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当时高贵乡公把阮籍任命为散骑常侍,那是皇帝的侍从亲信,阮籍绝不愿意和皇帝走的太近,而司马昭也不愿意看到阮籍被皇帝收买,当然很高兴,当即就任命阮籍为东平相。阮籍骑着小毛驴,来到东平衙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衙门周围的墙都给拆了,让里面和外面相互都能够看见,并且,治理当地的法令很简明扼要。在东平待了十来天,又乘驴回来了,司马昭引为大将军从事中郎,经常跟随司马昭左右。执法机关汇报一个杀害母亲的案件,阮籍说:“哎!如果是杀害父亲还说得过去,竟然把自己的母亲也杀了啊!”同座的人都以为阮籍说错话了,司马昭也问道:“杀害父亲,是天下最大的恶行,你却认为可以吗?”阮籍回答:“禽兽只知道母亲而不认识父亲,杀害父亲,那是象禽兽一类的行为。而杀害母亲,那就连禽兽都不如。”阮籍这样一说,大家才心悦诚服。

和不愿意与曹魏皇室走得太近一样,阮籍同样不愿意和司马昭走的太近。当他听说步兵校尉军营内的厨师会酿酒,储藏有三百斛好酒,就向司马昭请求做步兵校尉,阮籍在步兵校尉任上一待就是8年,因此,后世也称呼阮籍为“阮步兵”。阮籍性格十分孝顺,母亲去世的时候,阮籍正和人下围棋,下围棋的另一方听说阮籍的母亲去世了,就要求停止,但是,阮籍不同意,还是坚持把棋下完。等到下完了那盘棋,阮籍喝了2斗的酒,抬头张嘴号哭一声,随口吐出几升鲜血。等到妈妈入葬的时候,喝了2斗酒,吃了一盘大肉,口里念念叨叨着完了完了,举声一号,又吐血几升,形销骨立。

裴楷前往吊唁,阮籍披散着头发、盘腿坐着,醉眼迷离,直勾勾地直视着裴楷,有人问裴楷:“按照礼法,凡是吊唁的,主人哭了,客人才施礼而哭。今天阮籍既然不哭,您为什么要哭呢?”裴楷说:“阮籍是礼法以外的人士,所以不在乎礼法,我是俗人,所以要按礼施行。”

阮籍的眼睛一会能变白,一会能变黑,号称“青白眼”,每每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俗人,就露出了白眼。等到嵇康的哥哥嵇喜来吊唁,阮籍就露出了白眼,嵇喜很不高兴;等嵇康拿着酒,挟着琴来吊唁,阮籍就大喜,青眼才露出来。所以,所谓的礼法之士对阮籍疾之若仇。

何曾曾经当着司马昭的面质问阮籍,说:你行事不按照礼法,是礼法之贼。阮籍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何曾转身对着司马昭说,您以名教治理天下,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存在!应该把这种人流放到边地,不能让他污染华夏!司马昭对何曾说:你看这人都瘦弱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稍微忍忍这个人吗?

阮籍与人说话都是“发言玄远”,从来评介一个人的好坏、是非,但是,他的内心是苦闷的,虽然语言不说什么,但是他的诗歌却曲折地诉说着什么,而他的行为却不拘礼教,宣泄着内心的孤独和痛苦。

他的《咏怀诗》第三十九首写到:

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

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

良弓挟鸟号,明甲有精光。

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

岂为全躯士,效命争疆场。

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

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

阮籍诗歌中崇尚的“忠”、“义”,与司马氏强调“以孝治天下”正好相反。在魏晋禅代之际, 诗中描写的这位忠臣义士使人很容易联想到丹丘俭、王凌、文钦、诸葛诞等因反抗司马氏而被杀之士。清人陈祚明就说:“此岂咏公孙(疑“诸葛”之误),丘之流邪?”(《采 菽堂古诗选》)曾国藩也明确地指出:“似指王凌、诸葛诞、丘俭之 徒。”(转引黄节《阮步兵咏怀诗注》)

自己步兵校尉军营里有一个士兵家,有一个女儿长得既聪明又美丽,还没嫁人都死了,阮籍也不认识这个女孩的父亲、兄弟,直接就到人家家里,哭着为人送葬,哭完就走了;邻居家一个美丽的少丨妇丨卖酒,阮籍曾经喝醉了,就睡在少丨妇丨的旁边,阮籍自己也不避嫌,少丨妇丨的丈夫见到了也不以为不正常;经常随着性子独自驾车,不管有没有道路,随便前行,等到走得没有路了,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总是大哭一场,才驾车回来;曾经来到荥阳,登临汉高祖刘邦和项羽交战的地方,叹息道:“当时没有英雄,才使这些小子们成名!”登武牢山,望着洛阳叹息,于是赋《豪杰诗》,有人认为该诗已不存,有人认为上面所录的咏怀诗第39首就是,存疑。

等到打败了诸葛诞以后,曹髦要给司马昭以九锡,经过反复的推让,直到曹奂上台以后的景元四年10月,司马昭才接受了九锡。而为了配合司马昭的推让,公卿大臣们要劝进,这个劝进文却要让阮籍来写,如果写了这个劝进文,那就等于支持司马昭篡位,这与阮籍的思想格格不入,但是不写又不行,阮籍大概又想到了以酒醉推脱,《世说新语》记载,司空郑冲派信使到阮籍那里,而阮籍在袁孝尼家,晚上喝醉酒还没醒。人们把他扶起来后,他提笔就写,丝毫不作修改就给了信使。当时人们认为他是神笔。他写的语言优美,为当时人们所称道。可是,又有谁知道写完《劝进表》的阮籍,内心是何等的痛苦!

阮籍的这篇《劝进表》,引起了后世不少人的非议。叶适说:“今《文选》载蒋济‘劝进表’一篇,乃籍所作。籍忍至此,亦何所不可为。籍著论鄙世俗之士,以为犹虱 处乎裈中。籍委身于司马氏,独非裈中乎?观康尚不屈乎钟会,肯卖魏而附 晋乎?世俗但以迹之近似者取之,概以为‘嵇阮’,我每为之太息也。”(《石林诗话》)

仅仅过去2个月的景元四年冬天,作为一代风流名士的阮籍,终于在徬徨和苦闷中离开了这个丑恶的世界,终年五十四岁。

过了很多年以后,王戎还记得起和阮籍一起饮酒的时光。王戎年轻时去阮籍那里,当时刘昶也在。阮籍对王戎说:“正好有两斗好酒,咱们俩一块儿喝了吧。公荣(刘昶的字)就别喝了。”于是两个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刘公荣一杯也没有喝上,不过三个人一起言谈玩笑,没有觉得有什么差异。后来有人问起这件事,阮籍答道:“比公荣强的人,不能不和他喝一杯;不如公荣的人,也不能不和他喝一杯;只有公荣,可以不和他喝酒。”还有一次,嵇康、阮籍、山涛、刘伶在竹林下畅饮,王戎后到。阮籍说:“俗人又来败坏我们的兴致了!”王戎笑着说:“你们这种人的兴致,别人能败坏的了吗?”多么舒心欢快的点滴记忆啊!难怪,后来王戎作尚书令时,一次经过黄公酒垆,对车上的客人说,从前我和嵇叔夜、阮嗣宗一起在此畅饮,竹林同游,我也忝列其末。自从嵇康早逝,阮籍亡故,我就为世事羁绊,现在酒垆虽近在眼前,往事旧人却象是“邈若山河”了。

如今,那般妙人也是邈若山河了。

59、斯时斯人(2)

史书没有记载嵇康准确的被杀时间,只是说嵇康在景元年间被杀。

不过,根据后人考证,景元年号只有4年(即260到263年),根据《与山巨源绝交书》所说,山涛于景元二年除吏部郎,并说“前年自河东还,闻……”,则绝交书应当作于景元三年。《绝交书》上说嵇绍“年八岁”,《晋书》载嵇绍“十岁而孤”,自作《绝交书》至嵇康被害间有一年以上,即景元4年被杀,较为合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阮籍和嵇康,这两个风流名士,竟然在同一年死去。

——虽然,他们的死是那么的不同,阮籍死的那么悲凉,嵇康死的那么畅快。

——但是,他们的死都使得我们感到那么的沉重,那么动地惊天。

过去我们已经知道了嵇康容貌之美,美的逼人,就连嵇康上山采药遇到了樵人,都惊以为神人。

从官职上说,嵇康并不算什么。中散大夫,《后汉书》载属光禄勋,六百石,没有固定人数,职责是顾问对策,平时没有固定的事务,可以长期不坐班,也不需值班。

虽然天下还名义上姓曹,但是实际上已经属于司马氏了。

摆在嵇康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彻底归隐,另一条是投靠合作。投靠司马氏似乎是一条更好的出路,当年竹林七贤中的山涛、阮籍、王戎都是走的这条路。

然而,嵇康选择了不合作。《魏氏春秋》载:“大将军(司马昭)欲辟康,康既有绝世之言,又从于不善,避之河东,或云避世。及山涛为选曹郎,举康自代,康答书拒绝,因自说不堪流俗而非汤武,大将军而怒焉。”(《三国志·魏志·王粲传》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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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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