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了。
拖着两件行李离家门还有一段路,直男看见了我,硬着头皮冲过来拿起所有的细软。
突然他示意我走在他的里边,说你这么弱智被外边的车蹭到怎么办。
我,我忘了骂他损他,心底荡起了某一种幸福—
如果这条路可以绕地球一圈,那该多好!
如果男人也可以是一朵花,我愿为罂粟—
看见我,入了迷。
碰了我,离不开。
到家了。
直男有点傻眼—
“瓦房四间,小楼两层,大院子一个,哇,你家是地主吗?”他边推开院子的藩篱边吹捧。
“不要总惦记着你婆婆家有多少钱,多少房子,新婚姻法典规定了,进门以前我的财产再多也和你没关系,轮也轮不到你—闭嘴,刚才那事情还没和你算总账。”
直男赶紧捂住嘴巴。
我叫唤几下,谁都不在—我妈在店里,我爸在上闲班,我妹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在杀回来的路上。
茉莉成排暗绿婆娑,芒果树安静矗立,鸡冠花业已惨败一片,只有那几棵龙葵郁郁葱葱—
我拔了棵龙葵,钥匙包着塑料纸呆在地下。
“你家也太奇葩了吧,钥匙藏花底,也不怕人偷。”直男摇头佩服。
“除了你这个采花贼,谁会想起钥匙种在花土下还来偷。”我开着门回答他。
“我不偷花,我专偷人,比如偷你。”他嘟着嘴使劲地凑上来。
“你nozuonodie!”我咻地一下闪开,他一嘴亲在门板上。
我赶紧看看他伤着了没有,只是嘴唇肿得有点大,看着更可口更娇艳欲滴,我做了个吞口水状把他迎进门。
门还没关实,里门猛地又不知被谁推撞过来,‘咣叽’一声,直男的嘴唇二次中伤起了个一条大香肠。
“大哥,你眼瞎了,没见我开门自己就—”
我妹恶作剧地冲出来,然后憋着嘴发现自己闯祸了。接做瞬变花痴,转着圈研究直男,说此人好生面熟,可是在梦里见过。
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吗?他撞得这么丑,你还看得出帅哥本质?丢人啊!丢到姥姥家了。
“是是,你看谁都脸熟,他刚刚脸被开水泼了,又被你撞了,不熟不行,起开!”
我赶忙把直男拉进房间处理他嘴唇上面的伤口。
我心急得又抱歉,眼泪都快掉了,直男一边宽解我,一边嬉皮笑脸地挠着墙壁—你家竟是来不得的,有点子驻守还有暗器伤人,我要回家。
见他没事,我逗逼发作—嘿嘿,知道我家的厉害了吧,这里是盘丝洞,进得来,粗8去,你是知道我的手段,嘿嘿,你就擎好吧!
咣叽
乒嘭
叮当
…
我妹在外面各种折腾,打爆我的手机说有大事商量。
我烦不胜烦,安置好直男,一开门就被她拉进另外的房间。
“嗯那个啥,你也知道我老大不小了的吧?”她惺惺作态。
“才不到20岁,得有几年大学方能毕业,你哪大了?胸大还是脑大?还脑大不小了。”我知道她想放什么屁。
“你就不能斯斯文文吗?得得得,我就是想叫你介绍你那啥给我认识认识而已,成不成给句话!”她撕下面具直白地说。
“不成,人家是军人,还有未婚妻,你想嘛,破坏人家婚约一重罪,破坏军婚一重罪。两罪并罚,天理不容。”我撒起谎来像流水绕山岗“再说了,人家是保卫shenhui主义帮奠基的,这样的墙角你也敢挖,死了这条心吧。”
“只是叫你介绍罢了,你怎么唧唧歪歪这么多,关于挖墙角,这不是个事,只要锄镐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至于别的,他未娶我未嫁,认识一下,何罪之有?!”
“你—”我一时气结。
“你什么你,你不介绍,我自有办法。”她一脸得无所谓。
突然听到有人与她寒暄。
“你好!”直男不知几时出来了。
于是他们各种哥俩好呀六六六—不一会儿,握手、打哈哈、还发展成小声地咬耳朵。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俩影帝影后—直男这家伙一定在门口偷听半天了。
好熟悉的情景,刚刚才和海咪咪表演过,他现在又想干嘛?
他们咬完耳朵讲悄悄话不多时,老妹的脸色像踩到了狗屎又很吃惊的样子,她就那样悄悄地飘回了客厅,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
我很好奇直男说了些什么让老妹偃旗息鼓,但直男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我只能装做不好奇的样子回了房间。
直男一进房间就压了上来,把我逼到墙角,我喘息地念起电影台词:
“你是想睡了我,还是想杀了我,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你也会害怕呢,刚才见我和你妹演戏的时候,你不制止,看得多么好奇和开心哦。”他憋着一脸的坏笑。
“天地良心,我才没有,你起开,少诱惑我。”我推他,他纹丝不动。
“不要害怕我诱惑你嘛,亲耐滴,你抵制了我,说明你是个好人;抵制失败了,说明你曾经是个好人。”他不阴不阳地讲。
“我操你大爷—我操你大娘—你快起开,丫还通吃我们兄妹嘛,再不走开,我喊人了啊!”我气急败坏。
“喊呀喊呀—就知道你喜欢大的,而且还是棒状物,也不怕菊花爆点,你丫就是一辆公共汽车。”
他越说越下道,他嘴唇肿得好性感,我看着直想笑,为了掩饰笑,我就回了一嘴:
“只有烂人、破人才知道得这么门清,现在嘴唇残次品的是谁呀,正所谓海阔凭鱼跃,人破任人睡。”
说完后,我干脆什么都不再问答,闭着眼—
你知道有那么一种贱人,他有一个秘密,他巴不得你问,你问了,他又不告诉你,你不问,他自己反倒憋不住。
这不,他自己说了:
“你真不想知道?我刚才和你妹说了,我训练的时候被丨炸丨弹蹭伤下边,性功能萎缩了,她这才罢手。”
“哈哈—”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大声赶紧捂住嘴小声地道,“我妹哪配不上你了啊,理由这么下作,我这就去告诉她你做假。”
“可别,我第一眼看见你妹就知道不是个善茬,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从进你们家开始,我嘴唇肿了、后脑勺撞了、人你们想要命也想要,不行不行,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放我回家!”他腾出一只手向天空做救命状。
“嘿嘿,知道怕了吧,都告诉了俺这里是盘丝洞,进来容易出去难,你就从了老衲吧!”我大言不惭,忘记自己还被人壁咚着。
玩累了,他放开我,我正色地和他说:
“好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往心里去,她小孩子家家的,家里都宠着,她就喜欢闹着玩,我见过她换的男朋友够凑两桌麻将。”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二百五似的和他击掌庆祝战胜我妹。