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个所谓成功男人的自负和霸道大多开始是用金钱筑起的,我愿意为他付出金钱,可我付出金钱的同时,是想得到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整个的人。我是想用金钱买断他的青春啊!
那一夜我失眠了,第二天看到他,他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他连个招呼都没和我打,他在整理他的东西,他把他管的文件都分门别类整理停当,我的心象掏空了一样,我想我或许是爱他吧?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犹豫不决呢?瞻前顾后不是我的作风,生意场上我一向是雷厉风行的,呵,如果我只想和他玩玩儿,我无全可以拍上一沓钞票,游戏一次,第二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我却想长久的拥有他,我确信,我真的是爱上他了,可我爱他的方式却是用金钱来和他来交换。
站在办公室明亮的落地窗前,我望着马前子背着他来时那个破旧的双肩包,走出了公司的大门的那一刻,我颓败地瘫坐在椅子里,痛苦不堪。
早知道他会离去,我该玩些个小伎俩,一点点地对他进行感情渗透,等他丝毫不设防时,我再表白,或是托朋友把逼得他走投无路,身无分文我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可我为什么偏偏那么傻,那么直接地说出我的目的,我是个男人,一个青春年少的毛头小子,又怎能接受呢?
我想,或许是早已注定了我就是不能拥有他,我决定第二天就离开这儿。
没想到,晚上他又去找我了,我欣喜的望着他,他直直地伫立在门口,视线垂落在脚尖上。
我殷勤地招呼他进屋,问他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喝水,忙不迭地给他拿水果。
他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有一种临死前的悲壮,就那种,将要走上刑场的***员,一脸的悲壮一脸的大义凛然和义地反顾,那表情只告诉你一个意思,他豁出去了,随便你吧?
我靠在墙上默默地凝视着他,等着他说话。
他脸上的表情惨淡如云,他双手放膝上,紧张得都握成了拳头,半晌他才开了口,“西林哥,我愿意……答应……你的条件……”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这什么,为什么要等到他的感情深深沦陷时,莫西林才跳出来,跳出来告诉他,他和马前子的爱情恰如鲜花怒放。楚东坡醉了,桌边的酒瓶子散落在脚边,他的泪在心底流成河。
这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路,他怎么就抵触着抵触着就上道了。
楚东坡竖起酒瓶疯狂灌酒,眼角有泪溢出,他胡乱撸去。
酒瓶砸翻了酒杯,酒,顺着洁白的桌布漫延着流向桌角,他的视线模糊着,眼前是马前子,也有莫西林。
对,莫西林就站在他触手不及的高处,透过镜片观察着他,他才是个刽子手,他不用动刀枪,他只用语言,不,他只用一个感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就把他杀得片甲不留,遍体鳞伤。他杀的不仅是他的自尊,还有他那正在心底拔节而出,突飞猛长的不能言说的感情。
莫西林绅士般地把外套搭椅背上,挥手年轻的侍应生,“先生,来两杯冰镇伏特加”侍应生领命而去。
楚东坡半眯着眼,想要站起来招呼莫西林,脚下一滑,椅子倒了,身体撞桌边,稀里哗啦酒杯落地的声音。
楚东坡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重又坐另一个椅子上。
他半撑着桌子,胡乱敲着桌面儿,“上酒,快上酒!”
侍应生端着托盘过来,楚东坡脸上孩童样浮现出喜悦的表情,酒杯捧手里,冒着厚重的雾气,“莫先生,来,咱们……干一杯,承蒙你这么相信我,给我讲这么动人的故事,哈哈,我明白……我全都明白……”
“楚警官仗义,来,这可是上好的伏特加,我再陪你一杯,感谢你今晚赏光。”莫西林侧过身,悄悄把酒和水杯调换了下,仰头而尽,朝楚东坡秀秀空杯,“楚警官,马前子对你好不好?你们是铁哥们儿无话不谈的对不对,他这些故事给你讲过吗?哈哈!”
“没……没有……他妈的不仗义,你莫先生才仗义,来,干杯!”楚东坡眼底的伤痛浓如杯中酒。
一边是觥筹交错,一边是说书人的好故事。
侍应生被莫西林一遍遍挥来,楚东坡豪爽地全部笑纳。
“马前子的那句话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是一字一顿从嘴里挤了出来。当时我狂喜,走上去,拥住他的肩。他微微的挣扎着,抵触着我的拥抱。
“这是我自己写的签约草书,我签上名字了,给……”
我有些不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他都主动送上门来了,我还情急什么?我慢慢地松开了手,随手把他所谓的签约草书扔在沙发上。
他还是个孩子,竟把我的话当真了,其实,只要他真心愿跟着我,什么约不约的呵呵……
马前子没有看我,默默地走向卫生间。
我想,他或许就是个gay,天生的,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的,毕竟我和他表白时也没有太露骨,我只请求他做我的朋友,永不离开我。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他出来了,腰间系着一条雪白的浴巾走出来,浑身上下冒着湿热的热气,他健康白皙的臂膀上镶嵌着小粒儿的水珠在暗红的灯光下象一颗颗闪亮的珍珠闪着耀眼亮丽的光泽,他上身呈弓形弯下去,趴沙发沿上,浴巾轻轻滑落。
我几乎不能把持地恶狼样扑向他,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他光滑的身体颤抖着,他直起身子,慢慢转过头来,视线只停在我的胸前,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他一直没看我,他的喉结松开又收紧,“西林哥,你愿意怎样?都拿去吧?”
酒意来袭,楚东坡头前欲裂,他两只手死死抵在太阳穴上,嘴唇咬出了血印,他舔到咸咸的味道……他双臂努力支撑着,想划拉过莫西林手边的直壁杯,莫西林示意侍应生再来一杯,他拍拍楚东坡的肩,“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看着马前子视死如归的表情,听他那绝决的声音,我的心都碎了。
美酒入喉,瞬间被冰封,缓缓流入胃中,似有熊熊烈焰在燃烧,平素海量的楚东坡,醉得一踏糊涂。
他却清醒得到听到自己的心,在莫西林如梦如幻如醉如痴的讲述中,山崩地裂,滚石纷纷而下。眼前交叠着透明的直壁杯,和莫西林重影的脸。
“我心痛如焚,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给他盖上毯子……
我想我已经够卑鄙的了,我不能再让他有被逼无奈卖身的感觉,我要让他堂堂正正心甘情愿地做我的人。
我领他去另一个房间,让他看我给他打点的行装,生活用品学习用品全装一大大的旅行包里,衣櫉里挂着的全是品牌的衣服,春夏秋冬一应俱全。
我注意到他的眼眶湿了。当时他还是个孩子,对这些个衣服品牌一概不知,他只挑了几件看上去大众化的装包里。
那年秋天,有着天高云淡,有着白云飘飘的下午,我开车风风光光把他送进了警官学校。
当然,我的身份是他表哥。临别时,我有万分的不舍,我留给了一部手机,要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可他执意不要,说用学校的ip电话就可以。
从此时后我这个城市有一了个家,一个我和马前子的家,记得他第一次回家,是开学一个月后,国度节放假。
我已经整整一个月都没有看到他了,警官学校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望着站在门口的马前子,我惊怔住了,瘦弱单薄的他不见了,他晒黑了,胳膊腿的都粗壮起来,也高了,本来有些白的皮肤变成了古铜色,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他一脸灿烂的笑容,象一朵美丽的菊花绽开了一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