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cat的苦衷

cat的泪水湿透了我的衣服，也湿透了我的心。没有见过她如此的伤心，悲凉的好像生无可依。

我转过身，对上她朦胧的泪眼，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深深的触碰。我抬起手，拭去她眼角的泪。cat紧紧拥住我，熟悉的味道，让我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当初相亲相爱的时光，原来，一直在我心里，从未走远。

我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低语，“不哭了，好不……有我在……”轻轻拥着她，拍拍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cat松开我，擦擦眼泪，深深吸了口气，“都过去了……”

我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握着她的手，“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cat抬眼望了望我，红肿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她的眼神，一如当初那么温柔，让我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妈妈，几个月前，去世了……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在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哽咽了。

我将她拥入怀中，“不要说了……”

cat摇摇头，离开我的怀抱，“jessie，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的这句话，让我本来平静的心，突然沸腾了，我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傻傻的看着爱人离去，却没有任何办法。那种身体与灵魂分离的痛，一如昨日那么清晰。

“你过得艰难，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随着这几句话，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下来，埋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委屈、痛楚，全部涌上心头……我松开她，转过身擦着眼泪。

“jessie，对不起，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这些年，我一直惦记着你。”cat拉了拉我的手臂，我没有转身。

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今时今日，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爱有多深，怨有多长。爱恨纠缠，庸人自扰。

我站起身，想趁自己情绪失控之前，逃离这里，“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早点休息吧。”说完，我走到门口，开门，关门，把cat留在了身后的那道门里。

匆匆走出酒店，打了个车，回到家。

看了看时间，十一点，我想给程雪打个电话，又不知话该从何说起。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看着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暗，犹豫许久，终于按下了通话键。“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颓然的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伸出双手，想把cat从我的脑海中挤出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

我打开杂物间的柜子，找出那个盛满记忆的纸箱，将里面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最后再看了一遍，决定真真正正的和它们告别。留着，已经没有意义。

我打开了那本诗集，里面一页一页，写的是我的青春和爱恋。翻着翻着，cat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我的心沉了一下，这一页，是什么时候写的？

“亲爱的小狗，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跟你告别。我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对你说，可每次见到你我都开不了口。请原谅我在亲情与爱情之前，选择了前者。我没有告诉你，爸爸最终还是离开了妈妈，而妈妈病了，很重的病。我本不想去英国读书的，但是为了妈妈，我还是决定去了，一边读书，一边给她治病，这样，或许还有希望……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拖累你，你忘了我吧，好好生活……”

后面的话，我已看不清楚，泪水模糊了双眼，心被扯得生疼。原来，我一直寻找的答案，就在我的眼前。

第五十四章没有如果

cat的这封多年以前的信，让我一夜未眠。这一页字迹，我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回忆如潮水，将我淹没。

原来，当初的事情，我对她有误会。回忆那时的一点一滴，如果我能仔细想想，也许，就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选择了这种方式。

我以为，我们已经许诺了彼此的生生世世，没想到，影响一生的决定，却没有我的参与。

cat写下这段留言，是希望我看到，还是希望我永远不要看到？我无从探寻她的内心世界，也许，那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我开始有些怨恨她，怨恨她在我快要忘记她的时候，又来搅乱我的心，怨恨她，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却偏偏弄得这么复杂。

我宁可她是移情别恋，而不是这种所谓的“亲情至上”，那样，或许，我就可以彻底对她死心。

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现在又会是怎样？可是，世间的事，没有如果。我们永远无法探寻未知的将来，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在床上翻来覆去，熬到天亮，我起来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开车直奔学校。和程雪失联7个小时，我的心里慌慌的，烦躁不安。

我想她，我需要见到她，需要她来提醒我，我们之间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梦。

敲了很久的门，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程雪来开了门。披散的头发，憔悴的样子，让我内疚和心疼。

程雪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回房。我拿出拖鞋换好，环顾客厅，有些凌乱，一瓶红酒喝了大半，酒杯散落在一旁。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推开卧室的门。厚厚的窗帘，阻挡了清晨的阳光，昏暗的卧室里，有种压抑的气氛。我拉开被子，躺在程雪身后，伸手搂着她的腰，静静的，听着她的呼吸。

“小雪，对不起……”明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很苍白，很无力，可我此刻，也没有更好的语言。

程雪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你应该猜到了，昨天见到的cathy，就是我的……初恋，我跟她失去联系这么多年，没有想到她会再次出现，我跟她的事情，也没有瞒着你，昨晚，我把她送回酒店，就回了家，打你的电话，无法联系到你，你不要误会，也不要……”

说到这里，程雪忽然转过身，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唇，“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她的双眉紧缩着，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失落与哀伤。

我抓住她的手，放在了我的脸颊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好吗？”

程雪怔怔望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神中，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我任由她望着，我希望，她能看到我的心，一如，我最初爱上她的时候那样，单纯而炙热。

良久，她轻轻吻住了我，我在她熟悉的气息下，好似是找回了久违的珍宝，贪婪的不想放手。

不知道吻了多久，我感觉到我们的身体，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快要燃烧起来。于是，我除掉了身上的衣服，与程雪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我吻着程雪的肌肤，感受着她轻柔的触碰，心里柔软的快要融化。

我闭上眼睛，体会着和她合而为一的温暖，在她的温柔下沉醉。

不合时宜的，我的手机在一旁不停的震动，我不想去破坏这美好的一刻，没有去理会，但它响的很执着，我懊恼的拿起来，想按掉，却发现，上面闪动的，是cat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