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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次跟眼睛帅哥请教问题,我们渐渐熟悉起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程雷,在交大读研究生,本科读的是数学系,研究生读的是计算机,他也知道我是外校生,并且专业与计算机的关系不大,基础比较薄弱。
有一次程雷跟我说:“你以后可以下午放学就过来的,在我们学校食堂吃晚饭。这样,你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上机,时间上也不会那么匆忙。”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在哪里买饭菜票,食堂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他说:“那下次你早点来,我带你去。”
我说:“好的,那麻烦你了。”
于是我们约好了下次在校门口见面的时间。那天下午放学后,我就骑自行车到了交大。到校门口的时候,程雷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带着我一边走一边说:“先不忙,等晚饭时间到了,直接去买饭菜票然后吃饭。你可以先到我那里拿一些基础教程去看看。”
我说:“好啊!我也见识一下研究生的宿舍跟我们有什么不同。”
他说:“我们是两个人一间,稍微宽敞一些吧。”
我跟着他到了宿舍,看到他们的宿舍跟我们七人一间的宿舍差不多大,正面是扇窗户,两边各放一张跟我们差不多的双层架子床,不过睡在上铺,下面一层没床铺,而是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房间里还有一个柜子,行李和衣物都放在柜子里,一个脸盆架子。由于房间比较宽敞,他们还靠墙放了两张张课桌,上面有炉子和锅碗瓢盆,餐具都放在一个塑料盒子里,课桌下面还有些米面油盐酱醋、热水瓶、水桶等,还有一张课桌充当餐桌。看来,他们还会在宿舍里煮东西吃。虽然有这些杂物,收拾的还是比较整洁。
这样的条件,无疑是比我们宿舍好很多了。我笑着说:“真不错啊!”
他笑着说:“别嫌乱,你先坐一下。”说着,拿了个杯子给我倒水。
我坐到他的书桌前,看到书桌上立着一排的书籍,桌子上也放着两本书。我随手拿起来翻看,看到下面一本书的名字叫《同性恋亚文化研究》,吃了一惊,赶紧把手中的书放回去,盖在上面,慌乱地抬起眼偷看程雷,他正端着水看着我,眼神没有一丝回避。
他端着水走过来,拿过凳子也坐在桌前,把水放在桌上,看着我,说:“你也是,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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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阵,抬起头直视他:“你这都是安排好的,对不对?我不喜欢这样。”说着,我站起身来,说:“我去机房看看有空位没。”就往门口走去。
程雷站起来快步走到我前面:“我不是要给你难堪,我只是感觉我们应该是相同的。再说了,这也算是我对你承认我是,也不算多冒犯你吧?”
我想想也是,就没有继续往外走,坐回书桌前。
他也坐回来问:“以前有看过这类书吗?”
我摇摇头。
他又问:“交过这类朋友吗?”
我还是摇摇头,说:“能不说这个吗?基础教程呢?”
他笑了,说:“你很回避这个问题啊。其实,没有必要的,这是天生的,不是谁的错,你应该放松一点看这个问题。”停了停,他指了指我笑着说:“你肯定暗恋过谁。”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因为你不敢认识自己,不敢面对自己,当然也不敢面对你喜欢的人。”
正说着,他的室友进来了,看到我,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程雷说:“来朋友啦?”
程雷说:“计算机培训班的,他叫陈安。”然后转回来跟我说:“我朋友,叫杨义翔。”
我跟杨义翔打招呼:“你好!”
他也跟我打招呼:“你好!”
我指着那些锅碗瓢盆问程雷:“你们一起做饭吃?”
程雷笑了,说:“我们是一对。”
我大为惊讶,今天算是第一次遇到同志,没想到一次就遇到俩,还这么直白。杨义翔听程雷这么说,就问程雷:“他也是?”
程雷笑着回答:“他还没承认。”我尴尬地笑了笑。
杨义翔笑说:“哈哈,那以后多来坐坐,周末没什么事就过来玩。”
我好奇地问:“还真有这样成对的啊?那你们怎么互相称呼啊?哈哈。”
程雷说:“我们就兄弟相称,我是哥,他是弟。”
我说:“这样挺好啊。杨哥也是研究生吗?”
杨义翔说:“对。你读大几了?”
我说:“大三。”
杨义翔说:“周末过来玩,来一起做饭吃,尝尝我们的手艺,嘿嘿。”
我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