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曾,和司马懿私交都很好,何曾和王祥一样,都是对父母十分孝顺,并且没有桃色新闻。尤其是在何曾年老之后,一年只和老婆见两三次,每次和老婆相见,都是皆相待如宾。自己坐北朝南,老婆坐南朝北,相互拜见,喝一口酒,说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忽忽……)只是这何曾不喜欢美色,但是就喜欢吃穿排场,后来到司马炎的时候,每次陪皇帝吃饭,从来不吃皇宫的美食,只吃自己家厨师做的饭;蒸饼上不画个十字不食;一天饭费一万钱,还说没有下筷子的地方;看奏章必须要用大纸大字写的才看,谁上报的是小字写成,秘书根本就不上报。
荀顗呢,来自颍川荀家,是大名鼎鼎的魏太尉荀彧的第六子,陈群是他的姐夫,很早都被司马懿欣赏,拉为自己的羽翼,他才不象他老爸那样忠贞,甚至连自己的外甥、陈群的儿子陈泰都不如,死心塌地地效劳司马家,眼里根本没有皇帝。毌丘俭叛乱就是因为他对司马师建议派遣使者“宣德四方,且察外志。”而激发的,所扮演的角色正像稍后在诸葛诞叛乱前贾充扮演的角色一样。在高贵乡公被刺死以后,陈泰悲痛闭门不去见司马昭,司马昭就是让荀顗去召唤陈泰,陈泰说了句话把荀顗噎个半死:过去人们都把你作为我的榜样,但从今天这个事上看来,你做舅舅的,真还不如我这个做外甥的!荀顗虽有才学,但却与荀勖、贾充、冯紞等人同流合污,为后世诟病。
这三个王祥明哲保身,其他两个都是自己家的家奴,司马昭把家奴提拔以后,也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在当了4个月的总百揆以后,终于司马昭要称王了,被曹奂封为晋王,又给晋国增加了10郡。而随后来到洛阳的刘禅被司马昭封为公——安乐公。想想如果我不赶紧封王的话,以后和刘禅怎么见面?吃饭?难道要我们平起平坐吗?
接着,就发生了著名的“乐不思蜀”的故事,故事前面已经说过,不再赘述。但是对于这样的一个故事,历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解读:一种作为刘禅呆瓜的明证;另一种是作为刘禅大智慧的明证。为何一件明摆着的事情,怎么会有不同的解读呢?前面我已经零零碎碎的说了一点。这里仅仅就孙皓入晋以后的言行和结局,对比一下这两个身份和遭遇相同,而言行不同的人,大家势必有一个自己的判断吧:
孙皓被押进洛阳,司马炎笑着对他说:“我设置这个座位,等你来就坐已经很久了。”此时的孙皓仍然摆他的架子,回答说:“我在南方也设了一个座位等待陛下。”贾充问:“听说你君在南方凿人目,剥人面皮,这是什么刑罚呢?”孙皓回答:“人臣有弑其君及奸回不忠者,我就给他这个刑罚。”(暗指贾充杀高贵乡公)贾充一下子无言。《世说新语,排调》记载:司马炎问孙皓:“听说你们南方人喜欢作尔汝歌,你能吗?”孙皓正喝酒,就举起酒杯向司马炎劝道:“从前我是你的邻居,现在我是你的臣民。敬你一杯酒,祝你万寿无疆!”武帝听罢很后悔。——你不是要我用尔汝唱嘛,所以对你皇帝就不用陛下等等的尊称了,就用“尔汝”称呼你啦,哈哈……
孙皓锋芒毕露,血管中流淌着小霸王孙策一样的血液,那种孙家不记后果的霸气;而刘禅则承袭着半辈子颠沛流离、处处小心谨慎而善于做小的爸爸刘备的基因。因此,蜀国多忠臣、直臣,除了姜维,还有邓芝等人,也都是即便做了高官,妻子还不免饥寒,在司马昭的宫中,被征召到洛阳的蜀国臣子听到蜀国的音乐不免涕泣横流;而据《晋书,周处传》记载:当东吴灭亡之时,晋将王浑设宴吴人,当时吴人脸上并无悲痛之色,致使王浑问道:“诸君亡国之余,得无戚乎?”只是周处意气之下,对道:“汉末分崩,三国鼎立,魏灭于前,吴亡于后,应该有亡国悲痛而没有悲痛的,岂只这里的人吗?”同样的宴席,蜀人感怆,吴人无戚,可见蜀汉政权是得人心的啊。
结果是,孙皓于太康4年12月死去,年仅42岁,据说是被司马炎毒死;而刘禅平安老死于泰始7年,年65岁。
因此,有人说刘禅被俘后的傻态,只是他身处险境采取的明哲保身的韬晦之汁而已。如果刘禅不“乐不思蜀”,那么,他以后连“思蜀”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
80、灭蜀余波
吴蜀两国的盟友关系始终就不稳固,在蜀国诸葛亮的倡导下,蜀国对于吴蜀联盟关心还是比较坚定的,主要原因还在于蜀国国力较弱,并且蜀国以攻击魏国为国策这两点所决定;而吴国却并不象蜀国那样坚定,主要还是因为吴国国力相对强大,并且后来的吴国君主总自以为是,所以,每当蜀国有危难的时候,吴国一方面出兵相救,另一方面,却也做好了趁火打劫的准备。
在264年的魏灭蜀国的战役中,吴国依然是这种打算。当吴国宫廷得知蜀汉后主降魏后,蜀国百余城池无人防守的情况,孙吴以为是趁火打劫的好机会,就派遣盛曼溯长江西上“支援”蜀汉,并要当时驻守永安(白帝城)的罗宪开放永安通道。但实际上孙吴是想夺取巴东,进可以取得入蜀通道,退可以守卫巴东以保护长江。罗宪面临江山覆辙,盟友劝降之下,久久难以抉择。
不仅吴国想火中取栗,刚刚得到全蜀的魏国也想最大限度地攫取利益。它任命的蜀国葭县(重庆市彭水县东北)长郭纯暂代武陵郡郡长(空头官衔),这个郭纯率领着涪陵郡(重庆市彭水县)移民,大批涌入迁陵(湖南省保靖县东)。郭纯把部队进驻赤沙(迁陵东北),引诱五溪蛮进攻酉阳(湖南省古丈县北),使得吴国武陵全郡震动。这里需要解释的是五溪蛮。据《南史·夷貊下》载:“居武陵者有雄溪、楠溪、辰溪、酉溪、武溪,谓之五溪蛮。”由此知五溪地区即武陵地区,其地为今湘西、黔东的深山密林之中,也是吴蜀的交界地区。五溪蛮自称是槃瓠之后,衣服奇形怪状,东汉伏波将军马援曾经带兵平定五溪蛮,病死军中,历代皇朝对其也都没有进行过有效的统治,吴蜀两国也只是名义上的统治、只求其不反叛而已。如今魏国派人煽动五溪蛮,将直接威胁湖南地区的稳定。
就在双方东西对进的时候,吴国派遣南越兵团指挥官(越骑校尉)钟离牧兼任武陵郡郡长,为的是稳定湘西地区。
钟离牧,字子干,多次平定吴国内地的少数民族叛乱,具有处理这方面事务的丰富经验,他到郡以后,就询问郡政府官员意见:“西蜀灭亡,边境受到侵略,用什么方法抵御?”大家都说:“迁陵、赤沙两县在万山丛中,地势险恶,夷族处处隐藏,不可以用军事行动使他们惊扰;一旦惊扰,各夷族部落必然互相结盟。最好是暂时按兵不动,派出对蛮夷人素来有恩德信誉的官员,前往安抚结纳。”钟离牧说:“敌人从境外入侵,诱骗煽动我国人民,应该在他控制还没有稳固之前,一击摧毁。这是救火的形势,行动要快。”说罢,就下令动员,抚夷将军高尚向钟离牧提出异议,说:“从前,祭祀部长(太常)潘濬率五万人大军,讨伐五溪蛮的叛乱。当时,我们跟刘家维持和睦,各夷族才终于归化。现在,我们既丧失外援,而郭纯已占领迁陵,你却打算用三千人深入山区,我看不到获胜的可能。”钟离牧说:“非常举动,怎么可以受前例拘束!”于是,亲自率领3000人的部队日夜前进,沿着险恶的山势,行军将近二千里,击斩变民首领一百余人和他们的党羽干部一千余人。魏国任命的武陵首长郭纯等部众溃散逃走。五溪混乱局面得到有效控制。
由于钟离牧的果断,使得吴国的湘西地区得到了稳定,这一举动意义十分巨大,等于是魏国从湘西、黔东南地区进攻吴国的道路被切断,巩固了吴国西南边防。
吴国君臣的眼睛还始终盯着长江上游通往成都的水道——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