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嘴摇头,打死也不喝。
“你是男人就一口喝掉!”他厉色对我说。
“我……呜……”我刚一张嘴,他就把羹匙塞了进来。
就这样他连哄带骗的给我灌下了多半碗热辣辣的姜糖水。
我肚子里暖烘烘的,果然舒服了许多,表哥又给我换了冬天的棉被,一切收拾停当他替我关了灯回自己的小房间休息。
床很宽,被很软,我刚刚洗过澡,躺在床上说不出的舒服。平时在学校不能天天洗澡也就算了,还要忍受其他同学身上的汗臭味,今天痛痛快快的洗了澡,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这对我来说简直比过年还开心。
当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不知已道自己身处何地,确切的说我不知道究竟是我上了表哥的床,还是他上了我的床。总之他就在我身后,炽热的身体一丝未挂,我被他用前所未有的力气束缚在他胸膛里,那绝对不是一个睡梦中的人应该有的力气。更何况他沉重的呼吸,还有那热辣辣的嘴唇不断的在我的后颈亲吻。
我醒了,就在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我保持着僵硬的身体状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想推开他,很想,很想,但又舍不得,非常非常舍不得。如果可以,我宁愿把这当成是一场春梦,就像是我常常做的那种春梦一样。
当然,这绝对不是梦,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快到连气都喘不上来,可我却没有勇气给予他任何回应,就仿佛生怕从美梦中醒来一样。
当他如同猛兽一般趴在我身上的时候,巨痛使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我破口大骂!
“陆一生,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你快放开我,不,不行……别,不,别,停下……啊……你混蛋……我×你祖宗……快……”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只能拼命的争扎,希望能摆脱他的束缚。
“童童,求你了,别动,乖!我会对你好的,你是我的,童童,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我忍不住了……”相比我的语无伦次,他的思路似乎也并不怎么清晰,只是反复的安慰我,可显然他的精力更加侧重在下半身的运动。
“你是我的,我发誓,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永远爱你……”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听到这三个字,我不再挣扎,任凭他在我体内笨拙的横冲直撞,让我缓解这种撕裂般疼痛的方法就是咬住床单,还有在耳边不断传来的“我爱你”。
是啊,平生第一个人对我说这三个字,在这种激烈,紧张,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状态下,用这种坚定,果断,叫人不得不相信他的方式说出来。这,这不也正是我心里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答案吗?原来曾经一切的烦恼,都可以用这三个字来解释——我爱你。所以我愿意,我愿意承受一切你认为快乐的事情,即使对我来说那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我也会咬牙坚持,直到你认为满意为止。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相信,你也会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疼痛逐渐变成一种麻木之后,我已经神游天外,完全脱离了此时此刻应有的状态。
“童童,童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在他焦急的呼唤声中,我回过神儿来,我并未昏迷,相反我的眼睛一直瞪的大大的,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滑落。此时我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他赤裸着身体坐在我身旁,显然他已经从欲火中解放了出来,而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童童,你没事儿吧,你别哭,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是混蛋,你说句话呀,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吧,你打吧……”
我在哭吗?为什么会流泪?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心中的委屈似乎更大于身体上的疼痛……
啪——啪——
他抓着我的手臂,重重的拍向自己的脸,声音清脆洪亮,我的手掌都感觉到一阵阵的酸麻。你这又何苦呢?我又没怪你,如果我存心不想配合你,你也很难进行才对吧?
啪——啪——
我猛然用力停住手臂,他呆呆的望着我:“童童,你没事儿吧?你不生气了吧,你……”
这个白痴!我不想听你说话了,我把他抱在怀中,用轻到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对他说:“我——也——爱——你!”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无比的轻松,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的怀里……
42.
我和他的爱情以眼泪和疼痛开始,要以何种方式结束呢?我没想过,我就像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的投入那炽热的火焰当中,哪怕是羽化成灰也在所不惜。
将来要怎样?将来该怎样?将来能怎样?将来怎样又怎样?
蜕去了“兄弟”的保护色,谁又能给我指引一条正确的道路?
每当我看见他心满意足的躺在我怀里酣睡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问他: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准备迎接四面八方的风雨,我的爱人,你呢?有没有做好准备呢?
然而,叫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们面对的第一场风雨竟然毫无征兆——表姨夫从四川回来了。
有时我觉得表姨夫这个人就是表哥的天敌,他总是能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又在最不该消失的时候消失。
在抛妻弃子近三年后,他突然出现,竟然是想把表哥带到四川去生活。这几年他的生意小有成就,但身边缺少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助,于是就想到了表哥。当然,他开出的条件还是相当诱人的,要多少钱可以让表姨随便开价,表哥如果愿意上学,可以到四川念书,如果不想念书,也可以在他身边帮忙照顾生意。和表哥每天起早贪黑的上班相比,这算是一次改变他人生命运的机会。
得知这个消息是通过老爸和老妈的谈话,他们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别人家的幸与不幸,这让我十分反感。
我现在没有心情去管他们扯皮闲侃,我心中唯一的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他要瞒着我这个消息呢?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跟表姨夫去四川,因为他恨表姨夫,他恨他没有男人的担当,更恨他始乱终弃抛妻弃子的行为,以至于就算表姨服毒,被迫错学他都没有想要找所谓的“爸爸”去求援。如今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他怎么可能会和他去四川呢?
可是,听着客厅里那两个人像百灵鸟一样唧唧咋咋的讨论似乎表姨已经同意让表哥和表姨夫去四川了,现在犹豫不决的只是要开一个既准又狠的价码敲一笔钱而已。老爸老妈纠结在5万和10万这两个数字上无法达成共识,就好像人家的钱会给他们一样兴奋。
我听得头晕目眩,实在忍无可忍,一步冲出房间说:“你们烦不烦啊!人家的事儿你们瞎操什么心!我告诉你们,牛牛绝对不会和他爸走,所以表姨一毛钱也拿不到!再说了,就算是他们有了钱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想想当初你们说的‘帮急不帮穷’吧,后悔不后悔呢?如果那个时候你们能伸出援手,让牛牛上学,说不定现在他那个有钱的老子会感激你们的大恩大德,加倍偿还你们花的钱,可惜现在晚了,你们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个忘恩负义的老子能良心发现的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