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0日,四团离开桐梓追歼黔军,在新站与黔军侯之玺部两个团激战一整天,并首次与刘湘的川军交火,结果顺利击退川军廖海涛部,11日进占松坎。这时,红一师与第十团亦从遵义赶到,进驻桐梓、新站、松坎、酒店垭与川军对峙,组成了遵义的北面防线。
至遵义会议开会时,遵义地区的北部威胁已经基本解除,但是,顺利击退川军的战斗却为以后伏下了绝大隐患:此时的红军把川军等同于黔军,这在不久的战斗中几乎给红军带来了灭顶之灾!
这时遵义会议还没有举行,红军最后的去向还没有确定,但事实上中革军委已经命令红军准备走路了。
11日朱德便电令红军各部:各军团应收集一个月的谷子,来源是靠没收;应以没收来的布匹,分发包脚布、打草鞋,每人要准备三双――准备走长路,这时已经没有了经营以遵义为中心的黔川苏区之打算。
所以,还是抢渡乌江之前出现的情形:部队实际上走在了决议的前面。要说是党中央的决议是跟着部队走向制定的还差不多。
1月13日,林彪率红军第一军团司令部开进遵义,随后便把红军第一军团司令部及部队交给了政治部主任朱瑞、参谋长左权率领北进,桐梓,林彪与聂荣臻便留在了遵义等待开会。
遵义会议落幕的次日,林彪与聂荣臻提前一天离开了遵义城,赶往了红第一军团司令部驻地松坎;次日,也就是19日,中共中央便撤离了遵义县城,红军全军分三路从松坎、桐梓、遵义向土城(习水县境)前进了。
林彪的第一军团为右路军,由松坎出发,经温水向旺隆、赤水挺进,接到的命令是牵制綦江、合江之川军。
这几日,参谋长左权按照军委命令对红一军团的部队进行了缩编,战损极大的一军团十五师建制和番号被撤消,余部被分别编入军团第一师、第二师部队。
撤离遵义的次日,中革军委下达了《关于渡江的作战计划》:由黔北地域经过川南渡江后转入新的地域,协同四方面军由四川西北方面实行总的反攻,以粉碎敌人新的围攻,并争取赤化四川。不过,也留了余地:在沿长江为川敌所阻不得渡江时,我野战军应暂留于川南地域进行战斗,并准备渡过金沙江,从叙州上游渡河。
注意:这时的军委命令已经意识到就近从川南渡江不易了,但还是采取的试一试的态度,这给一段时期的作战造成了本来可以大大减少的损失,日后林彪写信埋怨毛泽东指挥部队专走“弓背”不走“弓弦”就是基于此点。
这个“试一试”付出了绝大的学费!
同日,中革军委致电各军团:迅速向赤水及其附近地域集中,以便争取渡过赤水的先机,在必要时并便于在赤水以东地域与追击和截击的敌人的一路进行决战。
林彪接到的电令是:侦察通向泸州、纳溪的里程和住户情况,并报告军委。
红军撤离后,黔军成功收复遵义!王家烈忙不迭向总裁报功:职部率将士重创赤匪,现已收复失地!
没有了退路的红军只能向前了!但此时却组织了一个本来可以避免的战役:土城战役!
这是在落实军委命令中的:“在必要时并便于在赤水以东地域与追击和截击的敌人的一路进行决战。”
但这次的决战选择合适吗?套用一句美国将军的话: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错误的敌人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
(请看下篇:六十七、首战川军:土城子战役的序幕战)
六十七、首战川军:土城子战役的序幕战
今天的人们大都对“四渡赤水”这个词极为熟悉,这主要是因为据非正史记载,毛泽东曾自称:四渡赤水是他一生中的"得意之笔"。
有种说法:说是解放初期,刘伯承曾与身边的工作人员闲聊时说过:长征途中的战斗,我最得意的一笔是四渡赤水。
谁知事隔不久,却听到毛泽东在另一个场合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指挥者不是刘伯承,而是毛泽东自己。
据说刘伯承听了之后,马上回去把原来听他摆龙门阵的人找来:“上次我说的那些话,不要再提起!”
这有点牵强:因为据说毛泽东是于1960年当来访的二战名将蒙哥马利赞誉毛泽东指挥的解放战争三大战役时,毛泽东说,四渡赤水才是自己的得意之笔。――这与解放初期的刘帅似乎扯不上干系。
实际上,两个人都是在统帅部,一个是统帅周恩来的助手;一个是具体策划各个战役及部队行动的参谋长,说是谁的一笔也都没有关系。
但是,假如具体分析“四渡赤水”的过程,就会发现,谁也没有从开始就策划“四渡赤水”之类的军事行动,四渡赤水是被逼出来的,甚至本来可以避免这一番折腾:因为毕竟在四渡赤水的系列战斗及行军中,红军一线部队因体力透支便减员近半!
要从渡过赤水河就算一次的话,林彪的红一军团却是多渡了两个往返,也就是说:红一军团曾两次“四渡赤水”。不过,属师级战术行动,于大局无关。
但林彪额外的“四渡赤水”其原因与后来的红军全军四渡赤水一个样:都是被逼出来的。
直接起因就是近年来才见于书著的红军长征中的败仗之一:土城子战役。
一般人们都把青杠坡之战当作土城子战役,其实土城子战役是由一系列战斗组成:黄陂洞战斗、复兴场战斗、箭滩战斗、猿猴场战斗(现称元厚)、七里坎阻击战、旺隆场阻击战、甚至还要加上一个班兵力的白杨坎阻击战,最后才是规模最大的青杠坡之战。
简述前面的几个战斗过程:1月20日,林彪接军委电令:红一军团为右路纵队向赤水、习水开进。林彪遂命令红一军团部队经良村、东皇场、土城向赤水城急进。本人则率领司令部进驻石壕(今属重庆)地域待机。
22日,红一军团于温水经梨园坝击溃向赤水撤退的黔敌侯子担部之后卫部队,并进驻良村(习水县境)。
这是为了打开北上渡江的通道,同日,中央政治局、中革军委联名电令:红四方面军以主力向嘉陵江以西进攻,配合中央红军的渡江作战行动。
23日,红军第一军团第一师于梅溪开始阻击尾追而至的川军郭勋祺旅。
次日,林彪指挥红一军团一师经东皇殿进至土城、三元场一线,击溃不经打的黔敌刘翰吾旅进占土城镇。
25日,林彪指挥一军团第二师在离元厚十四里处搭浮桥渡过赤水河,开始沿左岸向丙滩、风溪口、复兴场挺进,第一师则沿右岸大路向葫市、旺隆场(均为赤水县境)前进。
次日,第一师于七里坎的黄陂洞遭遇到由赤水向土城开进的川军章安平旅,结果章旅先红军一步占领了右侧高地,并以高地为支撑点,对红军实施火力封锁,此地处于狭窄的沟谷地带,左侧有碉堡封锁,第一师两面受敌,陷入苦战。
谁知雪上加霜:川军大大不同于黔军,开战不久,川军达凤冈旅的一个团即赶来增援,生力军参战之后,一师三团伤亡惨重,连、排两级干部大部牺牲,红军始终冲不出葫芦形的山口,形势十分危急,顽强坚持到傍晚,终于不支撤出战斗,全师退过了赤水河。
黄陂洞战斗,川军章平安旅伤亡200余人,红一师伤亡300余人,损失枪械64支。
同日,红九军团在箭滩场也受挫于川军。
红九军团在由习水向合江前进途中,与由合江相向而来的川军特遣支队徐国瑄部在箭滩场以北不远处一个叫做“仙人脚印”的地方迎头遭遇,双方在河谷中打了一个整天。因从东皇殿而来的川军廖泽旅一部正奔习水而来,红九军团有在狭长河道中腹背受敌的危险,罗炳辉、蔡树藩即令部队边打边退,撤向习水。
傍晚时分,中革军委在接到罗炳辉、蔡树藩电告战况后,即令红九军团向红一军团靠拢,接受林彪、聂荣臻指挥。红九军团即在习水搭设浮桥渡过习水河,由安民、朝阳坝,连夜翻越南门山、二郎坝,经杉树坪、四合、沙坝、金竹,于次日晨赶到葫市,终于与红一师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