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想,“敢收这么名贵的东西,不想混了?”
柴胡只是浅醉,他不好拂子马前子的好意,但他早就瞥见楚东坡脸色不正常,吹归吹侃归侃,这关键的事儿还得听大哥的,他摇晃着地站起来推辞,“老弟能来捧个场大哥我就薄面生辉了,这衣服嘛!还是留给你自己穿吧?”
楚东坡一直沉默,他那冷得象千年寒冰一样的目光落在马前子的手上,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是酒店那个衣着显贵的大叔,他看马前子那眼神儿,说不出来的一种暖昧。
“收起来吧?”楚东坡轻笑一声,头也没抬,声音不高,语速轻缓,“柴胡他享受不起,他不配,你还真拿他当大富大贵之人了啊?这富贵,且富且贵,自古以来就这俩字儿,有些人,白t能穿出贵族气质,有些人,就满身金碧辉煌,也难掩其乡霸范儿,柴胡,就一把废柴,说到底他也就一粗俗的暴发户而已”。
对于楚东坡的冷嘲热讽,柴胡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们是一个兵营里滚出来的兄弟,他不在意,可是他也听出来了,这楚东坡话里话外并不全是针对他,这话中有话,言外之意,是说给马前子听的,猪也门儿清。
气氛尴尬。马前子的脸红白不定起来,捧在手里的衣服放也不是拿也不是,一时间无地自容。
麦冬适时地跳出来和稀泥,他接过马前子手里的衣服放桌边,想拽他坐下,“好了好了,先吃饭,先吃饭啊?”
马前子后退了一下又站回原地,浑身轻微地颤抖着,拨开麦冬的手,愤怒地瞪了楚东坡一眼。
楚东坡缓缓地站起来,走到马前子身边,附近他的耳,咬着牙说,“有些人,虽没理想,但有道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说归说闹归闹,职业范围之内的原则问题我想还是能拎得清的,来路不明的东西,受之有愧,烫手啊……”
柴胡和麦冬一起讪笑着打着哈哈,“楚哥说的是,句句是真理儿,句句真理儿……这个问题咱们明天再说,咱喝酒,喝酒……”说着把楚东坡拉桌对面坐下。
说着麦冬给马前子斟满酒。
马前子愤怒了,他没有时间来判定这段时间,为什么楚东坡对别人总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而面对他却总是一脸死相。
他认定楚东坡今晚是故意找他岔,他气得小脸煞白,因为逆光中他都瞥得见他冷冰冰的脸,“楚东坡,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呵呵,你想要我怎么对你?”楚东坡对上马前子冒火的双眸,微微欠欠身,依然傲然冷视地轻笑,“自己不自重,犯贱,怪不得别人,好了,我懒得和你这种人费口舌,走人了?”
说完,楚东坡轻蔑地吹着口哨,抽身离开。
“楚东坡,你他妈浑蛋!”
马前子手边的酒杯朝着楚东坡就砸了过去。行至门口的楚东坡敏捷地一侧身,凌空飞在脑后的酒杯跌落在门边,摔得粉碎……
柴胡麦冬有些目不暇接呢?惊怔了半天才齐呼“大哥,大哥……!”紧接着一起按住已经抓狂到要追上去和楚东坡拼命的马前子。
马前子怒极而笑,“呵,我这招谁惹谁了?”
麦冬朗声回答,“大哥!”
柴胡满脸疑惑。
第二天早上,马前子最后一个进办公室。
柔美的阳光透过蓝色的百叶窗浅浅淡淡地洒了一满屋,洒在他身上,他沐在一抹朝阳光里,越发显得挺拔又俊俏,他还没坐下,麦冬就跑过去,吆喝,“起来,起来……?”
马前子腾一下站起来,习惯性地检查办公椅,麦冬这个人习惯性恶作剧他。
看马前子神经又绷紧,麦冬满意地点点头,看他拖椅子要坐下,他一把扯起他问“兄弟,大早上接上活儿了?”
马前子摇头,“接啥活儿?”
“春天,象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没接上活儿?”麦冬倒背着手围着马前子又转了一圈儿,眼神如弹簧,跳跃着拉剧式搜索着。
楚东坡的视线从桌面儿移开慢慢横扫,马前子今天穿着的确简单,确是很精致的打扮。
v字领黑色套头t恤,黑色牛仔裤,外罩一件宝石蓝细条纹的衬衣,衬衣敝开着,袖子很随意的挽到胳膊肘,饰品链儿从领口调皮地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星光点点,璀璨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