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的激情从没有这样畅快淋淳地宣泄过,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马前子那低沉的纯男性的呻*让楚东坡脑子里一片空白,啥都不想,他带着征服甚至是虐待的冲动,肆意地侵犯着他,疯狂地占有着他,那份透彻骨髓的震憾如窗外一夜疯狂倾泄的雨,整整一夜都没住点儿。
风萧萧,雨绵绵,深深浅浅,没有好,没有坏,心甘情愿……让天长地久,不会有尽头让我们一起永远……
马前子俊脸一片潮红,慵懒地倚着楚东坡的肩,转头含情抬眸,“哥哥……,我终于是你的了,我追了太久,等了太久,看?老天都被我的痴情感动得落泪了,我哭过,盼过伤心过也绝望过,我以为这辈子都走不进你心的世界,这辈子还能得到你,拥有你,我是不是好幸福?”
楚东坡爱怜地弹了他的脑门一下,“你才多大?敢说这辈子?人从生到老,那才叫一辈子。”
马前子说,他追他的路走得太长,让他都沧桑了,都感觉自己真的好老了。
他悠悠地向楚东坡诉说着,包括他少年时无疾而终的初恋故事。“知道吗哥,读初中时我才从乡下来到城里姑姑家,城里的孩子都喜欢欺生,班上有个叫当归的城里男孩,就时时处处罩着我,不让班上的同学欺负我。”
楚东坡满眼都是疼惜地瞅着马前子俊朗又风情万种的脸,“你个小狐狸精,从小就不安份!”
马前子抻起脖子,温柔眼波拂过楚东坡的脸,“才不是呢,那时班里的女生都喜欢我,她们都说我长得帅,一到下课就都围着我,要我讲乡下的趣闻,别班的女孩子也喜欢从窗外探过头来围观他我,那时的我就是一个温和安静的食草动物,当归也有意无意地在圈外聆听着。
我特喜欢当归看我时的眼神,有欣赏有喜欢,有一种和年龄不相当的柔情,我和当归形影不离,那时,也有女生追我呢,桌洞里时不时会有情书夹课本儿里,可我总感觉爱不起来,不,那个年龄也不知道啥是爱,只知道心里那种你的手永远都拨不动我心弦的那种木木的感觉,有心无力……“
楚东坡手臂用力,把马前子拥得更近一些,“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风流情种,这默默无语的都才念真经啊!”
马前子娇嗔地呸了楚东坡一口,“去,人家和你说正事嘛,你就爱打茬,其实那时只是一种暗恋,只是喜欢看到他。哪怕瞥见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我的心才会踏实安稳!”
马前子一只手轻抚着楚东坡的脸,“就和喜欢看到你一样的感觉吧?我也默默地享受着当归对我的照顾和呵护,我感觉他也喜欢我,可是还没等我向他表白,当归就走了,跟他爸远渡重洋飞国外去了。
那天,要好的几个哥们儿都去机场送行,唯有我没露面,其实我早早就去了,我躲在一个他看不到的角落里,远远的看着他,他背着包四处张望着,我知道他是在找我,可我不敢现身,怕面对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离别……
那时我们还太小,无力承受这样的离别,看着当归的飞机在跑道上慢慢地滑行、旋转、起飞,我感觉我的心都被掏空了,年少时的初恋情结,还没有开始就结束,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就划上了重重的句号。
我哭了,不知道自己怎样从机场跑回的宿舍的,我把自己关宿舍里,哭得一塌糊涂,后来当归去哪里,有着一份怎样的生活,我都不得知。
我给他写过好多信,都被退回了,这么多年都过去,我早已不再是懵懂的少年,可我依然清晰地记得。
哥,就是好似现在我对你的感觉,每次走近你,我都会脸红,都会心跳不止,让我觉得我在你面前多呆一秒钟,都会让我呼吸不畅令我窒息。是爱情吐着一抹新绿悄悄萌牙的样子么?再后来,考上市一中,出去打工,就认识了莫西林……
楚东坡脸上的微笑渐渐收敛,他点燃一支烟,狠吸了一口,紧蹙着眉打断了他,“别说了……过来,让哥抱抱?”
马前子那双闪亮的眸子里闪着灼热的光芒,他沉浸在少年时美好的回忆里,那微弯的嘴角噙着一抹狡诘和邪魅,在楚东坡的怀抱里,他象在自言自语,“同性之爱,自古有之,虽然,这只是一个小众的世界,世俗很难认可,所有的感情都被人们视为不耻或不正常,所有的行为都让人们认为肮脏甚至下流,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同性之间也有爱情,你信吗?”
马前子枕在楚东坡的臂弯里,略朝他翻了下身儿,侧过脸来,眼神灼灼地凝视着他,“还记得第一眼看到你,在监舍前的圆门边上,我第一天来报到,你一身警服站在春天的阳光里,那一抹亮丽的剪影熠熠生辉,显得那么威武,挺拔,那么倜傥那么阳刚,我的心没有来由地被爱情的丘比特神箭射中了……
楚东坡叹息一声,捻灭烟蒂,无言地拥紧了马前子,睡意渐浓的他,孩童一样依赖地在他的臂弯里,一脸的甜蜜和幸福,他半闭着眸在低语着,“窗外疏梅月影,依稀掩映……吾也汝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及今思之,空余泪痕。”
他也记得那年的联欢晚会上,他唱了《妻子你辛苦了》,依然听得热泪盈盈,马前子就朗诵了这首《与妻书》,记得下台后,马前子勾着麦冬的肩,笑嘻嘻晃悠到他们面前,饶有兴致地瞅了他和依然,拿腔作调地开始抒情,“多么磁性的嗓音,念着如此深情的句子,就象舞台上那缕轻烟啊?瞬间就迷倒了嫂子。”
全场一片哗然……他记得当时马前子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