刻理解,机智准确地回答了30多个提问,回答讲究策略、充满睿智、绝不丧失原则,听者无不动容,征服了所有人的心。连反对方都为之倾倒,感觉到自己的提问象小学生一样幼稚,而富兰克林象导师一样充满智慧。
这次听证会,彻底击垮了反对方的信心,包括格伦维尔在内的决策者,都感到废除《印花税法》,只是个时间问题。
富兰克林为他的同胞赢得了巨大的胜利。
富兰克林把这次听证,写成文字稿在美洲报刊发表,人们阅后欢欣鼓舞。宾州总督、市长和300名绅士,及其穷人,为富兰克林干杯。富兰克林成为家喻户晓的英雄。
最后时刻到了。1766 年 3 月 17 日,表决日,英国下院坐满了议员。比议员更多的是商人和工厂老板,他们挤在大厅四周,高呼口号,手拍桌子,声音充满震撼力。
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捍卫《印花税法》的人,要么是死硬分子,要么是笨蛋。
结果毫无悬念,废止《印花税法》。
北美人一闹,《印花税法》就废除了,这对英国来说,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为了维护国王和政府的权威,议会紧接着颁布了“公告令”,申明英国议会和国王,有权在任何情况下制订管束北美殖民地人民的法律法令,北美殖民地应臣服于议会和国王,无权自己制订法律法令。
废除《印花税法》消息传到北美,所有人沸腾起来了,到处开展庆祝活动,象过节一样热闹。
第六节波士顿惨案
《印花税法》废除后,北美的法院恢复开庭,船只正常运行,报纸继续出版,老百姓也从激昂状态平静下来,回归常态,各自谋生,该干嘛干嘛。
只有一个人充满失望,这个人是塞缪尔。他原以为可以借抗税掀起滔天大浪,甚至暴动。可是老百姓只是抗税,并没有其它意思,更没想过闹独立。他们并不认为母国不可爱、国王有多坏,仅仅认为是几个邪恶的大臣想钱想坏了脑壳,出台一些脑残政策,弄得天下民怨沸腾。
好了,现在恶法废除,请大家举杯,祝:
伟大祖国万岁无疆!
国王陛下永远健康!
塞缪尔放眼望去,没有几个知音。连报纸也称“自由之子”是“英王陛下的忠实臣民”、“英国宪法的真正朋友”。
恶心!
自己竭尽全力暗中兴风作浪,到头来仍旧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失望,很失望,是真的很失望。
失望了一阵后,塞缪尔仍然做他的马萨诸塞州议员。直到有一天,他忽然间意识到,不对,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北美居民和英国之间,滋生了显著的对立情绪,这和以前发自内心的忠顺和低眉顺眼的服从,有了天壤之别。
这个发现,让塞缪尔突然增强了信心。
斗!战斗!继续战斗!
现在找不到理由发动老百姓,那就先把议会的控制权夺过来。
他又和其他人一齐行动起来了,联络发动议员,推举激进派议员做议长,不再对英国政府和总督低三下四。他的动议得到多数议员的赞同。
选举结果正如塞缪尔所料,激进派领袖奥蒂斯被推举为议长,自己因为有写作长才,被推举为书记(类似于秘书长)。
他俩正高兴,一记闷棍打晕了他们----总督伯纳德否决了议长名单。
议员们感到愤怒,继而改选奥蒂斯的追随者托马斯.库欣为议长。总督找不到否决的理由。
接下来的参事会选举,议员们还总督以颜色----总督的支持者全部落选,包括曾经的副总督,另外选举了6人待批。
这次轮到总督愤怒,他坚决拒绝这6人进入参事会。
议员们威胁总督,要扣他的工资。(殖民地议会掌握财权,总督、官员和公务员的工资受议会控制。)
双方就这样分庭抗礼、剑拔弩张,闹得不可开交。
话分两头,英国。
废除了印花税法的的罗金厄姆政府,不就也遭到了国王的废除,原因是罗金厄姆不是 “国王之友”圈子中的人,不受乔治三世信任。
在乔治三世的邀请下,老皮特同“国王之友”派的格拉夫顿.诺思组成新政府。但老皮特健康不佳,不久辞职,大权落入诺思手中
。
诺思一上台,身在下院的格伦维尔,冷不防向若思提出了一个爆炸性问题:
你敢不敢再对北美征税?
格伦维尔清楚政府债务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征税还是征税,关键是敢不敢向北美征税。这里面隐含着极大地政治算计,关系到政局稳定。诺思回答:敢!他明白,不能回答“不敢”。这倒不是说,回答“不敢”就不够男人。而是这个回答,根本就不是个胆量和威信问题,更是个政治支持的问题。如果他回答“不敢”,那好,议会中的地主贵族们,马上就会反对他。没有这些人的支持,这个首相就不那么好当了。为了拉拢地主贵族们,诺思早就考虑,把英国地主的土地税,从 20% 降至 15% ,其差额由北美征税弥补。诺思手下的财政大臣叫唐森,此人脑瓜子灵活,他看到殖民地官员,总是受当地议会欺负,动不动要扣工资,很不爽。于是他设想由英国政府给殖民地官员发工资,钱从殖民地收税解决。现在,他看到首相表态,想从北美征税,感觉遇到了知音,十分高兴。他迅速制定了一系列收税政策,经议会批准后向殖民地颁布。颁布不久后,他就去世了。他幸好去世了。不然,当他看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引起了什么样的巨大后果,即使做鬼,良心也不会安宁。
格伦维尔清楚政府债务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征税还是征税,关键是敢不敢向北美征税。这里面隐含着极大地政治算计,关系到政局稳定。
诺思回答:敢。
他明白,不能回答“不敢”。
这倒不是说,回答“不敢”就不够男人。而是这个回答,根本就不是个胆量和威信问题,更是个政治支持的问题。
如果他回答“不敢”,那好,议会中的地主贵族们,马上就会反对他。
没有这些人的支持,这个首相就不那么好当了。
为了拉拢地主贵族们,诺思早就考虑,把英国地主的土地税,从 20% 降至 15% ,其差额由北美征税弥补。
诺思手下的财政大臣叫唐森,此人脑瓜子灵活,他看到殖民地官员,总是受当地议会欺负,动不动要扣工资,很不爽。于是他设想由英国政府给殖民地官员发工资,钱从殖民地收税解决。
现在,他看到首相表态,想从北美征税,感觉遇到了知音,十分高兴。他迅速制定了一系列收税政策,经议会批准后向殖民地颁布。
颁布不久后,他就去世了。
他幸好去世了。
不然,当他看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引起了什么样的巨大后果,即使做鬼,良心也不会安宁。
唐森同学提出的一系列收税政策,史称《唐森税法》。该法规定,对输人殖民地的纸张、玻璃、铅、颜料、茶叶等物课以关税。预计年收可达3.5--4万英镑。这笔钱的用途和印花税相似,主要用于殖民地管理、王家官员薪俸和防卫开支。
取之于北美,用之于北美,让北美人没话说。诺思和唐森都是这样想。
只是他们的想法太天真。
真是搞不明白,有《印花税法》的前车之鉴,诺思和唐森咋还要这么干呢?
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不是聪明绝顶,就是愚笨如猪。
北美人一听到《唐森税法》出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印花税法》才废除,各地闹事才平息,英国政府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人可以有点弱智,但也不能弱智到心醉神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