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上来的文章突然莫名其妙的没了,所以重新补上
漫评唐德宗的削藩之战(七)
中路战场,唐德宗李适命河东节度使马燧、昭义节度使李抱真(李抱玉之弟)、神策军先锋都知兵马使李晟联合向魏博的田悦发起进攻。安史之乱后,一直以来魏博就是藩镇叛乱的重灾区,早在田悦叔父田承嗣担任魏博节度使的时候就发动过两次重大叛乱,公然与朝廷叫板,一次是在唐代宗大历十年(公元775年),昭义兵马使裴志清发动兵变,驱逐昭义留后薛崿(原节度使薛嵩之弟,值得一提的是薛嵩作为大唐名将薛仁贵的孙子却在安史之乱中加入了叛军一方,后投降唐朝,被朝廷任命为节度使),然后举兵归附田承嗣,而田承嗣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公然出来充当裴志清的靠山,并趁机吞并了昭义的相、卫、洺、磁四州。对此朝廷当然不能容忍田承嗣这种公然挑战中央的行为,于是派出大军讨伐,田承嗣一看形势对自己不利,便主动上表向朝廷请罪,代宗对此也只好顺坡下驴赦免了田承嗣的罪行。然而没过多久,田承嗣居然又出来叛乱了,大历十一年(公元776年),汴宋留后田神玉病卒,其部将李灵曜趁机发动兵变,自立为留后,并且引北面魏博的田承嗣为援,而田承嗣这回又再次出来充当叛乱藩镇的靠山。但不久之后田承嗣与李灵曜为朝廷大军所败,李灵曜败亡,田承嗣一看形势不好,居然又再次厚着脸皮向朝廷请罪,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嘛。而面对田承嗣“降而复叛,叛而复降”这一套,代宗居然又再次被田承嗣给牵着鼻子走了,随后朝廷照旧还是赦免了田承嗣。就这样,田承嗣就用这种“诈降”的手段,屡屡把朝廷玩弄于股掌之中,毫无疑问,在这两场魏博与朝廷的角力中,田承嗣笑到了最后。
因此,鉴于以往的教训,德宗这次讨伐魏博就贯彻一个字“打”,总而言之,绝对不能再被魏博田氏那一家子再用那一套给耍了,这无疑让当时的魏博节度使田悦叫苦不迭,因为朝廷派过来围剿他的马燧实在太能打了,田悦与马燧交战那是屡战屡败,被打的损兵折将,十分狼狈,最后只得率领残军连夜逃回自己的老巢魏州。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田悦刚一逃回魏州就吃了个闭门羹,守城大将李长春假装不知道城下的人是谁,因此闭门不纳,实际上就是想等朝廷大军杀过来后举城投降。只可惜朝廷大军的行军速度没有李长春预想的那么快,或者说是田悦跑的太快了,因此到了第二天,朝廷大军还是一点影都没有,无奈之下李长春只好打开城门迎接田悦,田悦在城外吹了一夜的冷风,正恼怒着呢,因此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李长春给杀了,然后率军据守魏州这座孤城,此时的田悦可谓是非常狼狈,几乎快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与魏博相比,淄青镇也好不到哪里去,与朝廷开战后不久,节度使李正己便病死了,由其子李纳代理军政,然而到了此时李纳居然还上表朝廷幻想朝廷能让他继承父亲的淄青节度使一职,而朝廷却不想再给予他任何答复了。而在战场上,淄青在徐州的部队以及李纳派往魏博的援军相继被朝廷官军所击败,封锁了长达半年的江淮运输线也被朝廷所打通,而李纳本人也被朝廷在黄河以南的官军所围攻,基本上和魏博的田悦一样以濒临绝境……
漫评唐德宗的削藩之战(八)
至于北路进攻李惟岳的任务,德宗李适交给了幽州留后朱滔,本来按理来说幽州与成德同为河北的藩镇,在面对朝廷流露出打压藩镇的意图时应该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可自从大历十年魏博节度使田承嗣诱使李宝臣偷袭朱滔之后,幽州与成德二镇之间就彻底翻脸了,因此朝廷要讨伐成德的李惟岳,朱滔自然是积极配合,想借此机会好好报仇雪恨,当然顺便扩大自己的地盘。而事实证明朱滔为朝廷讨伐李惟岳干的确实卖力啊,开战没多久,朱滔便成功策反了成德大将时任易州刺史的张孝忠。事实上,张孝忠早就有心归顺朝廷了,因为原成德节度使李宝臣临死前对追随他多年的功臣宿将们所干的事实在是太不地道了,事情是这样的,李宝臣在临死前,由于担心自己死后他的儿子李惟岳镇不住自己手下的那批骄兵悍将,于是便设计将其中他认为会对自己儿子日后有威胁的十多位武将召来成德的治所恒州(今河北正定),并且将他们全部处死,好为自己的儿子开路,幸亏张孝忠有所察觉,没有接受李宝臣的召唤,这才躲过了一劫。当然,这事之后,张孝忠对成德的忠心便荡然无存了,因此在朱滔大军开过来后,他立马接受了朱滔的劝降,率众归顺了朝廷,并与朱滔一起攻打李惟岳。
然而尽管李宝臣临死前为了自己儿子李惟岳能够坐稳成德节度使而煞费苦心,但终究还是事与愿违,在朱滔、张孝忠联手击败李惟岳攻克成德重镇深州(今河北深州)之后,成德将领康日知随后又率赵州(今河北赵县)归降,不久李惟岳手下的亲信部将王武俊一看李惟岳要完蛋了,于是发动兵变,杀死李惟岳,然后率众归降朝廷,随即李惟岳的首级便被传送至长安,这对李唐朝廷来说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就这样成德的李惟岳也被平定了,此时叛乱的藩镇中就只有田悦和李纳还在苦苦支撑了,其余的大体已被平定,总而言之,对于此时的李唐朝廷来说,形势一片大好……
漫评唐德宗的削藩之战(九)
此时的李适可谓是志得意满,在他看来,平叛差不多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形势对朝廷非常有利,因此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朝廷再加一把力,剩下的还在负隅顽抗的藩镇败亡也就是迟早的事了,如此一来,中兴大唐也就指日可待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叛军的反抗意志却比人们想象的还要强大的多,尤其是魏博的田悦,虽然他之前在与官军的交战中那是屡战屡败,但不得不说他守城还是有一手的,田悦刚逃回魏州(今河北大名县)的时候城内还是人心惶惶,士气低落,田悦一看情况不好,便马上在节度使府门口召集当地军民讲话,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感人肺腑的演讲,总而言之,魏博的父老乡亲们,魏博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境地,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大家了。不过想当初我田悦无才无德,全是靠淄青、成德的二位世伯的举荐,才继承了伯父的节度使一职,如今我两位世伯的儿子有难,我又岂能坐视不管?虽然我现在因为对抗朝廷而被弄的自身难保,但我从来没有后悔,因为我这是为了大义,而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私利。当然如果你们还愿意继续支持我的话,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愿意与你们结为生死兄弟,我府库里的钱也会全部分发给大家,总而言之,从今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跟着我的话,我也不怪大家,那就请你们把我的头颅砍下来向朝廷邀功请赏,如果牺牲我一人就能保全你们大家的话,那么我也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