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眼泪流了下来,我才知道,分别是另一套苍凉的告白。
歌声时有时无,声声呜咽,直男动容—
“你的声音真是天生撩人的戏子,十足感人,就一段吗?”
直男这只没有感情十足白痴的猪,我继续用母语给他哼出下一段—
“等待何时君来采青春花当开
听见外面有人来开门待看觅
月娘笑阮憨大呆乎风骗毋知—”
走下车来,临海的酒馆凄惨的霓虹,时断时继,鬼火明闪。迎面海风扑来,掀起我长长的披风,无数的鸽子依托出拳拳的肌肉,拟人的雄壮让我以为自己已经是大力水手,脑袋一热,不吃菠菜也随时准备去和世界放手一搏。
直男只适合唱军歌,他一ktv,世界都安静,杀猪般的音准足于毁灭全宇宙。我可以忍受,因为爱乌及屋,我选择性地听他磁性的标准的语音,所以甘之如饴。
公主进来倒酒,直男这回把人挡了出去,实在难得。
他说她人家倒酒还另收服务费,简直伸手就把钱捞了,太轻松,然后开口问道:
“有没有那种像导演姜文躺着就把钱赚了的工作?
—有的。
—你说的工种是啥?
—小姐—我们异口同音。
—我就知道你这坏心眼的家伙要说啥,那好,换个不用躺着天上能掉钱的工作有吗?
“有啊!
”我一本正经地回话。
“真有啊?啥工作?”他一本正经地问。
“观音阁的许愿池里当王八!”
“你天天哪抄袭来的缺德段子,专门恭迎我。”他很好奇地歪着头问。
“为了惹您开心,我搜肠刮肚的我容易吗我。”我说的是实话,但表情肃穆不起来。
我心里想,你若开心,我便晴天。唯你不知。
“呵呵,和你在一起,聊着聊着就不知不觉的正经不起来,有时候笑得嘴巴都抽筋,明知道你是故意让我开心的,但我却那么愿意开心的配合你,那么心甘情愿融入你营造的氛围,感觉中了你的鹤顶红,没救了都,以后没有你在,怎么办好呢。”
貌似有感而发,其实是他随便嘴巴一秃噜,我往往不知道他哪一句情真,不敢接口,接了又怎么样,人家直男,对我不存在情爱。
对他,我哭过,也求过,丢人不可一而再。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大家都是有身份证的人。只是我不愿意真实地写出来与人分享—做为公民,我有义务纳税,没义务纳泪。把自己的惨相拿来娱乐你们这些甲乙丙丁,搏你们一乐?免了。
如若我对他讲,除却他之外,在别人面前,我一般是沉闷的、无趣的、横拽的,他可能当做笑话听。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愿意为他付出所有,愿意为他而调动自己所有幽默的感官细胞去取悦他,何其的难得,正所谓,你喜欢,不如我喜欢。他懂他不懂,我都愿意这样做,千金难买我愿意。
喝了白酒走出门来,热得不行,兼之身体又有点感冒的症状,我就大声地讲,我感觉自己起码得有39.9度,我快要烧成傻子了。
直男安慰我,不会的,不会的,我小时候还烧到40多度呢!
我激动地说:我以后会不会和你一样傻啊?
直男打了我一拳。
我忍着痛嘴硬地反驳,体育生不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
他拿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口:
“我再简单,也知道自己在你心里什么样的位置上,只是那什么,你懂得,我们都好好的,行吗?”
知道与懂得有个屁用,明知故犯,拒不接受,我的感情没有对手,对手都是空气、对白都是回忆、还有什么歌词来着—
自始至终全是你
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
何苦给我美丽
演出相聚和别离…咔,许茹芸这贱人在我脑子里唱歌。
爱情这一场考试我不带怕的,可怕的是我连准考证都领不到。
我恼怒地抽离他的手。
沿海大街灯红酒绿,炉火正旺,满大街都在庆祝我和他的诀别。
走路!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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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想看王子和王子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我这里没有,对不起,你走错片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