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闹脾气啊!可我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太激动,再抱下去就得把你抱上床干了。我只能
笑着赔不是,说不是那意思,怎么会不喜欢呢,抱一会行了呗,再抱都成抱抱熊了。
很明显,我的解释有些苍白,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主动抱过我。那我只好主动抱她了!其实,读研究生时候,我们虽然朝夕相处,但实际上独处的时间并不多,多数时候是三人行,或是四人行。
研三第一学期,我们基本都完成了论文初稿,也开始着手准备找工作,所以第二学期变得有些忙碌,论文一稿又一稿的修改,各种考试面试一个接一个。宝宝因为男朋友的缘故,决定去另一个城市,虽然不很很远,但分离是必然的。小峰家里有些关系,而且又是本地人,所以必然会留在这里。景逸因为家庭的缘故和当初的义无反顾,留下来成为了她努力的方向。而我,也选择留下。
几个月的时间,基本人生后半辈子就定了格。五月份的时候,我们的工作基本都定了,除了景逸。宝宝去那个城市的一所重点高中任教,小峰留在了一所大学搞行政,而我在前一年年底通过了公务员考试,五月份的时候已经体检考核完毕,就等着毕业入职。
景逸找工作费了一番周折,本来有一所高校的笔试面试都过了,而且是第一,以为招3个人指定稳上了,当时连档案都提走了。可忽然有一天,校方同通知她,档案发回,不录用了,给的理由可笑至极,说景逸年龄大。我当时就想骂人,嫌年龄大,考的时候怎么没说呢?面试时候怎么没说呢?档案都调走了,才拿年龄说事儿,这不纯属有病嘛!
我气够呛,景逸倒还算淡定,毕竟是工作过几年的人,对社会上的一些黑幕也经历过、看过,所以,接受起来要比我们这些没走出过校门的强很多。后来,听说那学校录取了第四名,年龄是比景逸小,而且是那学校校长的外甥,亲上加亲!
所以说,找工作也是要看缘分的。没过多久,景逸通过了一家党报的考试,不出意外,毕业后她就会是一名记者。其实,我窃以为记者的职业很适合她,那是一个能够展示才情的舞台,也会有成就感,不像公务员,个人的成就感很淡,即使材料写的再好,事情做的再漂亮,那也是单位的荣誉,领导的政绩,跟个人没什么关系。以景逸的能力,我相信她会成为一名名妓,啊,是名记的!
数年之后,当初那黑幕学校的校长想在党报上发表一篇文章,正巧落到景逸手里,于是妞儿看也没看直接给毙了,还放了话,只要她在,以后这学校的领导甭想上一篇文章。也算出了当年一口恶气!她给我讲的时候,乐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一点都不矜持……
七月,毕业季。我们穿着硕士服满校园拍照,那时候的手机拍照功能还不够强大,所以都是用相机,也没什么美颜功能,但拍出来的相片就是很好看,一个个都那么水灵,皮肤超级好。
我和景逸拿下了各自方向的优秀毕业论文,关键是有奖金!虽然也就千把块,可对当时我们来说也是一笔巨款。有钱了,几个人就开始最后的狂欢。我们几个有个共同点,就是能省钱、不乱花,毕竟谁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都只能算小康之家,景逸父母虽是领导,但那么个家庭环境,她也不愿意多伸手。读研的时候,我们都做兼职,基本生活费是没问题,有时还能存下点,花自己辛苦挣来的钱,真是舍不得大手大脚。所以平时的我们,除了偶尔出去小聚一把,基本不会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比如k歌。
但这个时候不一样了,我们马上要工作了,以后就是有工资的人了,而且奖金对我们来说,算是一笔意外之财,所以花起来也不太心疼,有点无后顾之忧的意思。
马上要分开了,尽管我和景逸、小峰仍然在同一个城市,但也不可能再像上学时朝夕相对,每个人都将开始新的生活,会有新的朋友。所以,k歌的气氛虽然热烈,但灿烂的笑脸下总会有那么一点悲伤。有时觉得人生就像是行驶在路上的公交车,每到一站,身边总有人上车下车,能够同行到终点的寥寥无几。这就是大家说的缘分吧,缘深相依相偎,缘浅咫尺天涯。
ktv包厢里,宝宝在狼嚎,小峰埋头点歌,景逸和我各坐一个角落,小包厢不大,虽然开着空调,可还是有些闷。几个人都喝了点儿啤酒,呈微醺状,我酒量差,还有点儿过敏,喝点儿就上脸,别人越喝越热,我是越喝越冷,而且头脑特清醒。
看着她们,我从包里掏出一盒烟,随手点了一支。大学时,和隔壁宿舍的一姐们学会了吸烟,没有瘾,只有太闹心的时候或是学得太累的时候会抽一支,宝宝和小峰都知道,所以见怪不怪。也许是研究生过得太舒坦了,我都快忘了自己还会抽烟的事儿,这几天心里不太痛快,所以在学校边买了盒520,一直放包里,今天才拿出来抽。
景逸看我抽烟,有些惊讶,凑过来说,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我笑着,看她一脸的大惊小怪,说,上大学时就会了,你看我隐藏的好吧?三年你都没发现。
怎么今天想起来抽了?她问。
因为想告诉你啊,其实我不是个好孩子!我嬉笑着,其实心里特别不舒服。
逸姐,你别管她。她就这样儿,有啥事儿都不说,自己憋着。宝宝边唱边回头说,麦克的声音嗡嗡震耳。
小峰走过来,拿了一支点上,叼着去继续点歌。
包厢音乐声太大,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我伸手搂住景逸的肩,凑近了和她说话。我说,逸姐,你知道这烟是什么牌子的吗?是520,你看,滤嘴上有一颗红心,是不是很漂亮?
景逸看看烟,又看看我,说,魏可你别笑了,你笑得真难看。
我把头靠在她肩上,感慨着,从今后,咱们再不能这么朝夕相对了。
不是还在一个城市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宽慰着我,可她的声音很低,明显也情绪不高。
520,是我爱你。我说。
嗯,我知道。许久,她回答。
一阵沉默,我无法说出口,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正确。我总是在情动之后,麻痹自己,对自己说,我们是闺蜜,我只是比一般闺蜜还要喜欢她,还要在意他她,却没有意识到我对她其实早就超越了友情。没有人能够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也不会有人来点醒我。甚至我当时都没有去细想过景逸那些超乎寻常的举动意味着什么,等数年之后,我想明白了,却已是物是人非。
毕业了,宝宝要走了,笑着送上火车说,离得不远,以后还可以经常见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今后生活的交集不会再有那么多,还是好友,还经常会联系,但见面会成为偶然。
我和小峰帮景逸搬家,她租了房。小区是个旧小区,离学校不远,租金不贵,是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合租。研二的时候,父母在这个城市买了房,所以我是有家的,小峰更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