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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谋废王导

此时的太尉陶侃名义上让了交州和广州,但是,却拿下了富饶的江州,名副其实地全据了长江中游。

武昌,这个特殊的地方,似乎王敦的影子总无法散去,在此镇守的大员总会产生一些非份之想,只有温峤在此的时候,他命令从墙上刮去了王敦的画像,以表达对忤逆臣子的厌恶之情。实践证明,在温峤短暂的江州刺史任上并无染指朝政,或者以江州的兵力威胁朝廷。在咸和五年陶侃刚刚平定郭默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从史书中透露出的种种迹象表明,志得意满的陶侃似乎也要走王敦第一次反叛的老路。

而陶侃趁势进攻建康的借口就是废黜王导。这一点,从数年之后,庾亮给郗鉴的信中可以得到确认。彼时,庾亮在信中称:“昔于芜湖反覆谓彼(指王导)罪虽重,而时弊国危,且令方岳道胜,亦足有所镇压,故共隐忍,解释陶公。自兹迄今,曾无悛改。”说的是,在庾亮此时担任豫州刺史之时,他曾经反复劝说陶侃,虽然王导罪孽深重,但是,因为国家残弊,加上地方大员都十分正直,身在中央的王导应该会有所收敛。陶侃试图废黜王导,大约也可以从前面其与王导之间的书信中,探寻出一点蛛丝马迹。陶侃对于王导一向持一种十分鄙视的态度,这在石头城的时候,他嘲讽王导之节不似苏武节中,就能看出端倪,而其后,当王导承认了郭默占据江州的既成事实以后,陶侃竟说出了“害宰相就用为宰相”的狠话,也许这句话恰恰正是陶侃内心深处的真实反映。那么,如果陶侃要废黜王导,理由又是什么呢?

一是,王导目无主上。《晋书,王导传》记载,初,成帝幼冲,见导,每拜。后来,成帝有一次曾经亲自给王导写手诏,用“惶恐言”、“顿首”、“敬白”等语,中书省作诏则用“敬问”,从此,就成了规矩。成帝去王导的家里,还对王导的妻子行拜见之礼,王导每年元旦上殿,成帝都站起身来迎接。咸和五年(公元330年)郭默被杀的时候,王导54岁,而陶侃比王导大17岁,已经71岁了,而且,从理论上说,陶侃的官职应该位居王导的前面,而王导如此作为,对于陶侃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心理刺激。

二是,愚弄主上。我们从庾亮后来的书信中,能够看出,王导出于个人目的,对成帝并没有尽到一位师长和纯臣应尽义务,而是采取了“愚君”的政策,即,不是为成帝的成长考虑,在年幼的成帝身边安排德高望重的老师,而是让小皇帝“入则在宫人之手,出则唯武官小人;读书无从受音句,顾问未尝遇君子。”(庾亮与郗鉴笺中语)作为年少的成帝,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为身边的这位老者十分可亲,这是自然的,而王导恰恰是利用了小皇帝的这一点,从感情上控制小皇帝,以达到自己左右政局的目的。

三是,昏聩之政。《晋书,庾亮传》称:“时王导辅政,主幼时艰,务存大纲,不拘细目,委任赵胤、贾宁等诸将,并不奉法,大臣患之。”《晋书》虽然将此句话系于咸康年间,但是,王导的这种“宽纵”,乃至“昏聩”之政,是一贯的。《晋书,山涛传附山遐传》记载,山涛的孙子、山简的儿子山遐,曾经做余姚县令,当时,“法禁宽弛,豪族多挟藏户口”,作为自己的私人奴仆,地方豪强的这种行为无疑极大地影响到了政府的兵员和税收,山遐到任80天,一个县就核查出被隐瞒的农户有上万人,可见,当时扬州地区这种情况是多么严重,这也是我们看到史书上南北朝时期人口锐减的原因之一。当时,余姚县的一位名士虞喜也因为藏匿户口,按照法律应当斩首,虞氏是余姚大族,县里的豪强就以虞喜有高节,不应受到此种追究,又以山遐擅自改建县衙为由,要求王导罢免山遐的官职。山遐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会稽内史何充写信说:“我请求再留下100天,将逃亡的隐匿人户抓获,再接受朝廷的处罚,再无遗憾。”何充也替山遐说好话,但是,王导不听,最终还是将山遐免官。考察《晋书,何充传》记载:何充“贼(指苏峻)平,封都乡侯,拜散骑常侍,出为东阳太守,仍除建威将军、会稽内史。在郡甚有德政,荐征士虞喜,拔郡人谢奉、魏顗等以为佐吏。”也就是说,何充担任会稽内史恰恰是在苏峻之乱平定之后,再据《晋书,王舒传》称,苏峻之乱刚刚平定之后,王导的堂弟、会稽内史王舒就去世了,何充接任王舒职务当在此时,而王导在王氏子弟无人的情况下,让自己一直十分欣赏的外甥何充入主王氏家族的后院会稽郡,当属情理之中的事。也就是说,王导昏聩之政的典型例子——罢免山遐事件,大约也就发生在陶侃欲废黜王导前后。除了对山遐如此,对于其他人也是这样。据《晋书,孝友传附颜含传》记载,颜含“拜侍中,除吴郡太守。王导问含曰:‘卿今莅名郡,政将何先?’答曰:‘王师岁动,编户虚耗,南北权豪竞招游食,国弊家丰,执事之忧。且当征之势门,使反田桑,数年之间,欲令户给人足,如其礼乐,俟之明宰。’含所历简而有恩,明而能断,然以威御下。导叹曰:‘颜公在事,吴人敛手矣。’未之官,复为侍中。”颜含拜为吴郡太守是因为“豫讨苏峻功”,因此,正是在王导执政之时,当王导听到颜含要清理户口的时候,就不让其去吴郡上任了。颜含是《颜氏家训》的作者颜之推的9世祖,唐代颜真卿的13世祖。

四是,委任武人。王导要主政建康,当然需要有武力作为后盾,这是王导拉拢武人的主要原因,也情有可原,然而,在当时的环境下,他却毫无原则地重用一切武人,并且,无视朝廷的规矩加以使用,这不仅在王导的政敌眼里感到难以接受,而且,即便是本来属于王导身边的士大夫、或者中立派人士,也都感到不能容忍,到后来,甚至王氏家族的人也都不看不惯王导的做法,而加入到他的政敌庾亮的阵营,后来,王羲之拒绝加入王导的幕府而远去庾亮的幕府,就是一个明证,这以后我们还会说到。王导任用的降将主要有匡术、贾宁、路永、匡孝等人,这些降将土匪作风严重,多不奉法,王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干涉。人们对王导的这种做法普遍不满意,王濛是西晋北军中侯、太原王佑(在杨骏时期曾经昙花一现)的孙子,又是颍川庾子躬的外孙,(《世说新语,赏慕》40:“王长史是庾子躬外孙,王氏谱曰:“蒙父讷,娶颍州庾琮之女……”丞相目子躬云:“入理泓然,我已上人。”子躬,子嵩兄也。《世说新语,赏慕》30注引虞预《晋书》曰:“琮字子躬,颍川人,太常峻第二子,仕至太尉掾。”但是,按《晋书,庾峻传》称,峻二子,即:庾珉、庾敳。而庾珉字子琚,因此,庾子躬究竟是何人,尚存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庾亮是王濛的堂舅。)王濛是一妙人,也是位名士,被王导引为司徒掾,当时,王导也想把匡术的弟弟匡孝引入幕府,王濛给王导写信说:“开国承家,小人勿用。你依靠德义管理天下,正要澄清伦理,推崇名器。军事与政治作用不同,文官与武将也不一样,怎能泾渭不分,怎么能给天下树立榜样?”但是,王导不理睬。《晋书,孔愉附孔群传》和《世说新语,方正》都记载了孔群与匡术之间的过节,可以参看。当时,在苏峻之乱时,孔群与孔愉堂兄弟二人与匡术在横塘相遇,孔愉与匡术交谈,而孔群看都不看匡术一眼,匡术大怒,抽出佩刀就要砍孔群。孔愉赶紧抱住匡术说:“我这个兄弟是在发疯,请你看在我的老脸上饶他一命!”等到苏峻之乱平定之后,王导知道孔群喜欢喝酒,过去,王导曾经劝过孔群说:“你没有看看你家盖酒缸的布,都叫酒腐蚀烂了吗?”而孔群却说:“不对,你没见到经过酒腌制的肉放得更久吗?”因此,王导趁着大臣们说笑饮宴之际,就让匡术出来给孔群倒酒,孔群拒绝接受和解,他说:“我孔群不是孔子,而受到的灾厄却像孔子在匡地受到匡人围困那样危险,虽然布满阳春温暖之气,凶残的老鹰化作了温顺的斑鸠,但是,对于有见识的人来说,仍然憎恶他那双凶残的眼睛。”说得王导很难堪。这只是一例,往后王导还做出在一般士大夫眼中看来更为出格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当然,陶侃想要废黜王导的直接理由,还是纵容郭默,让朝廷无法无天。如果象王导这样下去,任何一名将领都有可能诛杀上司,从而取而代之,这让陶侃不能坐视。

但是,从事情的发展上看来,陶侃这一计划并没有实施,其根本原因是郗鉴反对,而庾亮也不十分赞同。郗鉴当然与王导关系较近,同时,身处京口的郗鉴,距离建康较近,且北有石赵,南要仰食三吴,《舆地纪胜》卷七“丁卯港”注引《舆地志》称:“晋元帝子哀镇广陵,运粮出京口,为水涸,奏请立埭。丁卯制可,因以为名。”今镇江市东南郊运河沿岸有丁卯桥,可能就是古丁卯埭所在处,广陵的军粮,由三吴经运河北运至京口。因此,他只能作为建康方面的有利支持者而存在,失去了兼扬州刺史王导控制下的三吴地区,郗鉴的京口也难以独存。而庾亮在陶侃拿下江州以后,也不愿看到陶侃再控制中央,因此,庾亮和郗鉴的主要理由是大乱过后,不想再看到内斗。由于陶侃要兵下建康,就必须要经过庾亮控制的芜湖地区,同时,郗鉴京口兵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于是,在两人的反对下,陶侃这才作罢,在得到江州以后,陶侃佯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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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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