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纠结着痛苦着,每次都暗下决心不再见小风,可是只要他一打电话,我就无法拒绝他磁性的声音。我被这样的纠结折磨的开始严重失眠,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每天晚上都会无数次的看手机,情绪几乎崩溃。
暑假到了,按照以前的习惯,我会带着孩子去北京生活一个多月,但是这一次,李青说,我最近忙,每天加班到十来点,也没法陪你们,你还是在家好好照顾小q吧。
就这样,我和初恋小风继续约会,直到暑期中旬的一天,我告诉小风,我怀孕了,陪我去做流产吧。小风应下来。
第二天,我早早赶到医院的后给小风打电话,那边传过来的是没睡醒的懒洋洋的声音。我忽然很失望,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这么不负责呢,只管自己爽,完后却不负责。整个流产过程我一个人完成后,连续几天我需要消炎输液,大多时候是我自己躺在病床上,小风偶尔来看我,但经常是接几个电话就匆匆的走了。
做完流产后,我的身体极度的虚弱,但是马上就要开学了,我的工作是负责安排课时和找外聘的老师,还有一周开学,还有三门设计课没有找到合适的老师,我急的团团转,这时候,一个老同学给了我一个号码,说是一个有很多年大学教学经验的老师,我急忙拨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生,中低音带着一点点懒懒的声音,但是礼貌职业而客气,很快,我们谈妥,ok,工作终于搞定了。
我的工作并不忙,我经常是逛淘宝来度过上班时间的。有一天,我忽然想起,那个声音懒懒的叫杨洋的女孩,还没有办外聘手续,我急忙打电话给她。第二天,她带着所有的证件和证书来我办公室,几乎没有多说一句话,还是那样礼貌而客气,办完就走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杨洋很少来办公室,每次见到她时,几乎都是在走廊,她背着笔记本,抱着投影急匆匆的样子,头也不抬一下,不给任何人打招呼的机会。杨洋总共来我办公室两回,一次是借插座,一次是办理汽车的出入证,需要我开一个外聘证明,我开完证明,又忙不迭的跑到院长那盖章,完后,我自己诧异了,以前别的老师办出入证的时候都是她们自己去找院长盖章的啊,一向懒惰的我怎么这次代劳了?
小风偶尔还是给我打电话,内心的忐忑加上失望,我大多都会拒绝,实在推脱不了的时候偶尔还是会一起吃顿饭。李青告诉我给我找了一个出版社的工作,让我下周一去北京面试一下。眼看一家三口团聚在即,可是我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第一个月结算完工资的那天下午班车上,我接到杨洋的电话:圆圆老师,我的工资是不是算得有问题啊?我说我现在在班车上,明天帮你查一下。第二天一大早,我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帮杨洋查工资,一算,还真是少结算了300块钱,我忙打过去解释,并承诺下个月补上,杨洋客气的说了句,没关系。
那是个周三,杨洋忽然抱着投影来到我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我赶忙推脱,说,不行啊,我还得回去照顾孩子呢。杨洋张大嘴巴:啊。你都有孩子啦???我还以为咱俩同龄呢。我说,是啊,孩子都四岁了,我是70后,你是80后。杨洋说,好吧,你今天跟家人请示一下,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我给人家算错了工资啊。杨洋后来告诉我,当时她无数次的画个圈圈诅咒我:不请吃饭,连工资都不给好好算。
第二天上午我莫名的坐立不安,开始在办公室转圈,杨洋昨天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今天晚上吃饭的事情也许早就忘了。直到下午两点上课之前,杨洋推开办公室门,对我说“我下午几点过来找你啊?”我装傻:“啊?找我干嘛呀?”“吃饭呀,昨天不是说好了嘛,请你吃个饭真费劲。”“不用了吧,我还没跟家人说呢”“那你就现在请示,我先去上课了,5点半下课来找你”
其实,我昨天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跟妈妈请示,并得到了批准。
初秋的傍晚,华灯初上,下班的人流拥挤的马路上,我坐在杨洋的车上,她的车是银色的,内饰很简单,不像其他女孩的车里会有很多挂件或者一堆毛绒玩具。杨洋专注的开着车,并不看我,问了句,你跟你家人请示完了?老公同意了?我急忙回答,我跟他婚后一直两地分居,我们几乎没有在一起生活过。杨洋说,那你怎么不过去呢?我说,我也不知道,现在不是很想过去了。杨洋说,去吧,两地分居久了不好。
我不知道对于一个第一次一起吃饭的女孩,我急于表达着什么。
我们选择了一家韩国烧烤。吃饭的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她话不多,多数时候是低着头,偶尔抬起头看我一眼。我说,你跟你老公住在哪里?如果远的话,你一会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也可以。杨洋说,我跟他不住在一起。我惊愕,还没来得及继续问,她就岔开了话题。吃到七八成饱的时候,杨洋去拿包,我以为她要结账,结果她从包里掏出一盒中南海,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问,抽吗。我忙摇头,“那我抽你不介意吧”我继续摇头,说不介意。
本身我是很讨厌烟味的,更不习惯看到女孩子抽烟,但杨洋抽烟的动作习惯而帅气,就像洗脸刷牙一样自然,她低着头,不怎么说话,偶尔弹一下烟灰,我注意到,她的手白皙而修长。
她送我回去的路上,她的车里放着大悲咒,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超绕着一串佛珠,我问,你信佛?杨洋说,我算不上信,从小被教育的太唯物了,但是郁闷的时候也算是个安慰和寄托吧。我顺便提及了一句量子力学和佛学的关系,杨洋第一次用惊诧的眼神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忽然,杨洋用右手手心试了一下我的左手手背的温度。说了句,冷吗?我把空调开开吧。
到了我放自行车的班车点。杨洋说,天冷了,把自行车放后备箱,我把你送到楼下,说完,不由分说抢过我手里的车钥匙,去推自行车。我搭过很多人的顺风车,但是提出要把我送到家楼下的还是第一次。我愣在原地,注视着去推自行车的杨洋:170左右的身高,匀称的身材,精干的短发微卷,白净的面容,藕荷色的卫衣,紫色的运动鞋,文静中透着一点痞气。
回家路的路弯弯曲曲转了十来个弯,我骑自行车也要十几分钟,杨洋感叹,我一会估计是绕不出去了。我说,一会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上楼后,我又开始行为异常了,不停的看手机,发几个字删掉,再发几个字再删掉,终于发出去一条:到家了吗?真怕你走不出去了。信息发出去后才注意到,距我们分开才十分钟,她怎么可能到家呢,我又犯傻了,懊悔中。
她一直没有回信息,我觉得是我太冒昧了。
半小时后,杨洋的信息来了“我去找朋友唱歌了,刚到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