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的身边一直不缺桃花,只是,我感觉我无法再爱了,整个身躯像是被掏空,被这三个人掏的一干二净。我再次变成一台工作机器。
后看,公司需要派驻人员去东南亚开拓,觉得我的各项工作技能比较全面,问我是否愿意去,我就答应了。
这一派就是三年,这其中自有各种酸甜苦辣,就不一一述说。我走的时候,没有跟北辰和小辉说,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他们。我想,我的人生轨迹,自此,踏上了一条与他们无关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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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后,我回国的时候,就离开了旧公司,因为随着职位的上升,我发现我必须做越来越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我对原来的职业也产生了倦怠,因此来了个彻底转行,进入软件行业,从头做起。
我也基本退出了大学同学的圈子,跟同学们都没有再联系。只是,北辰还是通过多方打听联系到了我,并且约了很多同学一起聚了一次。在那次聚会中,我知道这几年消失的同学不仅有我,还有孟文吉,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不知去向,那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党员金文建,也是没有了消息。
北辰的事业发展得不错,跟老婆两个人在家人的支持下,开了自己的公司,并且做了一定的规模。在得知我转行之后,北辰请我到他公司,谈了他现在公司的运转情况,并要我帮他们设计erp管理系统。
他的老婆也非常热情,说北辰总是提起当初所有的开水都是我打的,总是提起在我家吃过的东西有多好吃多好吃,她是没办法弄出那些让他恋恋不忘的东西了。
这个erp系统,大概花了我一年的时间,不仅要去跟他公司内的所有部门进行深入的交流,还要针对他们的现有流程提出改善意见,然后根据大家的共识写成软件,再一一培训使用。
系统使用之后,北辰又跟我约定,让我做他们的系统维护工作,每个月给我一些费用。由于是多年的朋友,我只跟他收很少的几百元钱。
这段时间,算是我和北辰并肩作战的共同时光,他老婆在这期间不厌其烦地给我介绍女朋友。为了不弗了她的好意,我只能去跟这些女孩见面约会,然后在不长的时间里断掉。直到有一次她抱怨说:“我把我认识的最好的女生都介绍给你了,你到底要什么样的,你给我说说,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北辰则在旁边有些恼火地说:“你怎么这么烦人的?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是缘分不够,他觉得这样活得自在就这样过,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只好尴尬地打圆场。
其实,这些年来,我已经基本上不对他抱有什么想法了,看着他的家人孩子,我也只是祝福,并不想去扰乱他的生活。我觉得我已经接受在他身边默默做个朋友的方式,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每个月相聚个一两次,既不远离消失,也不靠的太近。我知道,孟文吉在同学中间消失这件事,事实上让他非常难受,如果再加上一个我也这样,他会相当痛苦。
这样平静的状况,一直到2013年金文建同学从国外归来跟我们出柜,才被打破。在那之后,我又消失了半年多,一直到2013年底,他又再次把我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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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故事的另一条线索,则要从回国后的某年某月说起。
那天晚上,我在公司里加班,突然qq发来一个加好友的消息,问我是陈安吗?我加了对方,说我是,对方说是玲子,并且把我拉进中学同学群里,大家都问我这些年去了哪里,我简单跟同学们说了一下。
在群里,我也重新跟小辉联系上了。之后,我们也不近不远地相处着,回到故乡,也总会跟他碰个面,吃吃饭。
有一天,玲子通过qq告诉我,她暑假准备安排一个江南游,到上海、杭州和江浙一带的水乡玩一玩,要我帮她安排上海的旅游和住宿。
我帮她订了宾馆,并去机场接了她,把她送到宾馆之后,她显然非常意外我的安排,说为什么不住在我家。我只推说我家太远,明天一早来接她。那个晚上,我很不安,因为我感觉到她这次来,是有特别的话想跟我说,但我知道那个时候她已经结婚生子,所有少年时的梦,都不合适再说出口了。
在游览过了上海之后,我说:“明天一早我们早点出发,去水乡古镇,杭州那边我就不陪你去了,古镇那里去杭州很近也很方便。”她说好。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车去接她,当天在游完古镇之后,我们坐在河边的小餐馆吃饭。我说:“吃完饭,我就走了,你接下去好好玩。”
她问:“你就不能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吗?”
我知道,今天如果不把她那一丝幻想彻底打碎,她永远都会有一个心结解不开,这样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或许会造成她的家庭问题。于是,我下定决心地说:“其实,这些年,我爱过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她显然很吃惊。于是我把从中学到大学、后来工作时候的感情经历彻底向她说出来,当然其中说到痛苦之处也是潸然泪下。她看到我哭了,就抱着我的头也哭成一团。我们就这样,在某个江南水乡,在古老的水道傍边,在夜色里,抱头痛哭,只是她哭着她得不到的爱情,我也哭着自己得不到的爱情。
后来,她跟小辉说了我的事情,我不知道她说了多少,说到什么程度。我跟小辉的关系变得非常尴尬,完全变味了,我没办法再假装做个没有什么纠葛的好朋友,因此,我选择了再次远离。
回到故乡的时候,玲子特意约了小辉和我一起吃饭,我们只是不痛不痒地打着招呼,生分了许多。后来同学们聚会去唱歌,小辉就推说要回家照顾女儿,不去了。到了ktv,玲子要我打电话给小辉,叫他来。电话里,他很勉强,但最后还是来了,但整晚心神不宁。
那次之后,我不想再联络小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