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文
送回景逸妈妈,我又返回医院,景逸看到我回来,居然没惊讶,平静地说,你回来了?
你知道我要回来啊?我乐了。
就你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我。她拿本书,靠在床上看着。
看啥呢?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撇撇嘴说,太高深,看不懂。
她笑着要拿书打我,我赶紧躲开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不紧张吧?我问她。
不紧张啊,紧张什么?又不是开刀。她把书放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怎么也是从肚子里取东西啊!
怎么被你一说这么恶心呢!她表情嫌恶。
我被她的表情逗乐了,笑得有点大发。
她瞪我一眼说,你这是看病人该有的表现吗?
那我是不该哭?我假装抹眼泪。
我又没死你哭啥?
呸呸呸!说什么呢?医院里说死了活了的,膈应!我埋怨她,丫真是百无禁忌!
本来我也没事,要不是明早要化验,不想折腾,我才不住这儿呢!乱哄哄的,感觉哪儿哪儿都是细菌。她一脸的嫌弃。
将就一下吧,做完输几天液就好了,以后注意点,辛辣的,刺激性的东西少吃。我提醒着。
她不耐烦的应着,知道啦!你怎么也唠唠叨叨上了?
我是你妹妹嘛!我玩笑着说,你妈说的,我是你妹妹。
景逸轻笑,说了句,我才不要你当什么妹妹。
看她若有所思,赶紧岔开话题,又聊点别的。天色渐暗,景逸催我回去,说我在病房里别人没法休息,理由甚好。
她送我出来,走廊里问,手术那天你能来吗?
我说,能吧,没事肯定来。
她手揣在兜子里晃悠着,低着头说,有事不过来也行,我叫小马过来。
我顿了一下,想了想说,手术时间定下告诉我,我看时间,过不来提前告诉你。
她点头,把我送进电梯。我不知道她跟我提小马是什么意思?她是希望小马陪着她吗?也好,好不容易她身边出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应该给她们这个机会的。我,还是站远一些比较好,太近了,景逸也会不自在吧…
所以,当景逸告诉我手术日期的时候,我跟她说,很不巧,那天单位安排出差,过不去了。景逸在电话那边停顿了几秒,说,那好吧,我叫小马过来。我说,好,回来看你。
挂了电话,心里憋得慌,中午去健身房跑了个五公里,舒坦了很多。
手术那天,我偷跑到医院,远远看着景逸妈妈和小马陪着景逸走进了胃镜室,临进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像在找什么。是在找我吗?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的魏可不会来了。
站在角落,一直等她做完,推回病房,我才返回车上,这时候她应该还没有醒,等她醒了,有小马守在身边,应该也会开心吧。
下午的时候,给景逸打了电话,她说全麻是没痛苦,但感觉脑细胞死了很多。我问,小马呢?她说,回去了,做完了也没什么事。我问她还要住几天,她说三天吧,我说好,出院我接你。
一切还是这么自然,她依赖我,我让她依赖。身体上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纠葛,只是,我不知道她能用多久的时间从精神上脱离我,一年,两年,还是更长?
中午更一下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依赖我的?似乎就是那年买了新车,从人民日报见习回来后,她成了我的精神寄托,而我开始成了她戒不掉的毒。
她每天会和我联系,我也尽量抽时间陪她,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挣扎后,我似乎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就好像在那个与大海的家之外,我又有了一个家,一个更有实际意义的家。
中午我和大海都不回家,于是每天的那段时间成了我和景逸的温暖时光。我会买好菜,给景逸做她喜欢吃的,那时候她的最大乐趣就是从网上搜食谱,然后挑想吃的发给我,我再照葫芦画瓢地给她做。有时,她会凑到厨房从后面抱着我,一副享受的模样,我会要一个吻作为奖励。吃完饭,她会收拾洗碗,把我像大爷一样供在那儿。
大海出差的日子,我会夜宿在景逸家,夜晚和她说着话,拥抱着入眠,清晨会在亲吻中唤醒。周末,我们会相约逛街,牵着手走在大街小巷,流连于城市的繁华间。一直到我怀孕,这样的生活才算暂停。
我承认,那段日子我沉湎于那样的生活中无法自拔,期间的温柔与亲密让我和景逸都有眷恋。但那段生活,也是我现在想极力淡忘的,不愿去回忆那些过于温暖的日子,总怕自己经不住又折返回原路。再往前走一段吧,再走一段,或许当我想回头的时候景逸已经不在那儿等我了。
之前写到那段时间的时候,我刻意的回避了,一笔带过,一方面是不想细说我们之间曾有的亲昵,一方面也在担心给景逸召来骂名。一定会有人说,这和在外面偷情养小三没什么差别,也一定会有人质疑我和景逸的道德底线。情人之间该做的我们都做了,除了,我没有推倒她。所以以后吧,如果我可以轻松地回忆那一段了,再把它记下来,现在真的不敢触碰。
把思绪拉回来。
景逸出院后,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就上班了,刚一上班,就碰到了棘手的事情,她哥来了。
景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激动,估计是刚接完她哥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哥刚给她打了电话说在火车上了,要来找景逸和她妈,原因就是她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没和他商量。
我心里骂了一句粗话,问景逸,你怎么说的?
景逸说,我告诉他了,要来随便,但我和妈都不会见他。他来就是为了要钱,不为别的,如果见着妈,妈肯定又得拿钱打发他走。
能避开吗?我问她。
景逸语气平静了些,说着,应该能避开,他不知道我家在哪儿,应该找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