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的心灵的最深处是藏着一股哀伤的,虽然在外人看来她除了单身这一件事,其它的都很好;她家境不错,很少为吃穿发愁;她用的东西,穿的衣服,都是很好的,至少在那个城市,算得上质量上乘的;她的工作稳定,也没有升官发财的压力;她的学生都挺喜欢她,跟同事也没有什么矛盾;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问题;只是,我知道她是不快乐的;从我第一眼看到她的背影起,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她的心里有一块地方,需要一个人去用手心捂热;而我,就要当那个捂热她的人,而且我相信,除了我,这个世界也不会有其他人可以做到了;
第十五章:
当我心里想清楚了这些时,我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睛刚好迎上她也抬起来的脸;在那张岁月已经留下依稀痕迹的脸上,我看到了一种让我心疼的感动;是的,她的感动也会让我心疼,我不喜欢她那么容易被感动,即使是被我;她难道不知道,那样美好的她,值得拥有比这些好一百倍的东西么?
而她,好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似的,又不自觉的移开了脸,把手机放进包里,然后跟我说,“我们去吃东西吧”。“嗯”,我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得让我都不认识了。在我们走出办公室,她低头关办公室门的那一刹那,她突然用很轻的声音跟我说了声,“谢谢”;只是我的心却突然一紧,我真的不喜欢她这样轻易的被我打动,因为,这是不是意味着,将来,我也可以如此轻易地将她伤到体无完肤?
要去的那家牛排馆在所谓的市中心,但是从这个学校骑车过去也不过十分钟。
本来她要打车过去,不过我坚持走路;当然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多多运动有益于健康嘛;当然她心里还是存有一丝盼望,就是我们能在晚自习开始之前把东西吃完;不过当她跟我说出她的想法,看到我脸上那个显然把她当成了怪物的表情后,就很自觉地闭了嘴;
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呵呵,这样才乖嘛。不过一分钟后,她又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开口了,“要不,我们还是快点吃吧,毕竟,老旷课,不好”。那一刻,我突然有点不忍心了;
我知道她希望我能如愿考上那两所高校之一;我也知道她害怕自己跟我这样的关系会影响我的学习;
只是,我的心真的被她全占满了,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了,哪怕是学习。我发现我就是在跟时间赛跑,我知道,我和她之间的时间不多了,明年6月,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不管我去到哪所学校,她都不会再在我身边了;想到这些,我的心就一阵阵抽痛;她不知道我有多么想把她变成一个小人儿,小到可以随时放到我的口袋,我去哪里她就跟着我去哪里;
只是,这些我现在都不能跟她讲,我怕她会跟着我一起难受;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这样的感情,注定了是没有结果的;不说我将来会如何,单是她现在,就要面对她那名义上的未婚夫,还有她的家人;而我,今年才16岁,16岁,真的就只是一个孩子,连成年都算不上;
她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去美国读博士,去瑞士看雪山,去巴黎跟自己爱的人看埃菲尔铁塔,去非洲跟当地人一起跟着那奔放的音乐最尽情地跳舞;那么多年后的她,终究是无法陪着我走遍这些地方的;
想到这些,我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她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明白了我在想什么;她是不善于表达,但是我知道,我心里想的她都知道;甚至她的犹豫,她的挣扎比我要多得多;她是那么怕影响我的未来,那么怕我将来会后悔跟她的这一场相爱,她还怕别人谴责的眼光,她怕的东西那么那么多;
从前我以为,她没有勇气,只要我有双倍的勇气,就可以分给她一半;只是后来才发现,原来我才是没有勇气的那个;我没有勇气拉着她的手,跟她说,“就算时间过去一百年,就算这个世界经过沧海桑田,你永远是我生命的唯一”;我没有勇气抱着她,告诉她,那些梦想,那些未来,没有你,就什么都不算;是的,我真的没有勇气,因为我是自私的,我既想要她全部的爱,又想要属于我的所有未来;我不肯放开她,也不敢给她承诺一个属于我和她的未来;
好吧,写到这里,楼主自己又虐了起来;让我先喘口气吧;楼主从来都知道自己自私又任性,只是,这么赤裸裸地直面这些覆在自己灵魂最深处的卑劣,楼主还是有点吃不消。
第十六章:
那顿晚饭就在一种莫名的绝望和暗淡的气氛中结束了;来的时候还心情大好,兴致勃勃的两个人,走的时候都一脸神伤;估计把那waiter哥哥也弄得莫名其妙吧。最后我还是赶在了老师到之前走进了教室,我们是6点半开始,7点半老师进教室;只是那个晚上,很自然地,我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那天晚上,头一次很默契地,我们双方都没有跟对方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而我,就那样躺在床上瞪着眼看着天花板,一直到头脑实在昏昏沉沉后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看上课时间早就过去了;突然不想去学校了;好吧,虽然旷课对我是家常便饭,但是去到她那所学校之后,因为答应了d,也因为自己那么高调地被“买到”那所学校,自己便好久不曾旷课了;仅有的几次不上课,也是我缠着d带我出去吃东西而已;
只是那天,我真的不想再去了;那个所谓的火箭班,早就让我难以忍受了;那里面的老师,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至少看到他们见到校长和主任就一脸谄媚的笑的那样子我就瞧不起;哪像我们家d,对所有人,不管你是校长还是比她晚辈很多的年轻老师,都是一个样子;我相信,就算现在国家主席出现她面前,她也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依然那么迷她的原因,因为她是我遇到的最没有名利心,也最不以貌取人的人;不管在她面前的是谁,她都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有钱有势而高看你一眼,也不会因为你穷困潦倒而看不起你;
好吧,又跑题了;总之就是,那天我是那么不想去上课;于是乎,没有经过什么挣扎,我就果断地旷了课;然后再自然不过地,我走进了我曾经常年混迹的网吧;只是进去后,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来那里干什么了;是的,这些天,我的生命里面全是d,每分每秒,都是她;要么是直接对着她的脸,要么就是想着下一秒就可以对着她的脸了;现在,当我强迫自己去做与她无关的事情时,我突然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对着电脑屏幕,也不想点开常去的那些网站;至于以前喜欢的色情小说或者色情video,我发现自己也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我满脑子都是她,全是她,她淡淡的笑,她宠溺的笑,她微蹙的眉,她害羞地低头,她深深的有我的倒影的双眸,她温热的气息,她软软而温暖的拥抱,她,她,她,全是她,没有缝隙能容得下任何其它的东西。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逃不过了;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只是这一刻我逃不过了,也不想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