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卿一见军团长下了道,却也是毫不含糊,随机应变的回答:“我满脑子只想到剥削人民,所以胖不起来。”
林彪不依不饶,接着往下追问:“那为什么不吃补药?”
“补药?”罗瑞卿迷糊了:“什么补药?”
“补药可多,人参、燕窝、罐头、红烧肉……”
罗瑞卿灵机一动,超常发挥了:“什么补药都不中用,我心肠坏了,吃红肉拉白水,不可救药。”
不用说,台上台下一齐笑爆了,演出达到了高丨潮丨,随之幕落。
对于自己这次唯一的登台演出,林彪极为得意,几十年后还时时不忘向部下提起这件轶事,也有人说林彪这是炫耀自己特殊的演出才能,其实不然,说是林彪炫耀自己在第四次反“围剿”作战中的指挥艺术倒还贴谱。
林彪关注的是现实,戏中的林军团长率部打上了庐山,活捉了蒋校长,现实中恰恰相反,蒋校长对第四次“围剿”的惨败深感耻辱,亲自率部打上了门来,这次来势更加凶猛,经过半年准备,自任总司令,调集50万兵力,对中央根据地实行重点进攻。
战事开始于当年(1933)年10月,蒋介石的具体部署是:四面合围,偕同并进,步步堡垒,慢慢积压,不求速战,但求全歼!
四路大军:北路军以顾祝同为总司令,蒋鼎文为前线总指挥,以下兵分左中右三路,共33个师又3个旅,是“围剿”军主力,其任务是:向广昌方向筑垒推进,寻求与中央红军主力决战。
南路军以陈济棠为总司令,指挥粤军11个师又1个旅,阻止中央红军向南发展,并逐步向筠门岭、会昌地区推进,协同北方军作战。
东路军以蔡廷锴为主帅,指挥其第19路军等部共7个师又两个旅,扼守闽西和闽西北地区,阻止中央红军向东发展。
西路军以何键为总司令,指挥湘军9个师又3个旅,“围剿”湘赣、鄂革命根据地,并相机东进,阻止中央红军向赣江以西机动。
另有浙赣闽边区警备部队5个师又4个保安团,“围剿”闽浙赣革命根据地,并配合北路军第2路军,阻止中央红军向赣东北方向发展。
为了取得这次“围剿”的成功,蒋介石在南昌设立了全权处理赣粤闽湘鄂五省军政事宜的“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南昌行营”,亲自坐镇南昌,指挥这次“围剿”。
在政治上,采取“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战略方针,厉行保甲制度和“连坐法”,加强地方民团等武装建设,在军事上,“三分军事”实际上使出了十分力:“以守为攻,乘机进剿,运用合围之法,兼采机动之师,远探密垒,薄守厚援,层层巩固,节节进逼,对峙则守,得隙则攻。”
并且聘请了德国等多几个国家的外国军事顾问,改编部队,举办军官训练团;在经济上,控制交通,实行贸易禁运,对苏区进行严密封锁。
红军这方呢?也来了位外国的军事顾问:奥地利人李德。
后来不久奥地利并入了德国,所以,即将开始的“第五次反围剿”战事,实际上是一次由德国人指挥中国军队,在中国本土上的较量!
与此同时,日本人提兵长城,开始了对华北长城内的窥觑;上海,日本军舰自由来往不准中国军队驻扎的“和平区”上海,南北夹击中国之势昭然若揭,中华民族危若累卵了!
这是中华民族的最可悲之事:强盗打进了院子,占据了一间房子,这个大家庭的兄弟们却视若未见,正在后院打得不亦乐乎!
(请看下篇:四十五、人逢得意易忘形)
四十五、人逢得意易忘形
戏台上的事儿毕竟代替不了现实,林彪一月内出手两次,几乎全歼国军嫡系三个整师,第四次反“围剿”虽然就此不了了之,但战事大局并未改观多少。这主要是由于双方的实力所决定的,国军皮厚肉多,被打疼几下,既伤不了筋,也动不了骨,仅是胆量更小点而已。
草台岗大战之后,陈诚中路军的12个师,除了被歼的11、59师的残部,在黄陂、西源附近地区整补以外,其余10个师分别在南丰、南城、宜黄、乐安、崇仁、新干、永丰等地,全线转入防御。
但方面军总部此时对战势却判断过于乐观,认为应该乘胜向西北发展,主动寻歼敌人,借机扩大战果。
二十二日,红军全军接令:进攻乐安。
这次中革军委还是一客不烦二主,还是电令由林彪指挥红军全军,去收复去年9月丢掉的安乐城。
本来,红军连续大战,理应有个短期的休整才好,但这次由守势转入攻势作战,红军却连补充弹药的时间也没留,战场上遗留的枪支弹药到处都是,都留给了当地红色政府组织群众去清理了。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林彪接令二话没说,立即率部向乐安开进,二十四日到达乐安前线。
围攻安乐的是红军一、三、五军团和红十二、二十一、二十二军几乎所有主力,兵力自然占绝对优势,所以便将乐安四面包围起来,红军势在必得。
乐安守军仅有国军43师的一个旅,面对红军的围攻,却并不怯阵,主要是因为他们在乐安城外构筑了大量坚固的堡垒工事,城墙也作了加固,倚仗城防工事和强于红军的火力,采取的是坚决固守的战策。
其实面对坚城,不光***,林彪也没有多灵验的招数,以林彪自己的一军团为主力的攻城大军,在25、26日两天对乐安展开强攻,都被守军堡垒的机枪火力所压制,红军缺乏大炮,光靠步枪、机枪、手榴弹是难以对付堡垒工事的。
强攻失利,27、28日两天改为夜袭,也没有成功。方面军总部不得不下令停止攻城,红军主力撤围乐安。
事实证明,当时的国军以一个旅的兵力,凭借工事和火力坚守一个小县城,主力红军却也是没有多大攻克良方的。
论说红军决策人应该吸取教训了,应该在以后的战略部署中极力避免这种攻坚战,在武器装备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游击战、运动战、应该是主要作战手段。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有时候即使交了昂贵的学费也未必就能学到真功。
三月底,方面军命令红军以一部分兵力佯攻永丰,主力则开到永丰以西以北地区,待敌人来增援新干或永丰时在野战中消灭之,这是在接受了教训之后的“围点打援”,能奏效否?
结果失望:国军也在接受教训,坚守崇仁、公陂(今公溪)吉水各点之敌各军都观望不动,一直耗到6月,红军都未能获得战机,林彪前不能克坚城,后又等不来敌之援军,中间指挥一军团打了一次公陂,也因守军坚守不出而未获战果。
5月12日,临时中央下令:将中央军委与红军总司令部分开,虽然军委主席仍为朱德,但增加了项英、博古为军委委员,并规定朱德在前线时由项英代理军委主席,实际上就此剥夺了朱德的最高指挥权,之后的一切战事开始由后方的军委在瑞金发号施令了。
6月初,中革军委下令,对一方面军全军进行整编,林彪的一军团原属的七、九、十、十一师加上罗炳辉为军长的红二十二军改编为第一、第二两个加强师,每师三个团,一师师长罗炳辉、政委蔡树藩,二师师长徐彦刚,政委胡阿林。经过整编,林彪为军团长的一军团已达万人。
6月5日,红军方面军命令:由林彪统一指挥一、三、五三个军团,奔袭刚刚接防宜黄城的国军独立三十二旅,命令明确规定由一军团为主攻,五军团助攻,三军团为总预备队。
其时独立32旅正在接防过程中,仅有先头二千多人由抚州到达宜黄,其主力两个团还正在向宜黄开进中。
但结果还是落空:林彪率部冒雨在崇山峻岭中沿羊肠小道急行军,九个小时走了七十多里山路,赶到宜黄以北附近地区时,与正在行进中的国军打了一场遭遇战,获得小胜,国军主力还是退入了宜黄城中,一部退龙骨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