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走出包厢，我便失去重心，整个人靠在了程雪身上。
“欧洋，欧洋，你怎样？”程雪拉过我的胳膊，绕在她脖子后面，一手扶住我的腰。
“没事……小case……我要去洗手间。”我的头软绵绵靠在她肩上，感觉周围的世界，在不停旋转。
“欧洋……”程雪扶着我，走到洗手间门口。
我想说什么，但胃里在翻江倒海，我冲进里面，吐了个昏天黑地。然后，就断片了。
我隐约记得，她把我拖上车，我倒在香香软软的怀抱里，不停的傻笑……
第二十九章断片之后
cat，是你么？指尖的触感，拂面而来的呼吸……真的是你么……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不要走……不要走再离开我……朦朦胧胧中，我呢喃着，抱紧了怀中的人，泪水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压抑的思念让我发狂，将滚烫的唇，印上她冰凉的脖颈……
睁开眼睛，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我试着坐起来，觉得天旋地转，又重重的躺到床上。胃里开始翻滚，我趴到床边干呕几下，真是难受。
身边的人拂开我额前的头发，轻轻将我挪到枕头上。我定了定神，程雪的容颜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看四周，柔和的灯光，黑白两色，这，是程雪的家。
我闭上眼睛，拼凑脑海中记忆的碎片。我和程雪去应酬，然后，我喝醉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掌心传来温热的温度，程雪握住了我的手。“你好些吗？我煮了粥，喝点吧。”
我想说什么，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头还是又晕又疼，浑身无力。我挪了挪身子，发现程雪躺在我旁边，而她的手，一直在我掌心。
每个人睡着的时候，都是最单纯放松的时候，程雪也不例外。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嘟的嘴唇。洗尽铅华，纯洁无暇。
我想起cat曾经说过，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每天醒来，可以看到爱人和阳光。想到cat，我的心又一阵抽痛。
我轻轻侧过身，想下床找点水喝，起身发现，我身上穿的是睡袍，睡袍下面，未着寸缕。我瞬间觉得脸红，心想，肯定是昨晚程雪帮我换的衣服。我想找自己的衣服，没想到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程雪醒了。
“早啊。”程雪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早……”我尴尬的冲她笑笑，“程老师，那个，我的衣服……”
“哦，你昨晚弄脏了，我帮你洗好烘干了，你等着，我去拿。”
程雪下床，从我身边走过，我无意中暼到她的脖子上，居然有一处红印……这是什么情况，我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重新回到床上躺好，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努力的去回想昨晚的事情，无奈脑海中全是零散的片断，我拍了拍自己的头，懊恼不该喝那么多酒。明明酒量很差，还想替别人出头，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程雪走进来，把衣服放到床边，“都在这里了。”
“谢谢你，程老师。”我有点不敢看她，低着头盯着被角。
“该说谢谢的是我，要不是你，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程雪的语气，听起来分外温柔。
“真不好意思，没帮上忙，还要你照顾我……我，昨晚……”我费劲的组织语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嗯？”程雪走到我身边，明亮的眼睛，毫无顾忌的看着我。
“呃……没什么，总之，谢谢你。”我被她看得毫无底气，脸颊又在发烫。
“不要再说谢谢了，我煮了粥，换好衣服出来喝吧。”程雪拍拍我的脸颊，冲我明媚的一笑。
“哦，好。”我有点跟不上节奏的傻笑了一下。
程雪转身往出走，我坐起来拿衣服，正准备脱掉睡袍，程雪转过头，说“卫生间有洗漱用品，你自便……”
我的手拉着脱掉一半的睡袍，尴尬的停在半空，程雪见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该看的，反正昨晚都看了……”
第三十章不要总说对不起
我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推门而出，餐桌上，程雪已准备好早餐。
面对面坐着，我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勺子，粥看起来很美味，可惜我喝不下。
程雪刚才的那句话，让我此刻心神不宁，宿醉后的头痛，让我的记忆更加混乱……昨晚，发生什么了？
“不想吃吗？”程雪的声音，从对面飘来。
“嗯，我想先喝杯水。”我站起来，准备去找杯子。
“我来。”程雪转身，倒了杯温水，递给我。
“谢谢。”接过杯子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心头涌上一丝异样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
我慢慢喝了一口水，烧灼的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
“程老师，今天没课吗？”我注意到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9点。
“没有课，今天可以休息。欧洋同学要上班吗？”程雪看起来有些憔悴，昨晚照顾我，一定没休息好。
“嗯，是啊。”今天周一，上午还有例会，我差点忘记了。
我低着头把粥喝完，打算帮程雪收拾碗筷，她却把碗接过去，“我来收拾，你去上班。”
“那好，谢谢程老师的早餐。”恭敬不如从命，我转身去客厅收拾自己的东西。
上次我送给程雪的护手霜，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客厅的茶几上。已拆封，褪去包装。看到自己送的礼物，受到主人的欢迎，我心里美滋滋的。
我收拾好包包，转头看程雪，她还在厨房忙碌。她的背影，看起来和cat有几分相似，记忆中的身影，与现实中的重叠在一起，几个画面在我眼前闪现……糟了，昨晚，我把她当成cat……我抱了她，还吻了她的脖子……
我心里生自己的气，恨不能狠狠锤自己两下，这下子，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程雪。
“欧洋同学，你不是着急上班吗？”程雪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的，我都没发觉，我只觉得双颊发烫，一直红到耳根。
“程老师，昨晚……对不起，我……我不该……”我低着头，想不出合适的词语。
“嘘……”程雪轻轻拉住我的手，“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她温柔的话语，轻而易举的击败了我全部的伪装，我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我不记得我哭了多久，我也不记得程雪何时默默将我拥入怀中，我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好像她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依靠……
等我发泄完，回过神，我们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程老师，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我接过程雪递过来的纸巾，擦着眼泪。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程雪故作哀怨状，让我破涕为笑。
“真的不好意思。”
“不过，我有个要求。”
“嗯，什么？”
“不要总跟我说对不起。”
“呃，好。”
“还有，下次，不可以再咬我脖子。”
“……”
我尴尬的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