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轩说不上是个坏人，默池也不认为她是真正的拉拉，她或许只是对默池充满好奇，也或许只是想玩个前卫玩个时尚。默池对钱小轩这样的女孩子不会产生爱情，根本不是她默池的那杯茶。

21.

“我不死心。我哪点不如庄小姐了？庄小姐可是病休赋闲在家，而我已经在钱氏拥有一席之位，钱氏早晚都会是我的。”

“那恭喜你了钱小姐。我是无福之人，我对你的钱氏不感兴趣。你就放过我吧。我也当不了你的保镖，我对你们这些老板的事狗屁不懂，就更当不了你的什么助理。我说过我们扯清了，咱们也结过账，何苦再纠缠不清？至于庄小姐的事，请你不要说三道四。她只是我的客户，你不要把对我的怨气发在别人身上。”

钱小轩转向以亭，“庄小姐，能把默池还给我吗？她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谈。”

“我没有什么要与你谈的，我还没有准备更换保镖。你们的恩怨我不管，现在默池与我签了合同，自然不能成为你的助理。失陪。”经钱小轩这么一闹，以亭反而恢复了原来的冷淡模样，脸上的泪被随意地擦干，弄花了妆，留下淡淡的痕迹，但是配上以亭的嗓音和神情，就很酷。说完以亭转身就走，默池跟着离开。

“默池，走着瞧，我不会罢休的。”钱小轩太受打击了。她想不明白，自己魅力无边，多少男人围在她身边匍匐在她脚下，巴结讨好来不及，怎么她就搞不定默池呢？当年默池做她的保镖时对她真好，默池的贴心和耐心是周围所有的人都不可企及的。当她知道默池是个拉拉而且正在失恋中时，她很是兴奋了一阵，她想体验一下这种感情，有个默池这样的女朋友，她觉得倍儿有面子。或许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来没缺过钱，钱小轩一点也不喜欢那些富家公子哥，所谓的高富帅压根入不了她钱小轩的法眼。

从这么一场庆典回来，以亭累得虚脱。不过无论如何她还是在众人面前体面地现了身，证明了她的存在和健康，这是庄老先生的苦心所在。

回到自己的窝，以亭安心了。她终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若不是一直有默池陪在身边，她是无论如何熬不下来一整天的。

以亭的身体状况改善明显。如今已经不只限于健身房锻炼了，有时早晨默池会拉以亭在小区里小跑一会儿。以亭跑累了，她们坐在湖边长椅上休息。

“钱小轩暗恋你？”以亭现在好奇心大增。

“她这样还叫暗恋么？就是小孩子好玩新奇罢了。”默池无奈地笑。

“她小小年纪会有那么持久的好奇心？”

默池看着以亭，“你想说什么？”

“要么是她非常爱你，要么就是。。。。。。她欠你，也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默池不再看以亭，目光投向远处，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因为她是你的客户，所以不与她谈恋爱？”

“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拉拉吗？拉拉终究是少数，钱小轩根本不是，她只是好奇，她可能觉得这样很酷。”

以亭认真追问，“那叶子呢？”

一听到“叶子”，默池脸腾一下就红了。

“好好对待叶子，她是个好女人。”以亭幽幽地说，语气里隐含说不清的情绪。

“一个丨警丨察爱上自己的犯人，还是同性恋，算不算一条爆炸新闻？这样的新闻一出，你觉得叶子还能继续做丨警丨察吗？”默池无奈的笑。

以亭眯起眼，盯着默池。“但是叶子很专情，不要辜负她。”

“这些都是我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如何去爱她？”

22.

“好吧，我们不讨论这些烦人的事。”以亭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还没有教我吹箫。”以亭真是不放弃。

“我还是教你另一种乐器吧。”默池笑。

“你还会吹别的？你不会教我吹小喇叭之类的吧？”

“若是你想学，我也可以。”

“可不是你想教什么我都愿意学的。”以亭抗议。

“那我带你去看看那种乐器。”默池提议。

当她们站在某艺术街上一个陶笛店，面对花花绿绿各种模样的陶笛，以亭很是惊讶，“这些都可以吹吗？”

默池拿起一只象埙一样六孔陶笛，随口吹了几句，真是颇有埙的味道。默池又换一只，居然吹出了类似箫的曲子。

店里本没有什么客人，默池的笛音一下子引来好几个过客驻足。店主很高兴，又拿出几款陶笛推荐。

“为什么是陶笛，不能是箫？”以亭不明白默池为什么一定不肯教她箫。

“这个比较好学。因材施教。”

“我很笨的意思？”

默池笑而不语，开始低头选陶笛。以亭被默池弄得没办法，指着一只画着淡雅绿色植物的白色陶笛。“这种好看。”

“你是准备买回去看呢，还是买回去吹？不要只看外表。这种釉面太滑，吹奏时容易滑脱。”

以亭一时无语，有点失神，默池说得对，她总是选择虚有其表的东西，或者，人，比如黄河浪。

以亭选出两套一模一样的陶笛交给店员付帐。

“我这套我自己买。”无功不受禄，默池不要以亭送她这么贵的东西。

“这个你不要跟我抢，我不会白送你，一会告诉你我的条件。”以亭不容置疑。

以亭提议去咖啡馆坐坐。“你不想睡觉了？”想不出以亭这种睡眠质量的人，还会提议喝咖啡。

“不用担心我的睡眠，我睡不着也不是因为咖啡，也或者喝杯咖啡心情舒畅了，反而睡着了呢。”以亭的心态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默池看着这个样子的以亭，既为她高兴，也稍稍有点失落感，以亭精神恢复了，也就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吧。

“说吧，什么条件？”默池问。

以亭咂了口咖啡，很享受的表情。“我生日快到了，找个地方陪我过生日。”

“生日应该在家过。”

“不，你选个地方，我们出去过。”

“吃饭的地方我又不熟。”默池对吃毫无想法。

“是旅游。你选个我会喜欢的地方。如果玩得不够好，这套陶笛你就自费。”

这可难坏了默池，不是怕自费陶笛，是不想辜负了以亭的这份信任。

离以亭的生日越来越近，默池一有空就在网上转，终于被她选中一个合适的地方。

“云南。”默池告诉以亭。

“丽江？”

“不是，你跟我走就行。”

“怎么去？”

“自驾。”

“自驾？那么远？”以亭想着开那么远的路，想着都累。

“你不是怕生命不能承受的轻吗？所以我以为你不怕累。”

“我们哪天出发？”

“随时。”

于是三天后，她们俩出发了。

出发前才告诉叶子。叶子很失落，她也想参加她们的旅行，但是她请不了那么多假。

“你们路上一定要当心，保持手机有电，任何时候要让我可以联系到你们。你们遇到麻烦一定及时通知我。”叶子絮絮地嘱咐着。

“子诺，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以亭安全带回来。”默池承诺。

“默池，你还没有答复我。就这么难做决定吗？”

“。。。。。。。”默池无法回答。

“等你旅游回来，无论是什么答案，都告诉我，行吗？”最残忍的事，就是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