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纤巧,人事臃肿,活在多事之秋,总好过死水无澜。
现任夸夸其谈,道尽他家有多少多少的生产资料,纹银若干。
可是,
这跟我有几毛钱的关系?是不是我不分手,他就拿来贡献给我,供我半生无忧。
征婚启事曾看过—家有瓦房二十间,肥猪若干,但求一名端庄贤惠的女子为…哇哦,爱情买卖—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一开始我就没有骗他,我不爱他,只是他强求我,只是彼此无聊做个伴而已,生意不成仁义在,分开是结束这段孽缘最好的理由。
他哭了又哭,求了又求,只要我别分手,怎么都行。我能理解,对直男我差不多也如此过,只是大部分在自己的内心操场演足过瘾,没在他面前表演而已,百步笑五十。
分手都说过三次,预警也够足了,事不过三,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我让他节哀顺变。
从来没有爱过他,留我个躯壳做化石凭吊,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怪我当初太渣,意志不坚定,松了裤腰带答应处处看。
嗯,我不道德、我该死、我不是人。我也是不主动,不被动,不负责的菠菜类。
我走了,听着他隐约的哭声,我知道我会下地狱。不过天堂和地狱对彼时的我没有任何差别,我心里只有渐次模糊的直男,容不下别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
哟哟,切克闹,我欲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芳草是谁,直男,把他收了,世界太平—我掩着面坐在教室里,教授的马列毛我一句都听不进去。
主啊,也收了我吧。
我宁愿骄傲地发霉,也不愿卑微到发疯。
除了给人补习,额外的时间,我开始疯狂地接稿,只要给钱,什么都接。
直男没来找我,我当然也不会去找他。
我实在搞不懂部队那些人事与编制,营长和排长对我没有任何区别。
突击什么任务一阵子,直男又类似横行的螃蟹,没事就来骚扰我,我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好因为自己有事而拒绝见他,他见缝插针的出现,我累得百上加斤,黑眼圈都出来了。
二姐要我别乱搞,小心身体,我无言以对,还之白眼。
辛苦钱是赚了一些,但架不住直男那么能用能吃,几回合交接下来,钱两所无多,白辛苦一场,干脆撒手不干了。
地域以及体型的差别,就饭量上。我吃一碗就饱了,直男吃饱了还能再来一碗。
今天直男吃完饭骄傲地拍着自己的肚子道;
“就你这饭量,鸡都吃得比你多。”
“就你这饭量,吃得比猪多,咋就吃不胖好栏呢?”我忍不住地讥讽。
“嘿嘿,我运动量大,体格比你高,饭量自然就需求多了嘛。再者说了,你南方人阴气盛,需求少。”直男摇头晃脑对我掉书包。
“我呸!才高我三公分嘛,你话里的意思想说—你北方人阳气重需食状若阴器的麦子,我南方人阴气盛喜食形若**,敢情你最近不出门在研究这个呀?!咦—下流。”
直男笑弯了腰。
其实体质和习惯上的差异,我吃饭,菜是主食,饭是辅佐,直男的习惯饭为主菜为辅。你知道南方人饭碗那个小是出了名的,直男有一次吃了8碗,为难地跟我说—我怕再吃几碗,店主会把我打出去。以后去吃饭,我尽量点木桶饭之类的,直男很开心地问我怎么知道他喜欢吃木桶饭,我看看桌上的木桶,再看看他的肚子,不敢做答。直男气愤地说—你觉得我是饭桶吗。我赶忙解释—不是啊,你顶多是个饭碗。
什么碗?海碗呗。
吃完饭,照惯例散步,直男伸出咸猪手不时抚摸我的头,我的耳。起初我还拒绝,后来淫贱地接受了。我们沿着长长的海岸线捞下去,看到了月亮那张长长的老脸贴在海线上头。沉醉而不再拒绝的我,激动地耽溺在直男的臂弯里饮鸩止渴。
走到沙滩边那棵大榕树下,月影婆娑,就在树下,说时迟,那时快,冲出一个人影对着我弹射而来。
我感觉有什么钝器捅了我一下。
直男反应快,那个偷袭者已经被他踩在脚下,那人在他脚下大声地囔囔—原来你为了他,背叛我,为什么、、、、、、
我捂住胸口,一手推开直男—放他走!
他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我无畏地走上去,‘咻’地一下撕开胸口的t恤—来,不解恨就往这再扎一下,绝不还手。好,这次你不扎,再有下次,我以牙还牙,你是知道我的脾气。
他上下大口地喘着气流着泪,低着头慢慢地向远处消失。
我要自己走,直男不让,背着我狂奔到医院。
肋骨被指甲刀之类的捅破皮,乌青了一大块。直男手慌脚乱地不停地问医生,可以住院吗、、、、、、
“你见过指甲刀杀死人的吗,别一惊一炸的,我的身体我知道。”在医生处理完伤口后,我忍不住斥责他。
直男不敢问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他也没权力问,我也没义务向他解释。我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从此,我和他两清了。挂了的是急症,花的钱比我被捅还心疼。在天朝,没事还是别死、别生病、别看医生,厚着脸皮好好地活着吧。
明明两个人相识相知于少年,偏偏被人误会当场捉奸,丢尽脸面,我这一口的郁闷无处宣泄,只有把直男这个罪魁轰走以求清心。
直男打过两次我的手机,然后不再出现,忙着和女朋友猫腻,我已经麻木这样的流程。
再后面,我拒绝与他任何的见面。再怎么悲伤,现在的我,流不出任何一点鳄鱼泪。心,空荡荡的。
在校园里躲避一个人,很容易。
在心里躲避一个人,何其得难。扶桑鬼子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写了几年,写得十万八万字的,有支持的顶一下,太崩溃了,老是想放弃。)
今天直男吃完饭骄傲地拍着自己的肚子道;
“就你这饭量,鸡都吃得比你多。”
“就你这饭量,吃得比猪多,咋就吃不胖好出栏呢?”我忍不住地讥讽。
不是不够爱他,只是我敢确定,这爱不正确。
g路充满了荆棘与狗血,再捎带上直男,指不定以后怎么无尽得埋怨我。
我,在这样宽解自己又否定自己的状态下努力生活着,偶尔面镜,外面和里边的自己形同陌路。
老爸难得告诫我,你学校的宿舍千万别退呀,那些同学都是你的资源,以后出社会你就知道我的话是对的。
为了拥护他难得的英明领导,我最近也会住宿舍。当然,那个,这个,也就是怕在外面住遇到直男。
同宿舍的他们用稀罕的眼光看着我,如同打探国宝,我赶紧请他们搓一顿,第二天我就打进他们的内部,看,钱是多么好的润滑剂啊,杜蕾斯都没它好用。
我们宿舍的成员是阿大阿二和阿三,当然,我是阿四。
天气渐冷,天天匀阿三他们的被子盖也不是个事,晚自习后,我顶风出门回住处。
几星期不回来,二楼门廊一片灰烬几行脚印,我的木门口零落着一堆烟蒂,我蹲下来研究研究。
我谁呀,侦探小柯南,研究到哪,哪都得死一片。
在确认烟头全部是直男抽过的以后,我瘫坐在木地板上,一个一个点燃未抽完的部分,一个一个地吸,我是不是很恶心?我觉得还不够恶心,我应该把烟头都吃了,才能深刻得记住他的味道他的好,两行咸咸涩涩安静地点滴下来,不知人生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