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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悟

1883年,马一浮出生于浙江绍兴一书香门第,幼年时曾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加上他天资聪颖,记忆力过人,过目成诵,在当地有神童之称。他8岁初学作诗,9岁就能读《文选》、《楚辞》。

九岁时,父亲为马一浮聘请了当时颇有声望的举人郑墨田来家里教他读书。可是没过多久,郑先生就坚决请辞。父亲以为儿子少年玩劣,不听教诲,惹老师生气。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学生天赋异禀,才智过人,老师自愧无法胜任,不想耽误学生前程,才自动辞教。

老师走后,父亲偶尔亲自教导马一浮读书。但更多的时间是马一浮自学。从此,马一浮夜以继日,广阅群书,打下了深厚的学问根基。

1898年,15岁的马一浮参加绍兴(时称会稽)县试时,名列榜首,远在同考的周树人、周作人昆仲之上(周作人34名,周树人37名)。考试题目是要大家摘取古文语句,拼凑成文,要求文章写得自然流畅,宛如笔者自撰,没有依傍痕迹。这种集句成文,古文根底不厚者很难做到,故可见马一浮古文功底之深厚。

在后来一次出国考试中,马一浮又一次和周树人同进考场,马一浮依然名列第一。

茶趣

作家何满子先生曾作如此评价:近人品茶鉴赏最精的,唯马一浮先生。

马一浮久居杭州,晚年定居花港观鱼蒋庄,附近就是驰名中外的龙井茶叶产地。他喜欢龙井茶,每当新茶上市,友人常送些请他品尝。但他最爱喝的却是远在数千里之遥的云南沱茶。

一次,友人从云南带来沱茶,介绍说:沱茶为普洱茶之一种,色褐微红,光泽洁润,味香而醇,饮之具有一种深沉隽永的韵味。马一浮试之,果如所说,经过几次品尝,便对沱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说,相比之下,龙井茶太谈了。云南沱茶杭州无供应,购买便成了难题。开始时,由友人从云南带来,数量虽不多,但胜似雪中送炭;后又托人买一些。但天天喝茶,托人在云南购买,实在是“远茶难解近渴”。马老的亲属汤彦森先生,十分着急,到处打听,终于发现在上海一家特产商店有售。有了茶,选用茶具就成了大事。

古人很注重烹茶工具、炊具,且对于茶具制作,已有巧夺天工的工艺水平。于是马一浮模仿古人,或自制,或选购,操持了一套很有艺术价值的茶具。譬如茶炉,他选用上等铜材,聘请能工巧匠,打造了一只体积小,形体园,比排球略大些的小茶炉。还有炖壶,用粗砂烧制,烹茶味纯,绝没有铁锈味道。但最讲究的茶具,当推泡茶用的紫砂壶了,由马老亲自订做,宜兴名家选用标准紫砂泥,按照传统工艺,精心烧制而成。这把紫砂壶,形状古朴,质地细腻,盖如南瓜蒂,上刻一联云:汤嫩水清花不散,口甘神爽味偏长。马一浮的整套茶具,小巧玲拢,富有艺术性。比如拔弄炭火的小火钳,铜做的,只有常用火钳的一半大小;他用的小茶杯形同玩具,只比北方酒盅稍大些,也很具观赏性。这套茶具,马一浮用了几十年,十分珍贵。可惜十年浩劫中已经不知去向,实在遗憾。

煮水的火也有讲究。起初,马一浮用木柴烧茶,烟熏火燎,污染水质;后来改用煤球,仍有黑烟乱窜,水味不纯。一段时间之后,马一浮研制成了一种优质小炭饼,做法是:挑选上等木炭,捣碎加水拌匀;再用木板做成许多小木模(月饼大小),把木炭泥装入其中,待干燥后取出即成。这种“小炭饼”无烟无臭,火缓而稳,既不影响水质,也不污染空气,烹茶最为适用。

马一浮把烹好的茶沏好之后,常常是自斟自饮,闭目养神。他品茶时,往往把诗与禅联在一起。例如,他读卢仝“肌骨清,通仙灵,两腋习习清风生”句,要说声:“这是道家境界!”他读范仲淹的:“不如仙山一啜好,泠然便欲乘风飞”时,也会说声:“一派仙气”。读到金田和尚的诗句:“不但清心明目好,参禅能伏睡魔军”,便认为:“这和尚正探求佛理。”但又评说:“若就诗的意境而言,金田和尚比卢、范二位差之远矣。”

马一浮饮茶,有的习惯,令人发笑,例如紫砂壶中的“茶锈”(实是“茶垢”)他美其名曰“茶山”,虽然已经发黑,甚至很脏了,却从不洗涤,仅每天早上用清水冲一下算数。有人问过此事,他说,有了茶山,水更清,味更纯,如此而已。

仰止

马一浮和李叔同相交数十年,他们除了谈佛论道,在书法、琴艺方面也多有来往,但两人谈论最多的还是佛学。在这方面,李叔同虽然年长一些,却一直视马一浮为老师。马一浮受杭州海潮寺之托,邀弘一主持“佛七”,弘一法师应招前往,当马一浮主讲《起信论》时,弘一法师仍然像学生一样侍立末席,专心听讲,从不缺席。

从竺可桢日记中看,为了礼聘马一浮前来讲学,竺可桢可谓煞费苦心。他不仅多次登门造访并托人劝驾,请他前来讲学,还准备在校外选择地点,让学生到其寓所去听课,以满足他提出的“登门请业”之要求。遗憾的是,由于马一浮始终不能通融,双方未能达成一致。对此,竺可桢自认为“对于请马一浮,可称仁至义尽”;与此同时,马一浮也给他留下了“学问固优,世故欠通”的印象。

马一浮想在风景优美的桃源胜地办一个书院。对马一浮仰慕已久的蒋介石听到这个想法后,大为支持,很快就以行政院的名义向马一浮提出了办学邀请,并划拨了一笔办学基金。马一浮提出了一份《书院之称旨趣及简要办法》,力图主持一个完全由他个人意愿设置的纯学术的书院。蒋介石采纳了他的意见,在重庆亲自接见并设宴款待了马一浮。

马一浮等人办复兴书院,从重庆到乐山颇为风光,当局特意安排大汽车迎送,当地组织民众夹道欢迎。颇有古之礼俗。

解放初期,陈毅到杭州拜访马一浮,当时马一浮正在午休,家人想唤醒他,被陈毅阻止。家人请陈毅进屋,陈毅怕打扰马一浮休息,便站到屋檐下伫候。过一会儿下起了细雨,待马一浮醒来赶忙请进时,陈毅的衣帽鞋袜皆沾湿了。马一浮为陈毅的言行所感动,终于应邀担任了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委员,后来又担任了浙江省文史馆的第一任馆长。

1957年,周恩来陪同苏联领导人伏罗希洛夫访问杭州,一起到西湖花港蒋庄专门拜访了马一浮。

1958年,全国大办工业时,浙江办起了杭州钢铁厂。这个厂建在半山区的马铃山附近,当时规划要把马铃山的小山头削平,造钢铁厂附属炼焦厂,这就得把安葬在那里的马家坟墓动迁。马一浮得知这个消息不知所措。周恩来总理从浙江汇报中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即电告浙江有关领导,指示:“马先生的先茔墓与自营生圹一定要保护。已砍了的坟头树先设法补种起来!”这个指示从省政协传到杭州钢铁厂党委,于是修改了原先砍平山头的计划,保留了马氏墓,同时发动厂里机关干部在马氏墓地植树。马一浮听到这个消息后,深受感动,非常感谢周总理。

1962年马一浮八十寿诞,周恩来总理为了表彰这位保存与发扬国学有杰出贡献的学者,在当时国家财政比较困难的情况下,批拨一万元专款作为马先生刻书的基金并以此祝寿。

1964年,毛泽东在北京宴请马一浮,马坐主宾位置,毛泽东、周恩来分坐两旁。

晚年,梁漱溟回忆他在北京大学哲学系任教时,到杭州拜望马一浮的情景。梁漱溟尊重马一浮,“谒先生于延定巷。入门,长揖下拜”。梁漱溟与马一浮谈学时,自称后学。襟怀坦白的马一浮指出梁漱溟研究印度哲学只重事功,而忽视心性根源,尚须商量的情景,使梁漱溟久久不能忘怀。临行,马一浮送梁漱溟两本木刻古籍:《先圣大训》、《旰坛直诠》。梁漱溟视为珍宝,一直藏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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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818民国那些大文人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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