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以亭迅速浏览着王地拿来的宣传资料和他已经做过的一些项目简介，默池在一边细细观察着以亭，以亭变化确实很大，从前那个散漫的以亭此刻正在专注地看着资料，判若两人。

看了一会儿，以亭抬起头，“你做过制造企业的管理顾问吗？”

“您是搞实业的？”

“不要用您字，我叫庄以亭。”以亭把自己的名片递给王地。

“庄总，你们是做针织服装的。”王地眼前一亮，情绪更加兴奋。“我们公司确实很少做这类实业公司的顾问，我做过制药企业，但是具体生产却并没有涉及，主要集中在中高层领导力研究和人事及销售管理那一块。”

以亭点点头，她欣赏王地这种坦率。

“但是做制造业的管理顾问，一直是我想开拓的新领域。现在的情况是，大型外资企业会有自己完整的管理体系，中小型企业又很少有这样的意识。我最想做的就是“精益管理”项目。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精益管理，你简单介绍一下。”以亭追问。

“简而言之，就是以最小资源投入，包括人力、设备、资金、材料、时间和空间，创造出尽可能多的价值，为顾客提供新产品和及时的服务。更简单来说，就是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把企业的浪费降到最低程度。”王地的回答让以亭非常满意。

“如果有空，明天来我们公司实地考察一下，我们再详细聊。”以亭边说边起身。

“太好了，我明天一早就过去找您，哦不，找你。”对王地来说，真是意外的收获。

“先别这么高兴，我们可不是财主。钱不会那么好挣。”以亭提醒道。

“庄总是觉得我们钱好赚？”王地不失时机地开玩笑。

“至少比我们好赚。今天不打搅你了，明天看了工厂再谈。”以亭果断结束谈话。

以亭拒绝与王地一起吃饭，她想单独跟默池吃饭。

“默池，你一点不关心叶子的情况？”

“子诺怎么了？”默池吓了一跳，脸色紧张。她确实一直没有联系叶子，她也知道叶子很久没有去看望于妈妈，她只是以为叶子在生气。

“叶子去外地进修两年。进修回来大概要升职了。”

“哦。”默池松了口气，对于叶子来说，确实是好事，既可以离开伤心地一段时间，又会有升职的机会。“你们还有联系？”

“有联系。”以亭没有说出口的是，她们现在关系很疏远。

“默池，我已经离婚了。”这是以亭最近完成的最大一件事。“知道我为什么拖那么久不离婚吗？”

默池摇头，她也一直在纳闷。

“黄河浪在资产分割上一直不肯让步，他坚持要求除了现金和固定资产，还要分我名下的公司股份的一半。他拿着这些股份，庄氏会受很大影响，我不确定他想干什么。”以亭苦笑了一下。“现在好了，公司经营这么困难终于吓退了他，他不再坚持要求股份，只是多要了些资产了事。”

“你给了他很多钱？”默池知道庄氏应该是非常困难，她不知道以亭上哪儿去弄那么多钱打发黄河浪。

“呵呵，我就是要告诉你，以后不要去我的别墅找我，现在归他了。另外，我卖掉了两个分工厂，总算可以把这个贪婪的男人打发走。也有了一些周转资金。”顿了一顿，以亭笑一起来，“默池，我们终于都是屌丝了。”

听着以亭轻松的玩笑，默池很心疼以亭。她今天体会了以亭说的那句话：“我想让你看看我庄以亭最好的样子。”

无论她最后能不能挽救庄氏，但是以亭真的做到了最好。

40.

以亭看见默池老是去揉自己的肩膀，关切地问，“肩膀怎么了？受伤了？”

“没有，很久前的旧伤。这两天运动强度有点大。没事。”

以亭也没多说什么，转移了话题，“你觉得王地这个人怎么样？从你的角度，他有可能做好这个项目吗？”

“我不评论他的专业能力，我不懂，仅从他这个人来说，我觉得他优点不少。你看他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现在大家的眼睛都很浑浊，由此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活力和激情的人。你看他的头发永远很干净很飘柔，从不染发，从不用发胶，说明他思想独立自信，也比较直率。他在选择健身项目时，会结合自己的目标，做出很明确的选择，说明他务实。他约时间健身，总是很准时，迟到哪怕几分钟，他也会打电话过来通知我，说明他是一个比较守信的人。如果说缺点，他可能有些娇气，可能没有韧劲。”

以亭仔细地听完，“此人可用，鉴定完毕。”

“你还有足够的钱支付给管理公司吗？”默池有点担心。

“请不起也得请，不改变庄氏只有死路一条，改变还有一线希望。这种家族企业完全没有管理，而且老人很多，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阿姨伯伯，怎么办？”

“国家都说中国制造业需要产业升级，你这算吗？”

“基本不算，只是优化管理，降低成本。产业升级，那些个砖家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硬的软的条件都没有，怎么升级？没有资金，没有人才，怎么搞研发？工人素质低下和招工难并存，这种用工密集的制造企业，能有什么办法在短时间期待改变现状？我投了一大笔钱去买机器，结果到现在很多还停在那里开不了机，能学会使用的工人很少。”

“以亭，是不是做得很辛苦？”默池忽然很后悔当时一定要逼着以亭去挽救庄氏，或许真的是把以亭往火坑里推。

以亭身体往后靠向椅背，视线没有离开默池，“默池，我说过我会尽力做到最好给你看。当然，我还是不确定能不能救得了庄氏。你说过，要象农人一样劳作，然后象哲人一样思考。尽人力，听天命吧。”

“以亭，今天我已经看到了，最美的你。”

以亭笑了，很开心的笑，“那你还会再选择我吗？”顿了一顿，“你见过叶子以后，选择了放弃我们俩，是不是？”

“以亭，等到子诺找到真正爱她的女人，如果你还愿意，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子诺一天找不到爱情，我一天不得安宁。以亭，对不起。”

以亭苦笑了一下，“好决定。就这样吧。”

第二天，以亭与王地详细谈了庄氏的困境和现状以后，王地表现出极大热情。如果这个接下来，他就可以做他独立负责的第一个项目了。关键是，王地被以亭打动了，面对困境的从容，对家族的责任，放手一搏做改革的勇气。

第三天，王地便拿着报价和合同草稿去找以亭。

“庄总，我尽力按照你的方案向公司做了申请，这是我争取到的最好的价格了。”

以亭仔细看着报价和合同条款。“你必须要带一个助手吗？如果省下这个助手，可以再减一点费用吗？我可以在公司里找个大学生来做你的助手。”

“这个理论上必须要求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因为我们所有的文件，并不能由你们的人来做，这是我们的知识产权。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尽量教会你派给我的两个人。”

“王地，我还有一个请求，帮我额外带一个学生，默池，你的于教练。她没有学过管理，她也不懂精益，她甚至没有在企业做过事。但是你一定要用心教会她一些管理的事情，和这些思维方式，包括流程设计、文件制作等。她肯定是个好学生。我会请她做这个项目的我方负责人，我完全授权给她。当然，我还需要去说服她。现在跟你说，就是希望你也可以帮我一起说服默池。”

这就是以亭的打算，她知道默池不想做保镖，她看到默池那么累地做健身教练，她很心疼。她要让默池学会更多的技能，以后不再依靠体力吃饭。

我最初的故事思路是这样的：

1.一个人会同时真心爱上两个人吗？我假设这是完全可能的。

于是我设计了一个默池，同时爱上两个人，叶子和以亭。

2.为什么会同时爱上两个人呢？

因为一个是在最艰难的时期默默爱了5年的叶子，一个是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以亭。这两种状态都非常容易动心爱上别人。

3.两个好人，要怎么选择呢？这是我的重点了。为什么要选择？就是因为我们经常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我们私心也想把两个美人不加选择都抱回家，但是现实不允许，两个美人也不答应，所以我们只好硬着头皮选。

为了增加选择的难度，我要把两个人都写得很好，一个阳光而坚强，一个阴柔而性感，当然漂亮程度，在我的脑海中是同一水平的。

这两个要怎么选呢？我觉得按常理吧，坚强的人总是容易被人伤害，为什么呢？因为她坚强，所以伤害了也不会出大事。柔弱的人，往往不敢下手伤害，因为搞不好来个自残自杀什么的，活着的人很不好办。

但是写故事，就是要反向思维才能出人意表，是吧？

于是我决定让默池选叶子，理由就是，不能因为人家坚强就伤害人家，坚强的人也会脆弱，坚强的人往往内心最可怜。

对柔弱的人，不能因为眼泪就心软，心软这事要不得，后患无穷，在以后漫长的人生中，她可以不断地用眼泪打败你。

当然我这种人，写着写着，就会迷失掉，这就是没有定性的人，没有写作功底的人，而且是在网络上写文的人最容易发生的悲剧，控制不了角色，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局势。这种三不控制的状态，可能会一直延续到文的最后。所以不到最后一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写这么一大段，就是要回复一下前面几位关于三个角色的搭配的讨论。

如果大家有什么不认同，尽可以讲出来，我肯定会听，但是能不能表现在文里，很难说了，这是三不控制文，谁说了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