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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玛丽塔”!?
德军是以轰炸机拉开希腊战役序幕的。4月6日凌晨5时20分,德国第4航空大队的轰炸机在夜幕掩护下,飞临了希腊比雷埃夫斯港。
作为希腊吞吐量最大的港口,此刻,多艘英国补给舰正在该港卸货。比雷埃夫斯港码头上人头攒动,装卸工人在各种设备,集装箱之间川流不息。由于德国不宣而战,因此,该港口并未实施有效的灯火管制,也没有配备任何防空武器。为了加快卸载速度,英国人甚至还打开了探照灯,比雷埃夫斯港被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德国轰炸机出现了。成群结队的“斯图卡”以V字形编队不断地俯冲下来,向港口内投掷丨炸丨弹。
惨剧就这样发生了……
在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一艘名叫“克兰·弗雷泽”号的货轮被直接命中,最背运的是,这是一艘为英国远征军运送弹药的货船。光是烈性丨炸丨药,就载了足足200吨!
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一朵蘑菇云腾空而起。那一瞬间的殉爆,致使比雷埃夫斯港彻底毁坏——11艘各式船舶,包括码头上堆积如山的4.3吨补给物资,顿时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德国轰炸机在未损失一架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无论如何抢救,在很长时间之内,比雷埃夫斯港也无法投入使用。
丘吉尔不淡定了……
如此乐观的家伙这一次居然气得胸闷,前两天英国报刊还吹捧说,“远征军在希腊登陆是完美的,没有一个人因此而死亡”。现在他们明白了,之所以“完美”,是因为那时德国还没宣战。德国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把一切美好的事物变得不美好。在丘吉尔看来,通往希腊的水道上布满了几千枚意大利水雷。你说,英国舰队穿过层层水雷容易吗?现在好了,一身巨响之后,几万吨军需品说没就没了。无奈之下,地中海舰队不得不改由其他较小的港口运输物资,许多清单上的货物又要再次从埃及发运。多亏意大利海军窝在家里不敢出门,丘吉尔后来承认:“在这一时期,意大利舰队如果积极参加战斗,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德国空军猛烈轰炸比雷埃夫斯港的同时,集结在保加利亚边界上的德国第12集团军下辖18山地军(第5,第6山地师)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气势汹汹地越过边境,开始强攻希腊“默塔克塞斯”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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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默塔克塞斯”
前文曾说过,希腊总参谋部在边境上配备有17个师。其中,希腊第一集团军有14个师在阿尔巴尼亚境内与意军对峙。因此,“默塔克塞斯”防线只剩下3个师和一些零散的边防部队。数量大约在75000人左右(隶属于希腊第2集团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配置相当有问题了。难道希腊人是如此轻视敌人,以为仅凭3个师就能抵挡住德军的进攻?
没错,希腊人就是这样想的。他们认为“默塔克塞斯”防线是突不破的——由于受法国军事理念的影响,那个年代的欧洲人似乎都有一种“筑垒情节”。早在30年代,希腊人就倾其财力,完全掏空了洛多皮山脉,并把24个碉堡群构筑在山体内部,这些碉堡封锁着斯特鲁马河谷所有渡口和为数不多的几条盘山公路。希腊人声称,“想要突破默塔克塞斯防线,就如同一只想要穿过针眼的骆驼”。
德国人就是那只骆驼。眼下,他们必须得铲除这些碉堡,才可能攻入希腊腹地。4月6日清晨,在大量俯冲轰炸机和重炮的掩护下,第5山地师开始仰攻“默塔克塞斯”防线。德国工兵首先剪开了铁丝网,山地军的士兵们匍匐着爬上半山腰。但是,他们很快就陷入了地雷阵中,许多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在撤退的时候,他们又遭到重炮还击,德国人连敌人在哪儿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狼狈地败下阵来。
硬得不行,那就来软的。德国人放弃了强攻的念头,他们派出侦察部队,在崇山峻岭之间寻找新的突破口。这些士兵穿着异常坚固的登山靴并配有登山镐,在险恶的地形中寻找薄弱点。他们当中许多人都攀登过巴伐利亚和奥地利陡峭的山脉。相比之下,这里所攀登的山峰并不太困难。当德国人从一些悬崖绝壁悄悄接近碉堡,并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希军的侧袭火力很快就将他们击倒。德国人好不容易把一些丨炸丨药包塞进碉堡,却又被推了出来。经过一天激战,“默塔克塞斯”防线仍旧完好无损,尽管付出了巨大伤亡,第5山地师也不过才攻克了2个碉堡。而且,它们都是守军主动放弃后才“攻克”的。
德国人彻底傻眼了,他们起初还嘲笑意大利人居然连小小的希腊都收拾不掉,可眼下他们总算是领教了希腊人的厉害。第5山地师师长林格尔少将更是急得一筹莫展。此刻,他的士兵正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因为稍不注意,就会被希腊狙击手无情地敲掉。
人类的想象力总归是无穷的。德国人发现,尽管希军碉堡异常坚固,能承受住“斯图卡”500公斤丨炸丨弹直接命中。但这些碉堡还是一个缺陷,那就是它们的射击口非常狭窄,射界极不优良。虽然希军把碉堡前的植被,灌木丛清理得干干净净,但为何不“制造”一些障碍物出来呢?
说干就干,4月6日入夜,德国士兵便开始漫山遍野地收集泥土和石块,用来堵死射击孔。然后再配合火焰喷射器逐一肃清碉堡。伴随着德军指挥官“开始喷射”的命令,一股股呼啸着的火焰快速透过混泥土工事,希腊士兵在火海中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但守军并不屈服,他们仍然在战斗——希军从碉堡中冲了出来,向德军发起猛烈的反攻,双方展开白刃战,有些希腊士兵把德国人扑到,用匕首结束了对方的生命,有些干脆抱着敌人,双双滚下悬崖。这样的战斗一直持续到4月9日,经过3天激战,德军仍然未能彻底攻破“默塔克塞斯”防线。希军防线的核心——“鲁佩斯要塞”仍在坚持作战。经此一役,德国第5山地师完全被打残,战报上说,德国士兵死亡153人,军官死亡7人。但我不相信这个战报,因为5山地师于4月9日就撤回后方休整去了,在随后的战役中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